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槐星眼前忽然多出一雙筷子，江從舟往的盤子里夾了不清淡的菜。

槐星抬頭同他說了聲謝謝。

江從舟說：“明天再減，今天就多吃點。”

槐星沒解釋上回在家里隨口一說的謊話，點點頭：“好。”

包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林就冷著一張沒表的臉走了進來，他的手指拎著項圈繩，后跟著只嘟嘟的短小柯基。

小柯基前些天生病了，在寵醫院治了幾天。林就的父親今兒打電話讓他把狗從醫院接回家。

林就嫌麻煩，來吃飯的同時順便帶上這條狗。

林就眼睛微微瞇起，盯著槐星的臉，“你怎麼在這？今天有你什麼事？”

槐星啃完小，用紙巾了手，看著他說：“狗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林就橫眉冷對：“你罵誰？”

槐星很無辜：“你為何要對號座？我說狗又沒說你。”

林就拿沒辦法，拉了把椅子坐在對面，飯也不吃，眼睛直勾勾盯著看。

槐星知道林就每次都喜歡和針鋒相對，也不怕他，任由他看。

不過槐星明明記得林就和江從舟的關系不好，這兩人能心平氣和坐在一起吃飯，也令意外。

十三中和十六中是宿敵。年年都要比較，方方面面都要比較。

江從舟那年帶著宴序他們幾個人，把十六中校籃球隊暴打一頓，以極大的分差贏得比賽，結下不小的梁子。高中時期，這兩人也算是半個死對頭。

小柯基的脖子上套了頸枕，可憐兮兮趴在桌邊，吐著舌頭，口水流了出來。

槐星盯著小柯基看了好一會兒，表越來越嚴肅。

林就沒好氣道：“你看他干什麼？我沒待他。”

槐星抬起頭，皺著眉問：“團團怎麼越長越丑了？”

以前小柯基的臉蛋眉清目秀，十分可。

但今天看著覺眼睛鼻子都沒以前好看，都短了半截。

槐星又看了幾眼，“長相隨誰不好怎麼偏偏隨了你。”

林就被氣出了冷笑。“像你更丑。”

槐星說：“再丑丑不過你。”

江從舟聽著這兩人稚的對話，忍不住莞爾，腔里那煩悶漸漸散了些許。

雖然他的笑聲很輕很低，但槐星就是聽見了這聲淺淺的悅耳的清笑。

不知道為什麼，槐星聽見他笑了，自己心里也很高興。

幾個男人似乎有正事要談，聊的都是槐星聽不懂的話題。

宴臣和一樣，也聽不懂，兩個人默契當起合格的吃貨。

期間，宴臣倒了杯冰啤酒，這次卻是不敢再讓槐星沾一星半點，生怕喝多又發酒瘋。

槐星靜靜看著他：“給我來點。”

宴臣護著啤酒瓶，大為警惕。

江從舟的余瞥見兩人的靜，冷著臉朝宴臣頷首：“不許給。”

槐星本來還想威利宴臣出啤酒，江從舟又了的腦袋：“你聽話。”

槐星覺自己背脊一陣發麻，麻麻被電過的覺順著脊椎直沖后腦，整個人僵在椅子上，咽咽口水：“噢。”

余之旭前些天剛和談了四年的朋友分手了，喝了點酒后悲痛絕，“他媽的，我現在聽不了丑這個字。”

余之旭干掉面前的酒，撲到江從舟邊哭哭啼啼：“我朋友就是嫌我丑，才要和我分手！”

江從舟安他：“就，你也不丑吧？”

余之旭抹了把眼淚，“那我帥嗎？”

江從舟沉默，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不太會騙人，違心的話我也說不出口。”

余之旭直接他滾，又哀怨地說：“要不是上回我帶我朋友和你一起吃飯，也不會和我分手！”

他是長得不丑，但在江從舟那張臉的襯托下，就普通的過分。

江從舟笑了聲：“我確實有幾分姿，但這事你怪我，不合適吧？”

余之旭喝多了酒：“你賠我一個朋友！你知不知道我追追的有多辛苦？人間不值得。”

江從舟整理好被他弄皺的服，“不好意思，我沒這麼追過別人，還真不清楚這些。”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槐星豎起耳朵聽完他們說的話，心復雜。

那個時候聽高說，好像是江從舟主先對喬向晚告白的。

江從舟這天也喝了不酒，但他酒量好，倒也沒有喝醉。微醺的狀態下便安靜坐在原位，百無聊賴玩了會兒手機，不過中途去臺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眉眼仿佛結了層厚厚的冰。

江從舟喝了酒沒法開車，原本是打算個代駕。

槐星主出手說：“我可以開車送你。”

江從舟有些意外，側目挑眉：“你有駕照？”

槐星抿了抿，故作鎮定后反問：“考駕照很難嗎？不是有手就行？”

宴臣聽不下去，像個囂張跋扈的小爺架著，牙齒，“也不知道是誰科二考了四次。”

他抖著，繼續補刀：“被教練罵到哭，發誓再去練車就是狗。”

槐星：“……”

宴臣好像上癮了：“舟哥，這就是謀殺行為。”

江從舟眼尾微彎，目里也多出些許微妙之，“星星，就…我以后還是想經常能見到你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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