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喜歡書。”

    “還說，‘書中有黃金屋，書中有如玉’什麽的——不過說實在的，這段話我還不是很理解。”

    莫恩陷回憶，把林老板之前的心靈湯說了出來，和林介經常聊天，林介對來說，確實是如同父親一樣的存在，指導，保護。

    雖然已經繼承了瓦普幾司的力量與記憶，為了新的黑夜，但是心智還是普通的人造人，尤其是聆聽林介的說教時，總是能覺到對方的博學和自己的淺薄，有些詞句更是不能理解，於是就隻能記下來，細細揣。

    文森特默默念了這句話，思考了片刻後對莫恩說道：“莫恩士，我對於這些話有些不的想法。”

    “但說無妨。”莫恩點點頭。

    “林老板大概是認為現在的我，還有其他人擴張的教徒，本不夠純粹，品行也不夠正義，並不是真真切切的書之人，而是他們認為林老板的書籍能夠為他們謀求好。”

    “林老板需要的是純粹的人。”

    莫恩眨眨眼。

    “如果隻是為了擴展信徒，我就能做到，但是想要純粹的信徒則很難，而他們隻是把林老板的書當做‘黃金屋’‘如玉’隻是一味謀求，並不是真正信仰。”文森特經過仔細的思考後，得出結論。

    “嗯……你說得對。”

    莫恩點點頭，若有所思。

    “如果這麽說的話，之前林老板安排約瑟夫和王爾德之戰的原因也找到了。”

    文森特鄭重地說道。

    “……難道就是為了驗證諾金的超凡者是否有正義純粹的品行？”

    莫恩恍然大悟的接話，而後表認真地道：“果然，老板的布置無一不是深謀遠慮。”

    “是的沒錯，但是結果，林老板肯定不滿意，否則就不會開分店了。”

    火球散發出高熱，呼吸著焚風，閃爍著亮，低聲說道：“這些凡夫俗子讓林老板失了。”

    “這些人，心中隻有貪婪、利益，甚至想要利用林老板，善與惡在他們眼中沒有對錯，這樣的存在，本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怎能如此獲得林老板的恩惠呢？”

    “我明白林老板的意思了。”

    文森特碩大的火球形態燃燒的更加炙熱，將整片黑夜的夢境，照的恍若白晝，語氣漸漸狂熱：“我們太神教要做的事，就是幫助林老板分擔，而林老板不需要不純粹的人，是時候清晰這個世界已達到純粹的目的了。”

    “由林老板來指引諾金，把多餘的東西祛除，那些不夠純粹的存在，確實應該消失。”莫恩淡淡地說道：“枯萎的沒有結局的樹幹必須剪掉，否則就會和充滿未來的主幹吸收養分……老板需要的是對他有幫助的人，而非那些蛀蟲。”

    文森特四周的千萬火球激地升空，達了共識：“而我們，將為林老板手裏的那把剪刀。”

    第394章 流民

    伊凡·紮克利是住在諾金上城區67號街道的一個普通平靜上班族。

    還沒有搬到這裏之前，他一直住在23號街區地段。

    他的主要工作，是在一座羅爾資源開發公司下屬的礦石加工廠上班，太剛剛初升之時，他就要爬起來工作，直到月亮徹底懸掛在寧靜的夜空之中，他才會回家。

    因為家境貧窮，從紮克利在統一的社區教育畢業之後，就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雖然有些辛苦，但也能活著。

    這平靜的生活在大約幾個月前被徹底打破——23號街區發生了一次嚴重的煤氣泄事故。

    等到他下班回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家，連帶著四周一整片街道的建築已經變了一片廢墟。

    伊凡·紮克利的家被夷為平地，雖然他孤一人已久，但也在那一刻到了一種深深的難過。

    不過還好中央區的大人們宣布會發放補助金，讓他能夠繼續勉強糊口。

    隻是生活變得更加不易了。

    拿著補助的他，決定搬到諾金北邊的穹頂教會附近，因為他又被公司安排到了另一個更偏遠的工廠上班，為了上班方便一些，在那附近租房子是最好的辦法……

    紮克利並沒有抱怨，畢竟他隻會做這些活了。

    隻是上班變得更加辛苦，每天幾乎隻能見到月亮。

    努力了半輩子，生活卻越過越差……紮克利心裏偶爾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但是習慣的滿足和被驅使讓他從來沒想過反抗。

    他從小被灌輸的就是——人生隻有工作和生活。

    但是陡然的劇變讓他有些無所適從，為了找點寄托，他開始接穹頂教會的傳教，為了一位堅實的月亮的信徒。

    某天他在夜晚禱告的時候，甚至親眼目睹了傳說中的使徒降臨，可還沒等他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其他信徒，結果隔天穹頂教會就被曝為邪教。

    他住所附近穹頂教會的一個分教堂竟然又發生了一次煤氣炸……

    他的信仰崩塌不說，家……又沒了。

    而且這次再也沒人賠償他了，因為紮克利也是邪教中的一員。

    不過還好，隻要願意改邪歸正，中央警署的人說並不會有事，紮克利滿懷希，等來了“勞改造”的結局。

    他被發配到了67號街道，又一次幹上了老本行，不過這一次，他連月亮都看不到了，也沒有家，隻有一張髒兮兮的木板床。

    沒日沒夜的工作占據了他的生活，而且工廠提供的賭博和鬥老鼠娛樂要付錢，每個月還得稅給中央區，最後他幾乎不會剩下結餘。

    工資還沒發下來幾天，又全部給了上頭，每天都鞭策著起床幹活，稍有不慎就會被大罵一番。

    但這樣的“好日子”也沒能持續多久。

    就在前兩天，他正準備起來工作，一場地震直接讓廠房崩塌，那龐大的，像是專門吸食人的怪一般的鋼鐵工廠在轉瞬間化為灰燼。

    不過伊凡·紮克利幸運地沒有死，他從廢墟裏麵爬出來……

    然而，當他力睜開眼時，就看見了死狀淒慘的工友們和總是高高在上的上司，以及那極其可怕的一幕——

    他仿佛看到了夢境世界和現實世界的錯，架在夢境邊緣支柱瞬間崩塌，然後遠遠地見一位雄偉的騎士，瞬間化作一團明亮的火焰，那團火焰燃燒到了極致，仿佛將萬燒卻，如同從天而墜落的另一個太一般的撞擊到了另一團黑的質上。

    是看到這一幕，紮克利就覺到自己的仿佛要炸，胃部沸騰，頭痛裂，這樣的痛苦尋常人本沒法堅持幾秒，所以他當場昏厥。

    等到蘇醒的時候，他已經和一堆躺在一起了。

    他從這葬崗一樣的地方爬出來，回憶自己所見所想，和昏倒前看到的最後一幕，他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了。

    “什麽周期地層塌陷，完全是騙人的……”

    已經了幾天的伊凡·紮克利蹲在天橋底下，對邊同樣因為67號街區所謂的地層塌陷而流離失所的人說。

    中央區對於這次災難的態度十分冷漠，僅僅是采取了封鎖的措施，連重建都沒有提一下，理所當然，很多幸存者隻能四流。

    因為無家可歸，紮克利和其他幾個關係不錯的同鄉流民，輾轉回到了自己的老家23號街區。

    “周期底層塌陷是真的假的這本無所謂……重要的是，這次他們會給我們發補助金嗎？”

    和紮克利關係最好的傑克說道，他心心念念著補助金。

    但實際上，他已經知道可能不大了。

    如果是煤氣炸，可以說是人禍，中央區會補助，但這次給的理由是周期地層下陷，這意味著天災，隻能算你倒黴。

    “這本不是什麽周期地層下陷！”

    紮克利回憶起昏倒前的最後一幕，他不敢和人分，也實在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真實的，他了拳頭，斟酌著說道：

    “你們……你們見過神麽？”

    傑克：“……”

    和他關係好的四五個流民統統看著他，仿佛在看傻子，有些同：“聽說你之前被騙著去信了那個穹頂教會，我們知道的，很多人都被洗腦了，這不怪你。”○思○兔○在○線○閱○讀○

    “不是……唉。”

    紮克利拳頭握得更了，想要反駁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知道沒人會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是越是把那樣的場景描述出來，就越是讓他的記憶更加深刻，越讓他相信自己並沒有看錯。

    “這樣下去，我們會死，這個總是真的了。”

    來自同伴肚子裏麵的打鳴聲，很難不承認這件事的真實。

    “罷了。”紮克利突然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上的灰：“坐在這裏，等著絕對不會來的補助會死，當個壞人最後也會被槍決死……”

    “反正都會死。”他的眼神著長久以來的不甘，就像一團火，咬著牙：“都是死，我寧願當個飽死鬼。”

    紮克利看向其他人：“老老實實的工作隻會被一次又一次的毀滅……越是努力工作就越是發現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極限。”

    “伊凡……”傑克愣住：“你在說什麽啊？”

    “我不做好人了！傑克！”

    紮克利眼神堅定，似乎從來沒有這樣決絕過：“放棄吧，補助金不會再來了，中央區本不在乎我們的命！反正現在人人自危，都說諾金可能徹底崩塌，到都是流民作案，本沒有人會在意其中多出來的一兩起，我們隻能靠自己了……”

    他的目落到了對麵街道上的一家書店上，深吸一口氣——

    “我們打劫這家書店吧。”

    ……

    這幾天的天氣都非常不好，但至今天沒有下雨。

    不過這個天不妙啊，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會發生……

    林介托著腮，無所事事坐在店裏看著手裏的書，漫無邊際地想著。

    對於林介來說，倒是不在意自己的書店是否門庭若市，隻要有不類似於季織緒這樣的隨便送套中央區別墅的這種客戶，對他來說就吃喝不愁了。

    要的是有反饋心的高質量的客戶，一旦有了這種客戶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不過正常客戶也要接待的，比如……

    眼前這四五位看起來非常窮酸的客人。

    林介抬眼看見忽然走進書店的幾個穿著破爛的客人。

    “你們好，要……”

    “打劫。”

    紮克利從懷裏出一把被磨亮了的小刀，尖銳的刀刃對準了坐在櫃臺上的青年老板。

    “啊？”

    林介笑容僵在臉上，著實沒看懂眼前的況。

    除了這個拿刀指著自己的流民之外，還有兩個人翻過櫃臺隔欄，圍著正在倒茶的莫恩，眼中的和兇狠昭然若揭。

    莫恩麵無表地抬眼，甚至沒有停止手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