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拋出了餌，拉馬里奧大主教和蒙德侯爵就各種品選擇哪兩種做為代理開始了激烈的爭論，桑德等人也不斷說話，語速快的連通譯都來不及翻譯。

楊凌笑地制止了通譯，他不需要聽他們互相爭論哪兩種商品運輸更快捷方便、獲利更加厚，無論他們怎麼選擇，楊凌都達到了目的。

大明現在正需要快速發展，然而連年的戰爭又造部極度空虛，現在北方草原上還有一個不確定因素，隨時可能演變一場大戰，大明是沒有足夠的財力建造遠洋運輸經商船隊并且建造武備充足的護航艦隊的。

分利發展才能最大限度、最快程度的促進大明各項生產的發展，拉經濟的迅速攀升。

同時，每個西方國家有一兩項產品的代理權，隨著他們市場經營的擴大，將在他們國家部經濟中占據重要地位，那麼彼國對大明的依賴程度將隨之擴大，大明坐守東方，就可以依據經濟杠桿，象指揮牽線木偶一樣，遙控遠遠的西方世界。

而且從后世的經驗可以預見，當大量明朝產品傾銷，導致彼國工業萎、白銀大量流往東方后，必將引起該國的經濟學家警覺，從而導致國家干預，施行反傾銷措施保護國有工業，拒絕明朝商品的進，雖然仍然可以通過彼國商人走私的方式繼續輸產品，但是銷量當然會大影響。

可是如果從現在開始，就讓彼國的統治階層為這種易的直接益者呢，那麼在他們之中即便出現幾個目長遠且無私國的人，他們又能產生多大的影響力？他們本就不可能左右政局和經濟政策。

楊凌的經濟理論和政治見解不見得比現在東西方的政客學者們高明，但是他畢竟多了五百年的見識，這些后世經歷過，并且只是淺了解過的東西，對目前尚未有一個形工業化國家的人民來說的確是有相當的前瞻的。

這種溫脈脈的掠奪，更符合長遠利益，那種純武力的搶劫，只能造就一些不思發展的暴發戶，坐吃山空，百十年后，他們還是一無所有。搶劫十條魚，何如造就一把魚桿？

大主教和侯爵先生終于達了一致意見，他們決定選擇綢和茶葉這兩項商品。

楊凌等他們做出了決定，笑地舉杯道：“很好，那麼這兩項產品的代理權就是屬于你們的了。下一步，你們可以決定建筑商場、倉庫、輸運碼頭的地點，各位傳教士先生也可以就近投資建造教堂、學校。

喔！你們還可以建立西方醫院，甚至可以在自愿的形下，招收大明的學生和醫治大明的病患。你們看，我們大明是非常慷慨的”。

真的是太慷慨啦！這些一路東來，到印度、呂宋、日本等國種種限制和抵制的西方人，真的沒想到在大明可以得到如此的優待，拉馬里奧大主教和蒙德侯爵喜出外，兩人連忙道謝并舉杯致敬。

楊凌又道：“關于詳細的談判條款，既然已經解決了這些基本的東西，那就好辦了。你們回頭可以擬議函，然后我們兩國再正式簽署。”

他微笑著說道：“大明皇帝陛下近日就要啟程回京，他將先去素有人間天堂之稱的蘇杭等地巡幸一番，諸位使節如果有興趣，可以搭乘我們的船一同前往，如果你們的準備速度夠快的話，那麼在皇帝陛下回京前，你們就可以得到大明皇帝陛下親筆簽署的文件向貴國國王覆命”。

大主教和蒙德侯爵等人連忙道謝，他們本來想選擇的駐商地點就是蘇杭這些富甲一方、通便利的地方，能夠隨同大明皇帝的駕前往，那自然更加方便。

事就這麼定了下來，雙方都達到了目的，飲宴盡歡之后，拉馬里奧大主教一行人興沖沖地趕回四夷館商議事宜、構畫他們的好藍圖去了，楊凌也興沖沖地趕進宮里去見皇上，想把今日的談判果稟報一番。

南京的宮殿本來就是一直閑置的，盡管每年也撥付維修費用，但是偌大的宮殿經費有限，再加上守備太監知道例朝天子本沒可能離開北京城的紫城到此巡視，所以維修從來都過于疏懶，許多地方都已破敗無法居住。

這一來皇帝和皇妃、公主等人雖然等住在宮中，卻不能按照北京那派頭各有所居了，他們集中住在聽聞皇帝南巡后匆忙檢修好的一幢建筑群里，雖然擁一些，管理服侍上也比較混，好在只是臨時居住，正德子又隨意，倒是泰然之。

楊凌進了宮，向宮中太監打聽到皇上目前正在書房，便匆匆行去，他走到宮墻長廊下時，隔著圍廊魚池，湘兒公主自對面的一個月亮門里走了出來。

湘兒瞧見對面廊下楊凌正向前行去，連忙加快了腳步，匆匆前行兩步，忽地醒起后還跟著個的侍婢，便斂去笑意，咳嗽一聲道：“本公主要隨走走，不必侍候了”。

那侍婢忙應了一聲，悄然退了下去，朱湘兒見閃進了月亮門去，立即提起裾拔足向楊凌追去。

“喂喂！等等，瞧你那長趵的”，朱湘兒見楊凌昂首目不斜視地仍奔著書房去了，忍不住出聲喊道。

楊凌扭頭一見是，忙停住腳步，待奔到跟前呼呼著氣停下，才道：“小公主啊，要是回了北京還這樣，太后見了一定會訓斥你的。我正有事要去面見皇上，你有什麼事？”

湘兒本來見了楊凌甚是開心，可是想不到現在楊凌一見了就拉下臉，好象欠了他幾吊錢似的，輒就教訓，湘兒不由嘟起了小，恨恨地在他靴上跺了一腳。

楊凌哎喲一聲，湘兒氣哼哼地道：“沒事不能找你？人家還沒嫁進你家門呢，就知道整天欺負我”。

楊凌苦著臉道：“這不是惡人先告狀麼？我才說了一句你就手了，我可曾過你一手指頭麼？”

湘兒瞪起亮晶晶的眼睛道：“誰手啦，再說還踹你”。

楊凌“噗哧”一笑道：“是是是，是腳，不是手。咱們就是一腳結緣嘛，呵呵，好啦，你家夫君真的有事，我趕著去見皇上，你先回宮去找永淳們玩吧”。

湘兒聽見“你家夫君”四字，心頭不由一甜，臉上也綻開了甜的笑容，里卻不饒人地道：“又把人家當小孩子哄，什麼找永淳去玩呀，人家是大姑娘了好不好？”

“好好好”，楊凌無奈地道：“不知湘兒大姑娘到底有何吩咐啊？”

湘兒左右看看，詭地道：“你不是說要在永福姐姐那兒演一出戲麼，現在怎麼樣？”

“現在？”楊凌嚇了一跳，忙道：“我還打算去了蘇杭再找機會，現在可是在宮中，方便麼？”

朱湘兒道：“萬一到了蘇杭又沒機會呢？夜長夢多，今天的日子還真就比較合適，永淳陪著皇嫂又溜出去了，永福姐姐這兩日好象不太舒服，所以沒有跟著去，現在就在宮里呢，就一個人，豈不正方便你行事？”

楊凌猶豫一下，問道：“邊總有侍候的人吧？”

朱湘兒一撇道：“到了哪兒邊沒有侍候的人啊？到時我把們都趕出去就行了。都是公主邊的下人，還有人吃飽了撐的跑到皇兄那兒去報信麼？”

楊凌想了想，跺腳道：“好，那咱們馬上準備，噯，你到時候能哭出來麼？”

朱湘兒笑嘻嘻地道：“你這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壞蛋，我想起來就想笑，哪里哭的出來？”

楊凌苦道：“哭不出來？那如何能象，永福心思縝，豈不被看出破綻？”

朱湘兒笑道：“不會不會，哭不出來我還不會生氣麼？我只要怒氣十足就了。俗話說關心則，我看永福姐姐這幾日怏怏不樂的，十有八九就是因為沒有機會和你說話，到時張你了，還有心思對我察言觀麼？”

楊凌上下打量一番，贊嘆道：“好樣的，一直被你純潔的外表而騙了，想不到你比我還狠！”

“哎喲！”靴面上又挨了狠狠一腳，朱湘兒柳眉一挑，招手道：“走，跟我來，咱們馬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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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公主手托著香腮懶洋洋地坐在錦墩上，空的大殿上只有一個人，定晴仔細再看，才能發現四壁墻角靜悄悄侍立著的四個侍婢。

這次滿懷希的南下，總算如愿以償地得到了心上人的承喏，小妮子歡喜的恨不得時時刻刻和自已心的郎君在一起。

但是的子使不能象永淳、湘兒那樣潑辣大膽，許多思悶在心里卻不敢表現出來。連著多日連楊凌的一面都見不到，使郁郁寡歡的干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默默地想著心事，幽幽嘆息一聲，正想起去找湘兒下盤棋來解悶，卻聽外邊有人呼道：“公主！永福殿下！”

永福一臉驚喜地站了起來，這是楊凌的聲音，他怎麼來了？

永福心口一熱，顧不得多想，匆匆奔到門前，剛剛拉開房門，楊凌就一頭鉆了進來，焦急地道：“殿下，殿下快救我”。

永福詫然去，就見湘兒咬銀牙，一手提，一手提劍，張牙舞爪地殺將過來，永福大駭，連忙象護雛的母一樣張開雙臂攔在楊凌前邊，惶然道：“湘兒妹子，這是怎麼了？你何以對國公刀劍相向？”

“你........你問他！”湘兒氣吁吁，好象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了，叮地一聲以劍拄地，趁機口氣兒，這寶劍拎著累的手腕發酸啊。

永福公主向楊凌投以探詢的目，楊凌吱吱唔唔地道：“這........微臣冤枉，微臣實未想到殿下正在........所以........”。

永福公主見他語蔫不詳，似有難言之，便不聲地擺手道：“你們統統退下，不許出去說！”

“是！”四名侍婢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永福急忙掩上門，說道：“湘兒，你瘋了，拿著寶劍追殺當朝的國公，快把劍給我！”

“不給！姐姐再我，我........我就當場自刎！”朱湘兒把寶劍往頸上一橫，腕力不足，長劍搖搖晃晃，看的永福心驚跳，連忙退了兩步，搖手道：“好好好，我不過去，你快把劍放下，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啊，讓你刀劍的”。

“我........我說不出口，你自已問他，他對我做了什麼事，我一個兒家，出了這等見不得人的事，不殺了他，我也沒臉見人了！”朱湘兒“悲憤絕”地道。

永福臉刷地一下變了，轉看向楊凌，聲道：“你........你對湘兒妹妹做了什麼事？”

楊凌苦笑道：“殿下，微臣敢做什麼事啊，微臣實在冤枉”。

他把上次誤湘兒艙間，驚見洗澡的事改了今天，向永福公主說了一遍。

其實要是說那一天估計永福會更加疚，因為從湘兒描述的形看，那天分明就是永福和永淳設計擺了他一道，他卻差錯誤了湘兒的房間。

可是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湘兒這一路上對楊凌也是有說有笑的，此時再讓“悲憤”一番，就算是永淳那小丫頭聽了也會知道有古怪了。

永福聽楊凌說湘兒令人傳召他，讓他見過皇帝后來一趟，要和他商議為父王購買禮的事，楊凌卻先趕了過來，恰巧湘兒正在沐浴，房門前侍候的侍婢又臨時走開，結果誤房間，見到的的事說了一遍，臉上頓時出詭異的神。

楊凌瞧神，知道是想起了自已曾經想用的計謀，心中有點想笑，他向湘兒看了一眼，湘兒想起那日人形，臉蛋兒脹的通紅，那副樣子不用裝，倒真象是惱怒的模樣了。

永福看看提著寶劍惱怒的湘兒，的頭發還淋淋的，臉蛋白里紅，淡淡雋凈好象剛剛沐浴過，永福想不信都不了，再回頭看看楊凌，輕聲道：“你且退去殿后暫避，我來跟說”。

“如此，多謝公主了”，楊凌深深地了一眼，心中有些慚愧。

“噯！”永福愁眉不展地看著楊凌到殿后，然后走過去拉住湘兒的手，把扯到桌前坐下，輕聲道：“湘兒，今日的事都是一時誤會，楊凌論品秩乃是當朝國公，人家雖是外臣，地位可不遜于咱們這些皇室公主，再說他是皇兄邊的第一重臣，你殺了他，誰擔待的起呀”。

“兒家死事小，失節事大。此事天知地知鬼神知，我自已的心知道，難道姐姐要我裝聾作啞？”

“這........”，永福語塞，若換了到這樣的事，那是也絕不肯善罷甘休的，在的觀念中，自然也是認為子名節重于一切，不管楊凌是不是無心之失，事已經發生了，自已如何解勸？

湘兒幽幽地道：“姐姐，人家知道姐姐喜歡，皇兄也有意破例招他為駙馬，但凡能忍得下的，妹妹就是點兒委曲也就忍了。那日在宮中為了替他夫人傳訊，我不慎跌倒在他的上，此事已經被滿朝文武、宮里宮外都傳了笑話，妹妹含忍垢的撐了下來。這一次，人家的子都被他看了，你要我怎麼辦、怎麼辦啊？”

說著“哇”地一下撲進永福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楊凌站在柱子后邊聽哭的凄慘，不放心地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卻見朱湘兒趴在永福肩頭，賊眼溜溜地四下轉，里哭的凄慘，卻是打雷不下雨，瞧見楊凌，還狠狠地瞪了一眼，楊凌忙做個小心的手勢，又藏回柱后去了。

“怎麼辦，怎麼辦？”一邊是心上郎君的命、一邊是可憐妹妹的名節，朱秀寧這位長公主殿下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湘兒，一時心如麻，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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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等著皇上召見呢，你怎麼又到跑？”張天師瞧見妹妹回來，忙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