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塵一怔,忙把酒葫蘆往懷里一塞,口中的酒使勁咽了下去,拿起一旁水桶里的水舀子往里灌著涼水。
這水桶是特意放在這里的,就是以防這種意外況,忽然來人聞到中的酒味就麻煩了。
靈芝一進門就見到小小的人兒捧著水舀子狂喝著,水舀子把小人兒的整個臉都蓋住了。
雖也只有十多歲,見狀心里卻不覺生出一同,快步走到莫清塵旁邊一把奪過水舀子嗔道:“丫頭,你咋喝涼水呢,肚子疼看誰管你!”
莫清塵眨眨眼,沖靈芝嘿嘿笑了:“靈芝姐姐,你過來啦,坐呀。”說著拍了拍一旁的小馬扎。
靈芝掃了一眼籃子,皺了皺眉坐下來,把用帕子包起來的窩窩頭遞給莫清塵道:“曖,我娘剛做的窩窩頭兒,你嘗嘗好吃不。”
莫清塵接過窩窩頭兒,挨著靈芝坐下,抬著臉道:“靈芝姐姐,你真好。”
靈芝白了一眼:“你快吃吧,我還趕著回去喂呢。”
話雖這麼說,卻一點點的幫莫清塵揀起豆子來。
莫清塵捧著帕子,小口小口的把窩窩頭兒吃完。
還帶著點溫熱的窩窩頭兒吃到中,滿是玉米的清香味,又甜又香,一個下肚后胃中就沒那種火燒火燎的覺了,剩下兩個莫清塵舍不得吃,盯著猶豫了一下。
靈芝見狀手一頓,笑道:“呀,丫頭,我先走了,我才想起還有事呢,再不回去娘又罵我,對了,這帕子你先留著,下次再給我。”
說完靈芝站起來拍拍屁,也沒等莫清塵回答,手了沒幾兩的臉蛋,扭向門外走去。
莫清塵著靈芝的背影,眼眶了,無論到哪里,總是有好人的,這也讓對這個未知的世界有了信心,以后總會有好日子過的。
誰料就在這時,屋門吱呀一聲開了,柳楊氏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劈手打掉莫清塵手中的窩窩頭兒,中斥罵道:“你個喪門星,作死的丫頭,我不是說了挑完豆子才能吃飯的,誰讓你躲在這里懶的?”
還沒走遠的靈芝聽到聲音忙躲在墻外帶的一個旮旯里看著,聽到柳楊氏刻薄的話臉上閃過一怒,想出去和辯解幾句,可轉念一想這樣一來丫頭的日子更不好過,生生忍住了。
莫清塵面無表的抬頭看了柳楊氏一眼,口中答道:“舅母,我這就做。”
說著看都沒看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窩窩頭一眼,默不作聲的揀起豆子來。
柳楊氏卻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憋了一口氣,上還在罵個不停。
罵了半天見莫清塵不聲的坐在那里一點一點的挑豆子,騰地冒上來一邪火,走上去把籃子猛的踢飛,又手給了莫清塵一掌。
靈芝挑著眉想跑進去,卻猛的瞪大了眼睛。
那小院子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紀,一玄,長而立,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卻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饒是只有十歲出頭的靈芝,也忍不住微微紅了臉。
“你夠了麼?”玄男子聲音不高不低的喝道,落柳楊氏耳中卻仿佛炸起一道春雷。
柳楊氏抬起頭,先是不可思議的愣了愣,看到男子面沉似水的樣子,慣有的潑辣卻涌了上來,尖聲道:“你是誰,這是我家,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玄男子看都沒看柳楊氏一眼,沒見他如何作就一下子來到莫清塵跟前,把扶了起來。
玄男子見臉上還帶著掌印,瘦骨伶仃的小孩卻神平靜的著他,眼中連一滴淚水也無,不由怔了怔。
柳楊氏見玄男子無視的存在,徹底發飆了,中喊道:“來人啊,抓賊啊!”又向男子撲來廝打在一起。
玄男子看都沒看一眼,寬大的袖只是向后一掃就起了一陣旋風,柳楊氏撲通一聲跌坐在地,臉上還是莫名其妙的表。
這時候四鄰八家的人都拿著家伙跑到了院門外往里張著。
雖然柳楊氏不得人心,但柳大還算老實,更何況那時候的人心思古樸,都是鄰居,哪怕再不相合,遇到鬧賊這種事也是要幫把手的。
玄男子完全無視人們的議論,只是著莫清塵道:“你什麼名字?”
一貫冷靜的莫清塵,心卻砰砰的跳了起來,剛才看到了什麼,眼前的男子那一甩袖刮起的風,明明就是施的仙啊!
甚至比這些原住民反應的還要快一些,沒辦法,原來那個世界充斥的各種仙俠小說讓一下子就意識到這一點。
莫清塵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玄男子出一抹乖巧的笑容道:“我丫頭。”
從來沒有這麼張過,覺得,改變一生命運的,就是眼前這個人,為了以后不再過著被欺凌打罵,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平時的再冷靜,那也是面對不可反抗的現實的無奈之舉,不止一次聽柳楊氏對舅舅念枕邊風,說長大后肯定是個人兒,給王員外做妾的話,到時候全家都跟著吃香喝辣了。
盡管不服輸,不想向命運低頭,可心深,怎麼可能不彷徨害怕呢!
玄男子見挨了掌都沒有反應的小孩,卻怯生生的對自己微笑著,心中升起一種不明的緒,本來沒有的聲音和了一些:“丫頭?那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姓什麼?”
“我,我不知道……”莫清塵垂下頭來。
玄男子愣了愣,隨即恍然,扭頭對坐在地上撒潑的柳楊氏道:“你是什麼人?”
這話語速不疾不緩,卻帶著莫名的力,令原本彪悍的柳楊氏停止了哭鬧,愣了愣不由自主的答道:“我是舅母……”
“父母呢?”玄男子語氣中已有了不耐煩之意。
柳楊氏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的滾下來,卻渾然不覺,一連串的答道:“還沒出世爹就離家再沒回來,娘前幾年也死了。爹……好像是姓莫……”
“姓莫?這就對了。”玄男子臉上終于帶了點笑意,卻只是對著莫清塵道,“丫頭,跟我走吧,我是你十四叔。”
一句話令莫清塵差點掉下淚來,點點頭站起來,見玄男子手拉,忙俯下把柳楊氏打掉在地的窩窩頭撿起來揣在懷里。
玄男子笑了笑,牽著莫清塵的手道:“丫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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