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考慮過的嗎？」

沒有否認「不喜歡」，而是問了這句話。

沈棠暗道，岑晏心裡肯定是樂開花了吧，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當然考慮過，」沈棠神鄭重，「考慮了許久，我覺得退親十分明智，只不過在此之前，我希二公子能答應我兩件事，」頓了頓，「二公子應該明白，退親只能由我提出，不然外面會如何詆毀岑家，二公子一定十分清楚。」

如果岑家主退親，那麼京城的人肯定會將「背信棄義，言而無信」等任何難聽的話都按到岑家上，甚至還會有員藉此彈劾。

他當然清楚，他不清楚的是，沈棠為何會覺得提出退親「十分明智」？

明智在何？

他在這瞬間真的難以理解沈棠，不過他沒有道理拒絕，直截了當問：「你想要什麼？」

第10章 010

要什麼東西才能最大限度保護好自己跟沈寧，沈棠真的想了很久。

道：「我以後會住在京城，我希二公子能保證我跟阿寧的安全，還有，在錢財上要補償足夠。」

岑晏笑了。

笑意沒有達到眼底，微微的冷。

「你還貪心。」

「貪心嗎？」沈棠不覺得，「如果我做了岑二夫人，我跟阿寧肯定不用擔心未來會遭遇危險，至於錢財，岑家多的是，難道不是嗎？」

岑晏一生的幸福難道不比這些東西值錢嗎？

理直氣壯。

岑晏微微挑眉，想反駁但最後還是沒有反駁。

於他來說，沈棠退親是一樁好事，為此付出的代價，其實是可以承的。

「好。」他答應了。

沈棠笑起來：「二公子不愧是能臣，雷厲風行。」

岑晏不吃這個吹捧，面淡漠地道：「保證你姐妹倆的安全，我知道是指什麼，錢財……你想要多？」

的數，還真沒想好。

沈棠問：「可否容我多考慮幾日？」

該不會獅子大開口吧？岑晏道：「如果很荒唐，我是不會答應的。」

「當然，一定在二公子能力範圍之。」

總不能要岑家全部的家產。

岑晏轉過：「那你明日解決退親的事。」

好急。

看來是等不及想娶那位徐姑娘了。

沈棠道：「可以。」

既然已經要退親，自是沒有必要再了解彼此了，向岑晏告辭。

子離開的背影毫無留，岑晏盯著，眉心微微擰了擰。

還是很難理解……

說什麼保護，錢財，嫁給他不也一樣有嗎？甚至更多，可偏偏選擇退親，岑晏對康嬤嬤誇讚沈棠「聰明」生出了很大的懷疑。

倘若是一個笨人，他更不願意娶了。

幸好做了「退親」的選擇。

岑晏覺得可以多給沈棠一點補償。

而沈棠跟沈寧從岑家回去後，馬上把明嫂，晚茶來，準備開一個家庭會議。

當年遣散沈家的奴僕時，也將賣契還給了明嫂，晚茶，而後每月給予一兩銀子的高薪聘請們，這些年四人都在一起生活，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僱傭關係。

明嫂正忙著準備午飯，帶著菽來剝。

「菽」是後世的豆。

晚茶見狀，坐在明嫂旁邊幫忙。

沈棠道：「我現在要宣布一個消息。」

那兩人完全沒想到是什麼消息，明嫂猜測：「該不會是要我們開始準備嫁妝？」

沈棠生怕們聽完後把豆打翻，先走過去將盛豆的笸籃放在邊上，才說道：「不是嫁妝的事，是退親，我打算向岑家提退親。」

明嫂整個驚到，霍地起：「什麼？您說什麼？」

晚茶也張大了。

沈棠道：「退親，我不想嫁給岑二公子。」

「您瘋了嗎？」明嫂口不擇言，「這麼好的親事，您居然要退掉？這，這讓老爺在天之靈……姑娘，您是騙我們的吧？這怎麼可能呢！」

「是啊，您是不是跟岑二公子有什麼誤會？」晚茶也問。

們的質疑很正常，只沈棠覺得已經看清楚了跟岑晏的未來——或者不會發生周菡說的「和離」，畢竟岑家要保全名聲，但他們必然同床異夢，更有甚者，岑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妻子，或者說他始終介懷他是為還人而娶妻，只怕以後會納幾個合意的側室。

想想可怕的，到時要跟那些側室共用一個男人，那還不如退而求其次。

失去岑家二夫人的份，但得到岑晏的許諾與錢財也沒有什麼不好。

「我沒有瘋，也沒有誤會，而且我已經把這個決定告訴岑二公子了，他也贊同。」

屋雀無聲。

好一會，明嫂訥訥道：「二公子居然贊同？」

贊同就表示他也不想娶沈棠。

原來……

明嫂像被去了渾的力氣，一下癱倒在椅子上。

晚茶也傻了。

沈寧這時道：「我也不喜歡岑二公子，所以阿姐退親，我們應該支持。」

明嫂，晚茶：「……」

這個時候得鼓勵下士氣，沈棠道：「你們放心吧，我雖然退親，但將來也不會過得不好，岑二公子已經答應會保護我們，還會給我們補償。」

然而打擊太大了，明嫂跟晚茶仍然沒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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