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麽。”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

    王爾德的作一頓，霍然瞇起眼睛看向了上方，瞬息釋放了偵察。

    這裏是房子的地下室。

    而敲門聲傳來的方向，赫然是房子的一樓正門。

    他在諾金的這棟房子，是他最安全的一據點，目前從來沒有人知道。

    就算是尤艾背叛之後，王爾德的這間房子也沒有暴過。

    因為知道這裏的人，就隻有他自己，還有……查爾斯。

    以太勾勒出了門口來人的廓。

    王爾德幾乎難以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他微微睜大眼睛，出了不敢置信的表。

    怎麽……可能？！

    “老師，是我，我回來了！”門口的人虛弱地小聲喊道：“我是查爾斯啊，您在嗎？”

    “……”

    王爾德從書桌前離開，因為作幅度過大，甚至推翻了椅子。

    他從地下室走到樓上，外麵巨大的雨聲和風聲劈裏啪啦不曾停歇，而查爾斯在門口呼喚著：“老師，三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您，您應該知道的，黑巫師弗雷德想要殺死我來報複您，但我並沒有死，他將我拋進了夢境裂隙，但並不深。”

    “我想起您以前給我讀過的《夢境指南》，我的啟蒙書，這救了我的命！所以我現在才能回來找您！”

    他呼呼著氣，似乎累極了，聲音越來越低：“您不在嗎？那我在這裏等您，就像那時候在孤兒院，您會來到我的麵前……”

    王爾德推開門，門外半躺在地上的正是他印象中的年輕弟子，隻是遍鱗傷，昏迷不醒。

    他的以太已經覆蓋了周圍方圓千米，但並沒有任何異常。

    王爾德那張可怖的冰冷的臉上出了複雜的神。

    “查爾斯，歡迎回家。”

    第41章 農夫與蛇

    早晨六點半，林介在鬧鍾聲裏睜開眼睛，照常開始了普通的一天。

    三年如一日，起床，穿，洗漱。

    “越來越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了啊……”

    林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忍不住吐槽。

    雖然大長相並沒有太多的改變，還是那麽地有欺騙……不是，是有說服力，但是在細微卻完全不同了。

    又看不出是是哪裏不同了。

    就好像誰給他開了個修改，要讓他講，就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氣質上變得更像是一個傳銷頭子了。

    這並非貶義，而是指他本來可能要和別人先聊上幾句，開導一下，然後出一個標準營業用微笑，對方才覺得他像是人生導師一樣在閃閃發。

    而現在，誇張一點說，如果有人聘請他去當個傳教的神父，大概他隻需要穿上神父袍然後微笑就夠了。

    “說不定會有人當場懺悔也說不定。”

    林介調侃了自己一句，頗為頭痛地了自己臉頰，能覺到裏麵那多出來幾顆牙齒的廓。

    他對於自己的眼力和記憶力還是非常自信的，確信自己的覺沒有出錯。

    雖然說，牙齒對於一個人的相貌乃至氣質來說確實是影響非常大的因素，突然多出八顆牙，他對現在的狀況自然也有預料。

    但問題在於，牙齒的出現也很有問題。

    在佛教當中，有“如來三十二相”的說法，其中就有一條“四十牙齒相”。

    以麗細膩的牙齒象征佛祖言辭，對待世人仁慈如父。

    另外在一些野史傳聞裏麵，說老子也有四十顆牙齒。

    四十顆牙齒，正是“完人”的象征。

    這多出來的八顆牙齒的意義，作為民俗學專業博士的林介當然不是不知道。

    隻是他習慣地不去深究這些。

    正如他研究民俗，進行實地調研的時候，很多時候，會遇上一些稀奇古怪、難以理解的事。

    但是林介就純當看個樂子，記錄下來做素材就完事了。

    他是研究民俗的，不是走近科學欄目組的。

    “但是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林介歎了口氣，走下了樓：“等下次小黑出來了問問他吧。”

    想來想去，也隻有小黑也許可以解答他的疑問了。

    他在這個世界總共也沒認識幾個人，大部分還都是他的客人。

    這些一個個的都還得他來灌湯，作為他們的心靈支柱和人生導師，問他們問題的話，豈不是間接摧毀了他們的心理寄托。

    而且這種況怎麽和人說，難道說自己突然多長出八顆牙齒？

    啊哈，一定會嚇到別人的。

    還是算了吧。

    免得跟梅莉莎那個熊孩子似的，平白給別人添些莫名其妙的麻煩。

    林介搖頭笑了笑，走到櫃臺前把臺麵收拾了一下，順便把電熱水壺燒上，還沒等燒開，突然就聽到了敲門聲。

    他有些疑地轉頭。

    平時這個時間點，一般不會有客人上門才對。

    況且現在這個天氣況，估著也沒有人願意這麽早爬起來到這麽個破書店了。

    這麽想來，大概率應該是老客人。

    雖然天一如既往地昏暗，不過他還能看出外麵的客人廓，覺非常悉。

    “老王？”

    門外的人影低沉地應了一聲，嘭地把雨傘收了起來彎腰放傘。

    林介走過去，稍微近些時候就確定了，一邊打開門一邊習慣地道：“歡迎臨……”

    他心裏想著，怎麽老王這麽快就又來了？

    這差不多半個月就來了三趟，已經趕上了過去兩年的一半了。

    稱之為腹瀉式拜訪也不為過。

    林介並不覺得半個月的時間就能讓老王把他那本《儀式與民俗》徹底融會貫通，加自己研究的領域，或者說，這其實就是本做不到的事。

    畢竟越了兩個文明，沒有從基礎學起來，就會像是現代研究古代那樣，隻能理解個大概。

    但據他之前說的，這本書給了他很大的靈。

    應該是因此在自己的研究領域類旁通，有了新的悟或者研究方向。

    按照林介的一般經驗，這種時候，就應該趁著這勁頭埋頭鑽研，趕把研究果搞出來才對。

    之前幾次，老王也是這樣的。

    所以才每次借了書之後，就會有起碼幾個月時間不見人影，幾個月後就又冒出來借書了。

    現在這樣才隔了幾天時間，毫無疑問是很不對勁的。

    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叮鈴。”

    林介懷著疑問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老王。

    標誌地黑禮帽和整潔的舊西裝，收起的黑傘放在門邊，還滴滴答答地滴著水。

    王爾德抬起頭看向林介，麵罩下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流出尊敬的意味，摘下帽子微微鞠躬，道：“早安，林先生。”

    “早安。”

    林介回以微笑，然後把門徹底打開，讓老王先進來。

    然後才回過走到櫃臺前把熱水壺關掉，倒了一杯熱水遞給老王。

    “是有急事嗎？這麽早就過來，要是我還在夢裏，老王你可就要在門外凍了，你這個年紀，出意外的幾率很大啊，下次要記得注意安全。”

    “現在很多人心腸冷漠，連老人都不願意扶，生怕招惹麻煩。”

    “唉，其實也不能怪他們，老王啊……你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和客人嘮嘮嗑也是增進的一部分。

    而且這麽大早趕過來，肯定是有些累了，直接進正題問“你要借書嗎”也未免太冷了，不如講個小故事熱熱場子。

    王爾德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故事很簡單，但也很值得回味——”

    “在一個寒冷的冬天，趕集完回家的農夫在路邊發現了一條蛇，以為它凍僵了，於是就把它放在懷裏。”

    “蛇到了驚嚇，等到完全蘇醒了，便本能地咬了農夫，農夫也因此而死。”

    林介嘮叨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笑了笑道：“不過，如果你倒在我門口，我肯定是不會見死不救，畢竟我們可是老朋友了，有基礎的。”

    當然，一個合格的老師，一定不會忘記布置課後互作業。

    林介問道：“老王，你覺得這個故事裏，到底是農夫的錯，還是蛇的錯？農夫死的時候，會怪自己的無知和弱，還是怪蛇的殘酷和冷漠？”

    王爾德抬頭，看見書店主人意味深長的眼神，軀一震，手中杯子裏的水險些灑了出來。

    第42章 你明白了嗎？

    林介對於自己這個發人深思的開場白十分滿意。

    一日之計在於晨。

    正如作文的開頭往往需要一個例子或者一句名言來引出自己的觀點。

    在這樣一個早起就有客人的好早晨，來一則經典的有警示意義的寓言故事作為今天一天營業的開端，真是再好不過了。

    沒錯，他就是故意說給老王聽的。

    像是老王這種空巢老人，在平時生活中更應該保持警惕和小心。

    今天他還沒有開門，老王就過來了。

    他每天都定的六點半的鬧鍾，七點起來開門營業，現在離開門都還有十分鍾，外麵天和大晚上沒什麽區別，烏漆嘛黑一片。

    老王住的地方離這裏還遠的，從過往的談裏的信息判斷，大概需要一小時的路程。

    現在這種昏暗的天，加上那麽多積水，的路麵、雷電還有大風。

    這麽惡劣的的天氣，老王大早上一個人跑那麽遠過來，路上要是出點意外，可能連知道的人都沒有，就悄無聲息消失在了這場大雨裏。

    這不是林介杞人憂天。

    之前電視裏就報道了那起巷子牆壁坍塌的事故，就離這裏不算很遠，可見現在外麵確實很危險。

    一個年紀這麽大的老年人，還是弱的殘疾人，在外麵跑，說得比較有華夏味兒，這不是茅房裏打燈籠麽？

    唉，真是讓人心啊。

    王爾德此刻心中簡直如同閃過一道驚雷一樣。

    他拿著水杯的手微微唞，強行克製住之後，才道：“農夫沒有錯，他不過是出於自己的好心，蛇也沒有錯，它不過是遵從了自己的本能。”

    林介走到櫃臺後麵坐下，道：“不錯的想法，理智中立客觀，說到底這一切確實隻不過是場巧合造的悲劇，似乎並沒有什麽值得辯駁的。”

    “但是這個故事並不是一個公平的故事，農夫付出了所謂的好心，結局卻是他死了，你覺得他在死前會想些什麽？”

    王爾德沉默了一下，喃喃道：“應該會悔恨吧。”

    林介微笑道：“自信點，把應該會去掉。這是一個以人為本的故事，需要從人的角度去思考。”

    “你換位思考一下，假設你是這個農夫，你會怎麽想？”

    “農夫最大的悔恨，一定會是自己怎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