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基本打明牌了。
當李戰換下唐磊磊,張雪和他的隊友們的臉又黑了,剛剛爲追回不比分而有的小雀躍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遇著這麼個變態,實在是人沒有底氣。
於林的態度很明瞭,下半場就是主打李戰了,牛耀揚只需要負責制空權,恢復一下力,當做最後關頭的重型武來使用。
張雪沒太好的辦法,只能對李戰採取了全場盯防的戰——一名球員什麼都不幹就跟著李戰滿場的嚇跑。
五對五變了四對四,人觀衆哭笑不得。
那邊八個人混戰在一起打得不亦樂乎,這邊李戰和盯防他的六團球員跟鬧彆扭的一樣,一個跑一個追,的在一起,寸步不離。
李戰服了,在後場站定,看著己方隊友殺到了前場去,對那名著6號球的六團球員說,“哥們,你不回防幫忙?”
“我的任務是盯你。”六號球員嘿嘿笑著,毫不覺得這樣的防顯得不高明而到不好意思。
李戰無奈了,索走向場邊要水喝,問,“不?”
“不。”六號球員搖頭。
“來點吧。”李戰往里倒了一口腔水嚥下去後,把礦泉水遞給六號球員。
六號球員了乾枯的脣,搖頭說,“我不。”
李戰說,“別張,我不跑,真的,你喝點。”
六號球員懷疑的看著李戰。
李戰真誠地說,“哥們,我真不跑,你放心喝。”
六號球員猶豫了一下,接過礦泉水,李戰無奈地聳了聳肩,道,“喝吧,別搞得這麼張。”
六號球員仰起脖子喝水。
李戰風一般跑了。
“你大爺啊!”
六號球員差點被水嗆到,連忙的嚥下去一甩礦泉水瓶子就追上去。可惜已經晚了,李戰的發力本來就很強,他又慢了一拍。要不怎麼說是搭檔,聶劍鋒立馬就把球傳了過來。李戰剛進前場,拿到球,全世界都安靜了。
沒有毫懸念的超遠距離命中,連籃筐側都不帶刮一下的,三分輕鬆到手。
“李戰!你太無恥了吧!”六號球員氣得腦袋冒煙,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李戰無辜地攤手,“兵不厭詐。再說,你們針對我全場也不顯得多高尚啊。”
全場觀衆鬨然大笑,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事實上許多人的關注點在李戰上,對真正比賽的八人反而是不太注意了。這種事可比正兒八經的比賽有意思多了啊!
於林自語笑罵一句,“臭小子,有心眼兒。”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張雪要了暫停重新調整部署,乾脆破罐子破摔,全力進攻。在他看來,沒有什麼防方式是比進攻更有效的。如果不能得分,防得再好也無意義。
可是,他遭遇的依舊是深深的無力。
或者說,包括他在的所有人都發現小瞧了李戰。
李戰完全發了出來,超爛的運球技加上超快的發力和超準的全程投籃,組合在一起會產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呢?略顯笨拙卻總能得分,而且你還很難防住他,最讓人崩潰的是,他從來不得二分,有進賬就肯定是三分。事實上李戰從來沒有在距離三分線三米之的位置投過籃!
六團直接垮了,打到了第四節,基本了李戰一個人的舞臺。
他拿著球站在那裡茫然四顧,高不勝寒之侵襲全。他悵然的閉上眼睛,手中的籃球拋出。
球進了。
六團崩潰了。
“你是怎麼練的?”
比賽結束了,四團122比六團57。
張雪還是不錯的,起碼在這樣的結果前面,他沒有惱怒,依然能夠保持著基本的儀態走過來詢問李戰。
一邊著汗水,李戰微笑著說,“就平常那麼練,沒什麼籍。”
“看來真有天賦這回事。”張雪不無沮喪地說道,“下面還有幾場,我們一定能贏的。”
李戰說,“加油。”
唐磊磊走過來,盯著張雪離去的背影看了好一陣子,說,“他就是六團的張雪?咱們二師最年輕的王牌,聽說已經一級飛行員了,飛行小時比他們團領導都多。”
“是他。應該是算上了伍前的飛行小時。”李戰說道,“他家裡開飛行學校的,有固定翼飛機,執照是早就拿了的。”
“厲害。”唐磊磊羨慕得很,“家裡開飛行學校,那得多有錢。”
李戰笑著搖搖頭,忽然想到了獎金,然後想到工資,不免的小期待起來。
籃球隊集合,回去洗澡換服,晚上大聚餐,平時不能喝酒今晚破例,既是除夕團圓飯也是慶功宴,開了個好頭,團裡上上下下都高興。而且今晚師領導是要過來挨個桌子敬酒的,過年了,再開心不過了。
李戰這個名字一夜之間再一次爲了二師全兵的話題中心,你傳我傳到最後要多誇張有多誇張。總而言之李戰又出名了,這一次是因爲籃球賽。不過他對這個是有了免疫力了的。上大學的時候,每逢籃球比賽,他都會被勸說不要上場——看你表演了這比賽還怎麼打。
真的人有時候太優秀是很煩惱的。
春節假期期間不會排同一個人兩次值班,也就是說,從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七,李戰是不用上戰備的了。除了每天下午或者上午的籃球賽,其餘時間基本上是可以自己安排。
過年了,要回家看看。
一個多月前分到二師沒幾天,李戰就給家裡打了電話告知了況,家裡是再高興不過了。老爹前些天還來電說爭取春節回家過年,不過同時又表示一切以部隊工作爲重,以黨和人民的事業爲重。李戰自覺是新同志,因此沒有參與排休,再說家就在本地,再好安排不過。
大年初三這天,一大隊第一中隊的中隊長陳飛找過來,約他一起請假回家。正好,爹媽大年初四擺五十歲大生日的宴席,李戰就請了假與陳飛一道離開場站,坐場站的通勤車進了城。
上午的城裡到都是人和車,有走親戚的有外出玩耍的。銀行商店企事業單位門面街道兩旁路燈風景樹上還有大幅廣告牌,到都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人民廣場上更是鋪開了一大片臨時攤位,有賣小吃的有賣氣球的有玩車的還有打氣球的。人們肩踵,或一手牽著打扮得洋娃娃似的小孩一手牽著氣球,又或者年輕摟著腰隨著人流走心不在焉。再有攤主高聲招攬顧客的聲音夾雜在鄉村土嗨音樂之中。
好一派縣城春節鬧市的景象。
李戰著悉的氛圍看著悉的面孔,輕車路的找到了一相對僻靜的茶室,與陳飛尋了個位置坐下,空軍藍春秋常服吸引了旁人的目。有好些年輕孩子大膽的看過來,既好奇又喜歡。
“陳隊,一會兒怎麼走,要不我聯繫個同學送你。”李戰說。
陳飛笑著說,“不回鎮上,家裡在縣城買了房,年前剛搞好,今年全家在縣城過年。”
“真好真好。”李戰連連點頭。
走進來個二十七八歲的人,普通相貌但材很惹眼,踩著高跟鞋更顯長。到吧檯那邊點了東西轉過來準備找位置坐的時候,看清楚了面對的陳飛,頓時驚呼,“陳飛?”
陳飛擡眼去,頓時笑了,“鄭班長。”
向李戰歉意一笑,陳飛站起來,人已經快步走過來,不無激地打量著已顯陌生的陳飛,“真是你啊!我的天,你這一……真不敢認了哈,真帥!”
“鄭班長你是越來越漂亮了,我本沒認出來。”陳飛笑著說,隨即介紹起來,“這位是我戰友,李戰。這位我高中班長鄭若琳。”
李戰是跟著陳飛站起來的,聞言出手,“鄭班長過年好。”
“你好你好,過年好。”鄭若琳大方的打量著李戰,齒一笑,“又一個帥哥哈,陳飛啊,你們部隊帥哥很多嗎?”
五端正是飛行員的基本標準,其實並無所謂的帥衰之分。說到底,其實二人都知道,加分最多的是上的軍裝。
“陳飛,有五年沒見了吧?聽說你當飛行員了,你是真厲害,咱們班就你一個開飛機的。”鄭若琳激地說道。
李戰拿起大檐帽,說,“陳隊,鄭班長,你們老同學相見好好聊一聊,我就先回去了。”
“不再坐會?”陳飛問。
“不了,咱們有的是機會。”李戰笑著道了別,舉步離開。
鄭若琳好奇地看著李戰的背影,問陳飛,“你這戰友也是本地的?看著很年輕啊。”
“對,城東的。他可不是一般人,去年底下部隊,現在已經是全師的名人了,知名度比我這個中隊長都高。”陳飛笑著說,目掃過鄭若琳保養得很緻的手指,問,“鄭班長,聽說你結婚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離了,離兩年了都。”鄭若琳不是矯的人,翻著手掌說,“姐姐我現在是單。要不把你戰友介紹我認識認識?”
陳飛哭笑不得,“算了吧,人家才二十六。”
“嫌我老?”鄭若琳眉頭一挑。
“沒有沒有。”陳飛連忙擺手說,“咱們同年,你二十八我也二十八,誰也不比誰老。”
鄭若琳翻了下眼睛,說,“對了,正好,明天同學聚會,十年了,時間是真快,今年回家的不,好好聚一聚,你一定要參加。”
“沒問題,堅決服從班長指示。”陳飛笑道。
鄭若琳說,“我開車到鎮上接你。”
“搬了,就在縣城,家裡買了個二手房,供電小區。”陳飛說。
“那最好了,明天我去接你。”鄭若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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