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幾點?”
“八點。”
“好。”沈沛霖掛了電話。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頭小聲問:“怎麼了?”
“我把楊昀吸毒的消息賣給一個娛樂新聞了。那邊新聞還沒有出來,我爸已經知道了,應該是被截了。”沈沛霖說著話把我放了下來。
“你爸是想讓白叔叔勸你不要繼續這麼做嗎?”我問道。
沈沛霖笑了笑:“大概吧,是不是這種作很迷?我和他是親父子,還要元蘭叔來協調家事。楊昀是我弟弟,我難道真想害死他?他像個父親一樣把一碗水端平,偶爾教一教楊昀對錯,維護下沈家的臉面,楊昀吸毒我們就送他去戒毒所好好戒毒,那還需要我他就范?說實話,我沒把楊昀當競爭對手,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自取滅亡,本不需要我手。”他的笑容有些苦。
“像你這麼說的確是很簡單的事,只是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我了他的手臂安道。
“嗯,所以我和我爸基本沒有商量的余地,我不會讓步,他也不會。”沈沛霖說道。
“那你會對白叔叔讓步?”我問道。
沈沛霖聞言走到沙發邊坐下,他把狗抱起來放在上說道:“洗月,我上高中那三年,幾乎有兩年的時間其實都在白家,我一直很羨慕學長有個這樣的父親。”
“我怎麼都沒有見過你。”我到很驚訝。
“剛好是你離開白家后的那兩年。”沈沛霖抬了抬頭說道。
“這樣啊。難怪我都沒有見過你不認識你。”我也在沙發上坐下。
沈沛霖還是著狗,徐徐說道:“其實我們以前見過,只是你不記得我。”
“你說我高三演講那次。”我問道。
沈沛霖言又止,似乎不太想說,于是我猜是更早前,便追問:“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你十四歲剛到白家不久的時候,我十二歲。我和我爸去過一次,你在院子里拔草,元蘭叔想給你介紹我們,你只是轉過頭看了我們一眼,他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你站起來就跑了,還說你才不要和小孩子一起玩。你很嫌棄我。”沈沛霖說道。
“你怎麼記那麼清楚?”我很震驚,“還有我為什麼要拔草?”
“好像是表達不滿。我記得元蘭叔那時候說你剛來白家不習慣,你也不喜歡他,還討厭白家的院子。所以你媽不在家,你就不愿意和元蘭叔待一個屋子里,跑院子里去拔草。”狗從沈沛霖上爬下來好奇趴到了我的上,搖了搖尾。
聽沈沛霖這麼說,我約記起了好像我是有那麼一段時間,脾氣暴躁,行徑可惡,是任丑陋的樣子。
“我那時候就想和你做朋友的,洗月。”沈沛霖告訴我,他的目看看狗又看向我。
“為什麼?”我茫然不解。
“我很羨慕你的格脾氣,因為你能直接表達自己的不滿。不過那時候我也很介意你說我是小孩,雖然我當時人的確很小,比同齡人都小。我在高中才長個子,在那之前很瘦小,是班里最矮最小的男生,排隊都在第一排。我記得你十四歲就很高了,看人的眼很牛氣,一副答不理的樣子,好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也是種自信,真讓人羨慕。”沈沛霖說著這些把他自己說笑了,“我從小學到初中其實都很自卑,所以你說我是小孩,我記了很久。我本來想就不要告訴你這些算了,反正你完全不記得我,對你來說我很不起眼。而說起以前的事,我還是會有點難堪,那時候的記憶都不太好。”
我聽著陷了沉思,我以前的確不認識沈沛霖,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很能明白他形容的那種敏和自卑,仿佛我和他一起經歷過一些難堪的事。或許我們本就有些類似的經歷,我為以前自己對他的態度到有些許難過和惋惜,但也沒有太多的懊悔,我說道:“我也不太喜歡那時候的記憶。”
沈沛霖笑了笑,繼續道:“后來再見到你是有一次在去學校的公車上,你見義勇為和擾生的男人吵起來,我那時候坐最后一排沒敢起。這事之后沒多久,我聽說你和在車上幫你一起張正義的男孩在一起了,也就是李彥廷。其實這些事元蘭叔都知道,你和李彥廷談,他早就知道了。你的老師班主任聽到風聲都會告訴他,只是他沒干涉你談,他一直在默默關心你。你十四歲不搭理人,我爸說你很沒有禮貌沒教養。元蘭叔說換做是他,如果父母再婚,到了一個陌生環境,他也會這樣。其實那時候他也是在安我,他說我和你很像,希我能和你做朋友。”
沈沛霖說的話像一幅畫卷展現在我眼前,有些我沒有親經歷過的場景都歷歷在目,但我看不清楚畫里的人,因為太復雜。沈沛霖很復雜,白元蘭很復雜,我也很復雜,我們對別人眼里的自己都有種難以形容的未知,這讓我看到自己真實的那部分經歷像夢一樣飄渺。我們相識相知的原點好像改變了,妙不可言,也令人難過。
“對我來說,元蘭叔是個好父親,他把學長教育的很好,學長一直很優秀。”沈沛霖開始回答我的問題,“不該讓步的事,我也不會對元蘭叔讓步,但這不會影響他是我叔叔。學長也很對元蘭叔讓步,他們還是父子,甚至不管有沒有緣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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