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無之境，我在下個房間門口等你們。”

    蒼狗的聲音漸行漸遠，高睜開雙眼，視野一片空茫。

    高進“樹”後，並沒有穿行一段空間和度過一段時間的實，他好像隻走了個神，就另一個地方。

    “我靠！”張偉大吃一驚，再次為打破沉默的人。

    隻從視覺上看，無之境比黑白長廊還要震撼。

    如果用人類的經驗去理解的話，這個世界的天空是灰的，那灰很淡，像一滴墨水在白宣紙上稀釋到極致又絕不會消失的程度，這樣的灰看似幹淨通，卻給人一種靈魂無依無靠的空寂。

    而且這世界隻有天空，沒有大地，所有東西都懸浮著——人類見過、創造過的所有東西這裏都有，除人類自。

    高一行外來客，是這裏僅有的人類。

    此刻，他們站在一座中世紀城堡的城牆上。

    這座城堡並非孤立，它的上方和下方都連接著各種龐大的事，仿佛神把世上一切事當俄羅斯方塊在玩，偏偏這神又菜癮又大，這些“方塊”被暴簡單地越堆越高，沒有盡頭。

    “嗷——”

    耳邊傳來響徹天地的悲鳴。

    眾人循聲去，在他們腳下不遠，正漂浮著一頭古老的鯨魚，它龐大的軀像一座灰藍的島嶼，它頭部上翹，尾部下沉，緩慢擺，看得出它在努力往上遊弋，卻力不從心。

    它之所以發出悲鳴，是因為它的尾部正在解，和骨骼化為無數顆粒四散開來，轉眼便“稀釋”於灰天空中。

    解很快蔓延到鯨魚的腹部，群的魚蝦從它遊出，無頭蒼蠅般瘋狂逃竄，但它們速度太慢了，很快也化為細小的顆粒。

    那一刻，大家終於明白為何這灰天空讓人如此不安，因為它無限大且無限殘忍，所有事都會被它分解和稀釋，為這灰的一部分。

    “不……不要……”鯊哭了，他為這隻認識不到一分鍾的鯨魚而悲傷。

    其他人也到一陣心有戚戚的悲憫。

    “轟隆——”

    大家所在的城堡開始劇烈搖晃，並朝著一邊嚴重傾斜。

    大家立刻想辦法站穩，隻見腳下的護城河和城牆腳開始迅速解，其位置的水平線跟鯨魚齊平。

    所有人恍悟：一無形的力量正像水位線一樣上升，懸浮在空中的所有事，一旦被這水位淹沒，就逃不開被分解掉的結局。

    或者，也可以這樣理解，整個世界正在不斷下沉，下沉的終點是一個無形的絕對無法逃的“破壁機”。

    “靠靠靠！”張偉大喊一聲，看向奈奈：“愣著幹嗎，飛啊！”

    “凡人，跟吾王說話注意你的措辭！”奈奈發了【疾風】。

    “不必，慢慢往上走，來得及。”高喊住奈奈。

    朱雀讚同，“對，別慌，邊走邊觀察，尋找問題，找出答案。”

    眾人離開即將瓦解的城牆，順著一座高塔外部的螺旋樓梯往上爬，高塔頂部到一棟現代天大樓。

    大樓頂部又連接著一棟醫院，醫院的最高建築又連接著一個火車站臺……

    大家順著奇形怪狀的拚接場景，一直往上走，很快跟腳下的“破壁機”拉開了距離，短時間不再有危險。

    一路上，大家已經察覺：懸浮的無數事中，死基本靜止。活們雖然迷茫，卻會本能往上“遊”，可它們作太慢，很快就被“破壁機”追上，難逃一死。

    大家繼續往上走，“破壁機”帶來的迫遠離，對周事的新鮮也退去，大家的耐心在減。

    王子凱最慘，因為他幾乎沒有耐心。

    這會，他隨手抓過飄浮在眼前的一麵後視鏡和一把古梳，一邊整理發型一邊欣賞自己帥氣的臉龐。

    很快，就連自己的帥氣也變得無聊，“格裏高，還沒找到問題嗎！”

    “別，我就一替，找問題還得看你兄弟。”格裏高很記仇。

    “狗屎！”

    張偉拿著一個不知從哪飄過來的小喇叭，對著天空大喊：“問題是狗屎！答案是不好吃！”

    了了一邊甩著溜溜球一邊往前走，“放棄吧，沒法蒙混過關的。”

    瞎猜了幾百次的張偉終於放棄，將喇叭一扔：“高老師，看你的了。”

    “嗬，有事高老師，沒事高替。”格裏高相當記仇。

    “高老師我錯了！我道歉！你才是團隊文武雙全第一輸出，什麽哥、凱哥都得往後稍稍，天不生我高老師，人類萬古如長夜！”

    張偉默默在心中給高和王子凱道歉。

    “行行行，怕了你。”格裏高知道是馬屁，但還是很爽，他點上一煙，“那我隨便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