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出門
顧玖要為亡母抄寫經書,於是閉門謝客。
顧珍和顧琳連著來了兩回,都吃了閉門羹。
「請大姑娘,五姑娘見諒。我家姑娘說了,現在要潛心抄寫經書。等到月底從天門寺回來,再邀請大姑娘,五姑娘登門喝茶。」
青梅微微躬,不卑不地說道。
顧琳蹙眉,「二姐姐子才好,就要忙著抄寫經書,這可怎麼得了。」
「多謝五姑娘關心。我家姑娘吃著陳大夫開的藥,還撐得住。」
顧琳又說道:「二姐姐也該好好保重。你讓我進去,親自和二姐姐說。」
青梅擋在門口,「五姑娘的好意,我家姑娘心領了。不過我家姑娘不便見客,五姑娘還是請回吧。」
顧琳心有不滿,卻也拿青梅毫無辦法。
顧珍問道:「聽說二妹妹這個月十五,會和三哥一起前往天門寺,將親手抄寫的經書,在佛前燒給夫人。」
青梅躬點頭,「正是。」
「二妹妹一片孝心,不知我們能幫上什麼忙。」
青梅說道:「大姑娘的好意,我家姑娘心領了。」
顧珍笑了笑,「看來今日見不到二妹妹。罷了,二妹妹要潛心抄寫經書,我們不便打擾。五妹妹,我們走吧。改日再來看二妹妹。」
顧琳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聽大姐姐的。」
兩人結伴離開,走到花園後,又各自分開。
顧珍去見顧珊。
顧琳則去見生母白姨娘。
「姨娘,二姐姐不肯見我。」
「是不是你以前說錯了什麼,惹你二姐姐不高興。」
白姨娘溫溫的,很容易讓人生出好。
顧琳搖頭,「兒不曾說錯什麼。不知道二姐姐為何不肯見我。」
白姨娘蹙眉深思,「或許就像青梅那個丫鬟說的,二姑娘忙著抄寫經書,需一心一意,方顯誠心,所以不能被人打擾。」
是這樣嗎?
白姨娘握住顧琳的手,「你去把針線活做了,我去見太太。」
顧琳疑。
白姨娘又說道:「還得置辦一桌酒菜,晚上伺候老爺喝酒。」
「父親晚上會過來嗎?」
顧琳一臉驚喜。
白姨娘笑道:「太太關心二姑娘的況,我去閒聊幾句,為太太分憂。太太高興了,老爺自會過來。」
顧琳似懂非懂。
白姨娘也沒做解釋,直接起,帶著丫鬟出了院門。
……
芷蘭院。
顧玖已經換好了丫鬟的服,準備出門。
問青梅,「人都打發走了嗎?」
青梅點頭,「已經打發走了。姑娘一定要出門嗎?」
顧玖笑道:「不用擔心。有哥哥和蘇表哥在,不會出事。青竹,你就替我守在屋裡,有問題嗎?」
青竹已經換上顧玖的衫,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等顧玖一走,就會假扮顧玖,躺在床上。
「姑娘,這樣真的行嗎?萬一被人發現,如何是好。」
顧玖安,「別怕。按照我代的去做,不會被人發現。我和青梅出去一趟,兩個時辰之,肯定回來。」
青竹張地點點頭,「姑娘一定要早點回來啊!」
顧玖跟在青梅後,悄悄出了芷蘭院。
專挑偏僻無人小徑,從後門出了刺史府。
門口,停著一輛牛車。
顧玖直接登上牛車。
顧珽和蘇政已經等候在車上。
「妹妹,你總算來了。我剛才還在擔心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不能出府。」
顧玖說道,「大姐姐和五妹妹來看我,為了打發們,花了一點時間。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顧珽點點頭。
李串揮舞鞭子,「駕!」
「哞」
老牛仰天一,跑起來,拉著牛車朝城南而去。
牛車很平穩,就是速度慢。
這也沒辦法。
五年前,朝廷設在西北的慶平馬場,被西涼,北榮聯軍在水源投毒。
馬場十萬品種優良的馬匹,一夕之間,死傷殆盡。
自此,大周國,從朝廷到民間嚴重缺馬匹。
掌管慶平馬場的太僕寺,從上到下,一百多名員,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
因慶平馬場事故,騎兵兵力大損,大周軍隊不得不轉攻為守,進被防狀態。
為了補救,朝廷出臺了一些列政策,統稱為馬政。
其中最關鍵的兩條馬政:
第一,不允許民間私下買賣馬匹。所有馬匹買賣,必須經過朝廷旗下的馬市。如有犯者,枷十日,流一千里。
第二,限制豪門貴族,以及員馬匹數量。超過數量者,多餘的馬匹,必須賣給朝廷。
因此,偌大的刺史府,僅有四匹馬。僅供顧大人和謝氏出行。
顧玖想要出門,只能選擇牛車。
牛車除了速度慢點,別的都好。
顧珽和蘇政坐在車架上,穿打扮很低調。
顧玖坐在馬車,在青梅的幫助下,換上了一男裝。
顧玖起車簾子,出頭來,問道:「如何?」
顧珽看著男裝打扮的顧玖,愣了一下,「沒想到妹妹穿起男裝,格外英氣。」
「當真?」顧玖擔心自己板太小,撐不起男裝。
顧珽連連點頭。
蘇政也說道:「表妹穿這一,意外得合適。」
顧玖放心下來。穿的是顧珽早幾年的服,大小合適,就是略顯富貴,不夠低調。
說道:「合適就好。藥鋪到了嗎?」
「就快到了,妹妹坐好。」
顧珽點點頭,回到馬車裡面坐好。
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停在了許氏藥鋪門口。
顧玖從馬車裡跳下來,嚇得青梅差點出聲。
顧玖一副富貴公子的做派,帶著顧珽,蘇政這兩個陣的「小廝」走進了藥鋪。
掌櫃一見,親自招呼,「公子是看診,還是配藥?」
顧玖環顧四周,刻意低嗓音,裝作男子,道:「看診。」
掌櫃說道:「今日看診的大夫有王……」
「我找許大夫。」顧玖果斷打斷掌櫃的話。
掌櫃愣了下,忙說道:「許大夫今日不看診。」
顧玖拿出藥方,在掌櫃面前了一眼。藥方上面有許大夫的簽名和印章。
掌櫃想要細看,結果顧玖手一收,就將藥方收了起來。
「之前一直是許大夫看診,不想換別的大夫。請掌櫃通融。」
掌櫃猶豫了一下,見顧玖穿得富貴,點頭道:「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請許大夫。」
顧珽豎起大拇指,悄聲說道:「妹妹了不起。」
顧玖輕咳一聲,說道:「哥哥別說話。」
顧珽點頭,「我懂。」
很快,許大夫從後院出來。
「誰要見老夫?」
「是我!」顧珽將對方上下打量,眼神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有些漫不經心。
「你是……」許大夫心頭不快,誰家公子,半點禮儀不懂。哪有這樣看人的。
顧玖上前一步,角含笑,話語如刀,「許大夫貴人多忘事。前段時間我的命差點代在你的手裡,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許大夫恍然大悟,認出了顧玖,「你是顧……」
「許大夫慎言。這裡人來人往,可不是談話的地方。」顧玖含笑看著對方。
許大夫莫名的心虛起來,眼神一飄,張道:「請到後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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