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戰事頻發的緣故,這一月多來,長安城冷清了許多,如今戰事退去,長安城也漸漸恢復了幾分繁榮。
若是比之董卓長安以前,那是比不了的,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終究是都城,在李傕和郭汜還沒有飢不擇食的開始荼毒三輔以前,在被一把火焚燒之後,這長安城無論人口還是商業,依舊是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城池。
卻不知這份繁榮能夠持續多久?
坐在朱雀大街旁邊一酒樓中,賈詡就這麼靜靜的思考著,前放了一壺清酒,一碟蠶豆,默默思索著最近發生的事。
李傕、郭汜不是大事的人,知道自己能耐,卻不敢重用,賈詡也樂得清閑,若非怕李傕、郭汜生疑,就算是現在這個尚書都不想要,此二人不是事之主,如今站在風浪尖口之上,不知收斂,也不知進取,作用關中這等龍興之地,卻隻知搜刮百姓,令人心盡喪,自己還是盡量與他們撇清一些關係,免得日後他們連累。
不過最近的事,卻讓一直無所事事的賈詡生出幾分興趣。
徐晃!
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從之前幾戰來看,此人能耐是有的,而且不低,賈詡也是經歷宦海浮沉的人,閱歷富,自問見過的名將多不勝數,當世名將,要說最厲害的,還要數那已經投了袁的呂布,徐晃無論勇武或是統率,比之呂布都差了一些,但呂布之外,天下名將,在賈詡看來,能勝過此人的不多,更重要的是,看此人手段,用兵或許不及呂布,卻勝在沉穩有度,有大將之風,這點上來說,或許不及呂布,但要打起來,呂布想要破他也不容易。
賈詡畢竟不是武將,也沒想過要去衝鋒陷陣,徐晃能耐如何,他是不怎麼在意的,反正跟自己也沒多大關係,不過真正讓賈詡生出興趣的,卻是這件事的背後。
徐晃從嶄頭角到如今拜安東將軍,不過月餘時間,雖然看起來這是郭汜一手促,但賈詡很清楚郭汜的格,不該做出這種事才對,這背後,似乎有另一隻手在暗中推。
楊彪、司馬防?亦或是丁沖?
想了想,賈詡搖了搖頭,這些人,能力是有的,但這手段,不像是他們的路數,而且他們在這件事裡,表現也在賈詡的預料之中,皇帝了他們的利益,這件事上他們並沒有幫助皇帝製徐晃,卻也沒有支援,擺明瞭兩不相乾,實際上,卻是皇帝跟郭汜之間的博弈,他人想要手進來,很難,不過……
賈詡心中突然一,想到一個念頭,在這件事裡,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人,很耀眼,卻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個,如果這一切,都是出自哪皇帝手筆的話,那卻是有些意思了!
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雖然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過若是真的話,那這位可不得了,這長安最終究竟誰主可就真不一定了。
找個機會,去漸漸這位才行!
雖然看出來了一些端倪,不過賈詡卻並不準備點破,李傕、郭汜不是事之主,若這小皇帝真有這份本事的話,他倒是樂見其的,不過想想當初,西涼軍反攻長安,也是自己一手促,雖然是為了自保,但也確實將漢室江山最後一氣運給搖了,若是皇帝記恨的話,自己就要早作打算了。
想到這裡,賈詡目中寒一閃,打定主意,要找個機會去見見劉協,正好,如今張綉總領宮中侍衛,自己要宮倒是不難,隻是得找個合適的理由才行。
嗯,這事不急,先得找個好由頭。
賈詡閉上眼睛,懶懶的了一個懶腰,將這件事在心裡定下,正準備結賬走人時,下麵朱雀大街之上,突然傳來一陣,賈詡低頭看去,卻見不已經開張的店鋪急匆匆的關門,行人也是各自四散,遠遠地,便聽到一陣馬蹄聲響起。
一看這陣仗,賈詡就知道是西涼軍城了。
搖了搖頭,再這麼下去,這長安乃至整個關中,就得廢了,且看那位陛下如何作為了,若是等到李傕等人將這關中給禍害完了,那這位陛下也就沒什麼盼頭了,自己還是早做打算為妙。
「店家,出了什麼事?」李傕將店家來,詢問道。
「回賈先生,是李將軍回朝了。」賈詡是這家客棧的常客,也正是因此,這家客棧有賈詡照應,才沒被西涼軍禍害,對於賈詡的問話,自然不敢有所瞞,將自己所知道的事說了一遍。
卻是李傕在潁川劫掠,聽得有人圍攻長安,連忙回兵,隻是到了半路上的時候,長安之圍已經被破解,李傕也就不急著回來了,又在潁川盤桓幾日,才滿載而歸。
李傕回來了!
賈詡心中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自己清閑的日子到頭了,跟掌櫃結了賬之後,賈詡才起往李傕的將軍府走去,他名義上還是李傕的幕僚,如今李傕回朝,就算心中不願意,他也得去亮個相,至於自命清高,等李傕來見,以賈詡的格,是做不出這種事來的,一次兩次還行,時間久了,以李傕的暴脾氣,就算不殺自己,也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形勢而已,何必呢。
出了酒樓,徑直迎上李傕的車架,李傕邊的人都是認得賈詡的,也沒有阻攔,任由賈詡到了李傕近前拜見。
「哈哈,不想文和也在這裡,走走走,隨我回府,這次去潁川,可是收穫頗,過幾日,文和卻是要來喝我一杯喜酒了。」李傕看到賈詡,不心中得意,他此刻還不知道侄兒李利已經死在戰場上得事,親熱的跟賈詡客套幾句。
「詡先恭賀將軍了。」賈詡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意,道了一聲喜之後,隨行前往李傕的將軍府。
原本對於李傕要納哪個子,賈詡是懶得管的,多半又是劫了哪個大戶子,這種事,李傕沒乾,隻是當他路過李傕後的轎子,恰逢一縷微風吹拂而過,掀起了轎簾時,賈詡目不經意的瞥了一眼。
的確是個人,眉目如畫,氣質雍容中帶著幾分神聖和貴氣,年級不大,卻帶著一淡淡的哀傷,難怪李傕會心搶來。
「嗯?」賈詡形一頓,隨即恢復正常,隻是目卻微微瞇起,心中嘀咕道:「怎會在這裡?」
跟著隊伍一路回到將軍府,李傕大擺筵席,賈詡卻是心思不屬,思索著這件事的得失,若真讓李傕把給娶了,那漢室的尊嚴可就真的一點不剩了。
這卻也是個機會,明日找機會去見一見皇帝,將此事告知於他,看他如何置?
這邊賈詡思索著如何應對,那邊,李傕正在跟手下分贓,卻見一名年從門外衝進來,在李傕愕然的目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淒厲道:「叔父,您可要為我兄長報仇啊!」
李傕正在興頭上,突然被這一聲打斷,正不高興,低頭看去,卻是自己的侄子李暹,微微皺眉,揮手道:「起來吧,究竟發生了何事?」
「回叔父,我兄長李利,被那樊稠、張濟等人,給害死了!」李暹哭泣道。
「什麼!?」李傕聞言,一拍桌案,豁的站起來,厲聲喝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且給我細細道來。」
李利、李暹,雖然非他親子,但李傕對家族還是很看重的,這兩個侄子是當做兒子一般看,此刻驟然聽到李利的噩耗傳來,當即大怒。
李暹連忙將事的前因後果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直說樊稠暗害李利,讓他孤軍深,遭了埋伏,一時間,聽得李傕渾發。
「好你個樊稠,我當你是兄弟,你卻如此害我侄兒!」李傕麵鐵青的咆哮道:「來人,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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