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明沒半點病。

鍾息還是不高興，而且是越來越不高興，坐進浴缸里還追問：“霍司承，你以前真的沒有喜歡過別人嗎？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霍司承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醉醺醺的鐘息撲了個滿懷，淋浴間水霧瀰漫，霍司承霎時間愣住，鍾息可從來沒有這麼主過。

“討厭你，霍司承。”

“我也不喜歡你這樣的。”

鍾息說了無數遍討厭，霍司承每次都覺得那只是彆扭版的喜歡。

鍾息嗲得要命，別人都不知道。

霍司承把鍾息打橫抱起，暫時中斷了淋浴計劃，他把小醉鬼在床上，俯吻住，到濃時，他手去拿床頭的東西，卻被鍾息環住脖頸，他啞聲說：“乖，等我一下。”

鍾息不知怎麼的，來了脾氣。

他咬霍司承的，咬他的下，咬他的肩膀，就是不讓霍司承去拿套。

霍司承被蠱得整顆心都漾起來。

他極力保持清醒，拿起床頭的小盒子，剛要拆開，就被鍾息抓起來扔到牆角。

霍司承呆住了，可鍾息又哭又鬧，搭搭地說“我討厭死你了霍司承”，因為哭鬧，他的服紐扣被蹭弄得幾乎全都解開了，出一大片白的皮，霍司承嚨發。

beta很難懷孕的，孕囊發育不完全，霍司承第一次失去理智，稍稍賭了一下。

然後就……中招了。

霍司承愧疚難當，他本不想讓鍾息小小年紀都困在家裡照顧孩子，他還沒完二人世界，再加上他也不怎麼喜歡小孩。

鍾息倒還好，霍司承讓他吃藥。

他想了想，沒吃。

不知道是不是激素的變化導致緒的變化，一向不喜歡小孩的他竟然有點期待。

霍司承問他昨晚到底怎麼了，鍾息臉頰一紅，只說：我喝醉了。

其實他記得大半。

他記得霍司承一邊吻他一邊說他。

那時候他已經醉得一塌糊塗，說話都顛三倒四，但霍司承還是句句有回應，反覆說他。

鍾息想：這應該就是吧。

霍司承的從此落錘定音。

在去往迦南雪山的飛機上，他了自己的肚子，忽然很期待這個小生命的降生。

那時候他和霍司承都不喜歡小孩，也不知道再過八個月，這個小傢伙會以怎麼樣的架勢，聲勢洶洶地降臨，占據他們的一半生命。

時隔四年，再次前往迦南雪山。

文副護送霍司承上飛機。

舷窗外的景從繁華的城市和鬱鬱蔥蔥的森林逐漸變冷，變白，變蒼茫茫的雪山。

霍司承穿上大，下了飛機。

警衛隊已經提前清了場，從雪山山腳到神樹要走兩個多小時，警衛隊已經派了車，霍司承問：“鍾先生是走上去的嗎？”

“是的。”

“那我也走上去吧。”

九月的雪山已經開始有了銀裝素裹的跡象，越往上，禿的黑石越，路也逐漸難走，但他看到有一串孤零零的腳印。

大概是鍾息的。

走了兩個半小時，溫度冷到呼吸都出白氣，警衛員遞上一件長款羽絨服。

霍司承接過來，沒有穿。

這個溫度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神樹近在眼前，他在樹下看到了鍾息。

鍾息一晃眼就長大了，了，眼尾是上挑的，眉宇間常常會流出自信的神。

他穿了一黑大，整個人顯得纖瘦高挑，還添了幾分矜貴。

霍司承還記得當初那張雪山合照上，鍾息穿了一件白雪服，服寬寬大大的，護目鏡遮了半張臉，被他抱在懷裡，像個小孩。

鍾息剛轉時朝他笑，等他靠近了，又不笑了，只靜靜地看著霍司承。

霍司承把羽絨服披在鍾息的上。

警衛們都退後遠離，霍司承捧著鍾息的臉，聲道：“找到了。”

“找不到你就完蛋了。”

“我也覺得，如果找不到息息，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鍾息瞥了他一眼，轉向神樹。

這棵樹生在迦南雪山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方圓百米就這麼一棵樹，孤獨地矗立著，從春到冬，歷經百年生生不息。

背後就是巍峨雪山。

霍司承從後面摟住鍾息的腰，問鍾息：“許了什麼願？”

鍾息搖頭，“沒有，今天是來還願的。”

鍾息閉眼合手，沉默良久。

霍司承不知道他還了什麼願，但也學著鍾息的作，微微低頭，他想：保佑我下輩子還能遇到鍾息，下輩子我一定會以更好的方式進他的生活，不讓他掉一滴眼淚。

可是他聽到鍾息說：“別求下輩子的事。”

“為什麼？”霍司承有點委屈，抱住鍾息，靠在他的肩膀上，問：“息息下輩子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鍾息笑著看他：“不想。”

話音剛落，霍司承連忙捂住他的。

“不許說。”

在神樹面前，霍司承聽不得這些話。

鍾息神悠哉。

霍司承俯和他了鼻尖，“息息怎麼可以說這麼狠心的話，我要難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