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初建,烽煙彌漫,百廢待興。
皇城東宮。
“太子已經氣絕,老臣盡力了,殿下節哀啊。”
一個年近百歲的老太醫,滿頭細汗,準備承當朝真龍的怒火。
一眾東宮侍從和太醫,圍著一個床榻,上面有躺著的青年男子紫青,面發白。
他就是當朝傻太子楚墨,因為皇帝偏,所以一直穩居東宮。
楚皇眼眶微紅,揮了揮手,嘆了口氣說道:“罷了,天道如此,選個黃道吉日,給我兒風厚葬,擇日另立儲君。”
“臣,遵旨。”
老太醫看著楚皇漸漸走遠,才敢抬起頭來,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和幾個太監開始理。
說是太子, 其實就是個傻子,滿朝文武都怨聲載道,心底里都敢怒不敢言。
而這次的死,朝野上下也都心知肚明是哪些人所為。
按照規矩,晚上太子被放在了棺材里,安置在楚家祠堂,接頂級禮遇的供奉。
一旁的太監和宮都頭戴白帆,跪著哭泣。
楚墨聽著耳邊的嘈雜,恍恍惚惚的睜開雙眼,腦袋陣痛不斷涌來。
著頭頂的輕紗白布,和周圍的場景被震驚了,這是……
棺材!
自己竟然在棺材里!好在沒有蓋棺材蓋。
楚墨立馬就神了,直接坐起子,就看到一群人跪著在給自己披麻戴孝。
這是橫店演戲嗎?
他們手中抱著拂塵,聲音細膩中帶著一尖銳,以至于聽上去有些不男不……
這不就是古代宮廷里的太監。
自己一直是跑龍套的,后來因為一個短視頻一夜紅,所以昨晚喝的酩酊大醉,怎麼一醒來跑橫店來了。
眾人看見太子竟然從棺材里爬出來了。
頓時氣氛充滿了詭異。
一個太監當即就被嚇尿了,這是有冤不得報,回返照來索命了!
直接沖著楚墨瞪大的雙眼,嚇得瞬間伏跪下來,腦袋磕得砰砰直響,驚恐道:“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不是小人害你命,你莫要找上小人啊……”
演戲現在都這麼卷了嗎,楚墨看著這個太監磕頭,眼可見的腦門變了青紫。
這……該不是穿越了吧!?
忽然又一陣劇烈頭痛,太子楚墨的記憶水般直接灌進了他的腦海。
他的確穿越了,穿越了楚國的皇太子。
而且這家伙竟然也楚墨,不過卻是個傻子。
因為是嫡子,份尊貴,又有禮法限制,所以新皇繼位,他才了太子。
但楚墨融合記憶后,才發現這家伙不僅傻,而且還無法無天。
詩詞歌賦不學,刀槍劍戟不練,整天就干兩件事,一是斗蛐蛐,二是整人……
直到不久前,隨著皇帝春狩,這家伙因為馬驚摔下來,才把自己玩死了。
雖然記憶中是馬驚,但楚墨很快就覺得不對勁,這不是偶然,應該是謀殺。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現場了手腳,溫順的馬突然無故發狂。
而手之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大皇子楚庸,或者四皇子楚鈺。
因為廢太子之后,儲君只能在兩人之中產生。
而朝堂上,也因此分了三派,大皇子一黨,四皇子一黨,剩下的就是左相唐先禮為首的中立派。
唐先禮原本是傻太子的外公,結果這家伙太作,把自己外公狂揍了一頓,功把自己弄了寡人。
想到這里,楚墨角直搐,這家伙死就死了,居然還給自己造就了一個必死的局!
想要活命,必須得先想方設法,在孤立無援中保住太子之位。
楚墨眼中閃過一幽冷,既然想演宮斗戲,那我拿手啊,我現代的那些電視劇可不是白看的!
看了兩個太監一眼,道:“扶孤起來!給孤倒一杯水。”
記憶中,傻皇子自稱孤。
兩個太監腦袋磕得更快,“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楚墨臉都黑了,大罵道:“孤還沒死呢!”
兩人半信半疑地抬起頭,看到楚墨有影子,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兩人從地上爬起,一人將楚墨扶了起來,另一人連忙倒了一杯茶端給楚墨。
楚墨放下茶杯,道:“李謹和降雪呢?”
記憶中,李謹是原的忠仆,照顧他自小的起居,為人寬厚。
而降雪,是陪他一起長大的丫鬟。
整個東宮,可以相信的人,也就這兩個。
兩個小太監面面相覷,眼中都充滿了震驚,以前太子起床都要鬧上一翻,不給騎“馬”跑上兩圈絕不罷休。
可如今竟然像換了個人一樣。
“嗯?”楚墨微微凝眉。
兩個小太監嚇得抖了下來,其中一人連忙說道:“回太子殿下,李公公去給陛下匯報殿下的況,現在還沒有回來,降雪姑娘以為太子病逝,說要給你做最后一頓桂花糕。”
小太監的話剛落,楚墨就聽到屋外傳來了細碎但倉促的腳步聲,回過頭,出現在視線中的,年紀輕輕的俏麗。
穿著一白裹長,兩條大長踱著小細步,裹也不能完全包住,出片片雪白。
楚墨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他的陪讀丫鬟——降雪。
名字雖然儒雅,但記憶中,這可是一個十打十的暴力妞。
降雪面容憔悴,眼睛通紅,一看就是沒哭。
雖然是傻太子,但降雪對他卻一往深。
拿著桂花糕,抬頭就看到坐在棺材旁邊椅子上的楚墨,倏地僵住。
“殿下,你活過來了!”
尖一聲,將手中的桂花糕的碗往地上一丟,眼角飆淚,幾步便向楚墨撲了過去。
楚墨著芬芳,和懷里的溫。
“當太子還是好啊,那以后三宮六院,豈不是哉。”
楚墨小聲嘀咕了兩句。
兩個太監已經嚇傻,急忙退去,說不定太子什麼時候又瘋魔了,先撤退為妙。
降雪雙眼通紅的說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我的傻殿下了。”
“我的桂花糕……”
降雪這才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桂花糕,也是太子最吃的甜點。
“殿下!”
還未等楚墨安降雪,李謹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李謹才關切道:“殿下,你覺怎麼樣了?我看你好了急忙去通知楚皇了。”
楚墨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手抓著李謹的胳膊道:“宮里有什麼消息?”
李謹瞳孔一,楚墨十幾年都是他照顧的,一言一行他清清楚楚,以前,太子本不可能用這樣的語氣與人說話!
他吞了吞口水,道:“殿下,你……”
“你先告訴我,昨日父皇召見左右相,所為何事?”
猜測歸猜測,楚墨想要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
李謹又驚又喜,殿下傻了十多年,這回死里逃生,反而還摔好了?
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住驚喜,忙回稟道:“群臣迫陛下另立太子,只是陛下并沒有明確同意,定于三日后校閱,看校閱大典結果……”
還有三日的時間!足夠了。
大典比詩詞,那剛剛好撞我槍口上了,不過現在也應該查查究竟是哪個哥哥想對這個傻太子下手。
楚墨趕道:“公公,你現在去皇家獵場,正東門向前三公里左右有一片竹林,穿過竹林再走八百步左右的樹林里,仔細查看一下那里。”
那里,正是馬驚的地方。
李謹臉一變,朝楚墨拱拱手,轉就往門外走。
降雪呆了好一會兒,一直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好片刻才反應過來,驚呼道:
“殿下,你不傻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