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質問

謝氏打累了，癱坐在椅子上。

了幾口氣，對顧珊說道：「珊兒，扶你姐姐起來。」

顧珊走上前，扶著被打傻的顧玥，「三姐姐，我扶你起來。」

顧玥沉默地推開顧珊，自己扶著桌面站了起來。

謝氏板著臉，問道：「玥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顧玥抬起頭，無聲落淚，滿目委屈。

謝氏冷哼一聲，從懷裡拿出那方黃手絹，「這條手絹，你認識嗎？」

顧玥一見到手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蒼白著一張臉，哆哆嗦嗦，連話都說不出來。

「母親，我，我……」

謝氏板著臉，原本消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又冒了出來。

「知道這條手絹，我是從哪裡找到的嗎？」

顧玥低下頭，方寸大。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做，如何說。

「這條手絹從謝憲的懷裡掉出來。若非我眼疾手快，搶先拿到手絹，並藏起來，這條手絹就會被你父親，被你二舅知道。你可想過會有什麼後果？」

顧玥一張小臉雪白雪白，顯然是怕極了。

「母親，這，這條手絹前些日子掉在院子裡，一直沒找到。為何會到表哥手上，兒也不知道啊。」

顧玥強行辯解，眼淚一滴滴落下，可憐兮兮的。

可是謝氏不信。

啪！

謝氏一掌拍在桌上，茶杯跟著跳，發出哐哐的瓷撞聲。

那聲音，聽著就讓人心驚膽。

「到到了現在，你還敢狡辯。」

說完，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顧玥砸去。

「啊……」

顧玥驚聲尖，嚇得魂飛魄散。比之前挨打的時候，還要恐懼。

母親從未對過手。

今天，母親不僅對了手，還朝扔了茶杯。

茶杯滾落在地毯上，茶水浸了地毯，在富麗堂皇的地毯上留下一大團茶漬。看上去十分礙眼。

顧玥頓時委屈得大哭，的到地上，跪在謝氏面前，「母親，兒知錯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用嗎，說知錯有用嗎？」

謝氏怒火中燒，起，來到顧玥邊，抓著顧玥的頭髮，表猙獰地問道：「謝憲有什麼好，你至於看上他？

枉我對你悉心教導十幾年，你看上誰不好，你竟然看上一個廢。

你將我這麼多年的心，狠狠地扔在地上，還要踩上兩腳，你知不知道為娘的心都在滴。」

「兒錯了，兒再也不敢了。」

顧玥是真的怕了！

淚眼朦朧，妝容花了，頭髮也散了，衫也起了褶皺。

眼地著謝氏，「母親，你再給兒一次機會。兒再也不敢來了。」

謝氏冷哼一聲，「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和謝憲來往？你為什麼會看上他？」

「兒沒有看上他。」

事到如今，顧玥只能拚命的否認。

「兒不敢騙母親，兒真的沒有看上謝憲。謝憲是二姐姐的，兒就是想看看謝憲有多爛，想要趁機奚落二姐姐。

兒真的不知道那條手絹怎麼會到謝憲的手上。定是謝憲陷害我。」

顧玥眼神瘋狂，越說越覺著是這麼回事。

被自己的謊話給欺騙了，不對，是被自己的謊話給洗腦了。

想要洗腦別人，就得先洗腦自己。

唯有如此，才能堅定的說出是謝憲在陷害之類的話。

謝氏盯著，「你和謝憲真的沒什麼？」

顧玥頻頻點頭，「兒發誓，兒只和謝憲見過兩面，但絕無私。」

謝氏死死地盯著顧玥。

顧玥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很慌。

但是的表特別的真。

謝氏突然笑了起來，「地上涼，跪著做什麼。」

說完，謝氏親手將顧玥扶起來，替拍打上的灰塵，又替整理衫，頭飾。還拿出手絹掉臉上哭花的妝容。

之後，謝氏聲問道：「我對你這麼嚴厲，記恨嗎？」

顧玥小心翼翼地搖頭，「母親這麼做，都是為了兒好。」

謝氏慨道：「為了你們姐妹兩個，我是碎了心。你知不知道，這條手絹差一點被你二舅發現。

他要是發現了這條手絹，定會以此要挾，著我將你嫁給謝憲。

你是為娘的心肝寶貝，將來要嫁公侯世家，怎麼可能嫁給謝憲那個浪子。謝憲只配娶顧玖那個病秧子。」

顧玥低著頭，臉上還掛著淚珠，心裡頭卻突然平靜下來。彷彿一瞬間長大了。

謝氏牽著顧玥的手，讓坐在顧珊邊。

謝氏自己坐在上首，打量兩個閨。

突然發現，顧珊長開了一點，比小時候好看了不。

「謝憲無能，老爺震怒，已經否決了謝憲和顧玖的婚事。虧我忙活這麼長時間，全毀在謝憲此人手中，氣煞人也。珊兒，你主意多，你認為接下來該怎麼做？」

顧珊有些意外，轉眼又反應過來，鎮定地說道：「現如今，還是不為好。」

「是嗎？」

謝氏不置可否。

又盯著顧玥，「玥兒，回去後將家規抄寫一百遍，不得找人代寫。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門了，修養，磨磨子。」

顧玥有一瞬間的慌，等於是將給足了。

小聲應道：「兒聽母親的。」

謝氏點點頭，「抄寫家規的時候，不要忘記反省。

這次的事，即便你和謝憲之間沒什麼事，但是對於的件不小心保管，造今日的誤會，這就是你的錯。

你要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說話做事之前，先在腦子裡過一遍，凡事三思而後行。記住了嗎？」

「兒記住了。」顧玥低眉順眼的應下。

謝氏「嗯」了一聲，「你們二人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要說出去。」

「謝謝母親。」

顧玥，顧珊起，一起離開了上房。

兩姐妹一前一後，走在花園裡。

丫鬟們遠遠地跟在後面，不曾靠近半步。

顧玥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掐著花叢葉，咬著牙質問：「四妹妹，你跟了我一路，到底想做什麼？你看我笑話還沒看夠嗎？」

顧珊上前幾步，和顧玥面對面，「三姐姐，你私下裡和謝表哥來往，是不是就像以前一樣，凡是二姐姐有的，而你沒有，你都要搶過來？」

「你胡說！」

顧玥厲聲呵斥，「顧珊，你搞清楚，我才是你親姐姐。你到底是在為誰說話。」

顧珊面平靜地說道：「以三姐姐眼，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你為何會看上謝表哥。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理由，你想將謝憲搶到手上，想看到二姐姐被謝憲背叛時可憐兮兮的模樣，想要看二姐姐的笑話。

反正越可憐，你就越高興。

只可惜，婚事吹了，二姐姐不會嫁給謝憲。三姐姐辛苦謀劃一場，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惜了！」

顧玥冷哼一聲，「說完了嗎？」

顧珊鄭重地說道：「三姐姐，你沒必要針對二姐姐。二姐姐不好，加上蘇家敗落，的婚事肯定比不上你。你這又是何必。」

顧玥狠狠瞪了眼顧珊，「你給我閉。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只會耍你的小聰明。讓開！我現在看到你就覺著討厭！」

顧玥手，一把推開顧珊。

顧珊腳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上。幸好扶住了旁邊的花叢。

等站起來，顧玥早已經走遠了。

顧珊皺起眉頭，跺跺腳，去找大姐姐顧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