不然，李勁會發現還有一雙沒有鞋帶的雪地靴。

第08章

路小西帶李勁去了工作室團建常去的和牛放題店，這家餐廳位置有點偏，在步行街盡頭的斜巷里，但勝在牛品質和包廂環境，顧客粘高。

路小西得前后背，點起吃的來半點都不手。

服務員先上了飲料，路小西要的是可爾必思，李勁選的是蘇打水。兩人面對面坐在桌邊的團上，室有好聞的淡淡香氛，燈暖黃，音樂舒緩。

李勁有些不自在，目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只得垂眼，手拿過蘇打水喝了一大口。

路小西咬著吸管，一地嘬飲，一邊瞅著李勁因為吞咽作而上下滾的結。

“我聽張揚說，你是F大的？”

“嗯，大四。”

“可你不像是學生。”路小西說，“覺……你更。”

明明是很正常的對話，說來卻像是某種贊，李勁沒來由覺得耳發熱，訥了片刻，說：“我確實比同齡人大兩歲。”

“噗——”因為李勁這句話的語病，路小西笑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的意思是……比同屆的同學大兩歲。”

路小西還是笑，笑得他有點惱了，李勁回過去，發現路小西一直注視著自己，神真摯，竟沒有半點取笑的意思，反倒像是覺得他這個口誤很可。

屋里暖氣太足了，李勁那點惱意瞬間就被蒸發。他口舌發干，思維在的直視中變得有些許遲鈍。

“你不舒服啊？”

路小西注意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不再笑了，關切地詢問。在這樣的氛圍烘托下，的語氣顯得格外溫。

“沒有。”李勁錯開眼神，狀若無意地松了松領口，“只是有點熱。”

“你把了唄。”

“不用。”李勁立刻說，他手拿起蘇打水，一飲而盡。

不知道為什麼，路小西覺得李勁看自己的目帶著一點警惕，好像自己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這個認知令興致盎然。

服務生依次將烤好的食端上桌時，路小西請幫忙把室空調溫度調低了一些。

李勁深深呼吸，決定速戰速決，全心專注在“吃”這一件事上，他不看路小西，也盡可能不和搭話，好讓這氣氛詭異的晚餐快一點結束。

可顯然，路小西不打算讓他如愿。

“其實今天弒龍靈窟的那場戲，所謂的危險和并存的概念還不夠。”路小西似乎并不需要李勁的回應，自顧自地說，“表象的和顯而易見的危險，不足以最大程度地調觀眾心的。”

作為親手書寫了這個橋段同時也兼觀眾份的李勁忍了又忍，還是放下手里的筷子，問：“那什麼才夠？”

問完這句話李勁就后悔了，他看見路小西亮晶晶的眸子，上前傾，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他，似乎很長一段話想跟他分。

李勁倉皇地收回視線，端起蘇打水，卻發現杯子已經見底，他的拇指在冰涼的杯壁上使暗勁，按了又按。

“啊！”

路小西說出來的話讓李勁差點失手把杯子丟出去。他明明什麼也沒喝，卻無端地到被噎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抬手去按桌上的服務鈴。

路小西認真地說：“知道為什麼師生、骨科、替、叔嫂這類忌總是為人們津津樂道嗎？”

李勁不是很想知道。

“所謂的追求刺激，要的不過是那份不可為而為之里的危險。因為擔心被窺伺、被發現，所以與之而來的被抑的也就越強烈，這份源于天然存在的人關系，是出自于心的，而不是到外部刺激產生的。相比而言，化的與危險更容易讓觀眾有代。”路小西興致地說完，又問李勁，“你覺得這個說法有道理嗎？”

“沒有。”李勁矢口否認，“我不喜歡追求刺激。”

路小西揚眉：“也對，有些人確實不喜歡。”頓了頓，狀若無意道，“也有些人，不愿意承認自己被吸引。”

李勁：“……”

還好服務生很快來到他們桌邊，李勁松了口氣，把空杯子推過去：“加滿，謝謝。”

再之后，李勁眼觀鼻鼻觀心，悶頭吃。

對面的路小西似乎領會了他的沉默，也沒再找話題聊天。

路小西笨拙地用左手拿筷子向盤中的烤牛舌時，李勁當做沒看見。

路小西費力地用右手大拇指按住扇貝殼，左手拿勺子挖出貝柱和，湯撒了一路時，李勁咬牙忍下了。

路小西艱難地剝著鹽烤大蝦，和它斗爭了三個來回也只扯掉了蝦頭時，李勁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嘆了口氣，手過去，把路小西手里的蝦拿過來，默默剝好，又丟回的盤里。

路小西咬住角差點溢出來的笑，把咸香的蝦送進里，得意得勾了勾桌下的腳，快樂得哼起小調。

“他們家的鹽烤大蝦，真的，絕了！”

李勁一共為剝了八只蝦。路小西得意忘形的后果是忘記提前結賬，服務生過來結算餐費的時候，路小西整個人都石化了。

“你不是說……”李勁很快明白自己被路小西擺了一道，“原來你本沒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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