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7章終（2）「那一戰我們勝了，冥王形神俱滅，不過，我們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朱雀不敵我再三追問，喪氣的說道：「你爺爺，祖師爺，你娘，都隨著冥王去了。」

果然是我娘，我沒有看錯，朱雀告訴我，在我支撐不住的時候，消失多年的我娘不知從何突然出現，進了我的。

我娘本為天生地長的仙葩所孕，是靈山古神臨去之前留在花心的元，被靈氣滋養萬年所生，與古神同宗同源，暫代了一魂，三十六魂集齊，合為一，發出無上了神威，這纔打敗了太虛冥王。

而太虛冥王之所以在其他古神故去後，數千載還堅持活著，神力不散，是因為他汲取了整個太虛的靈力全了自己，像靈山那種鍾靈秀，氣象萬千的神山，被他取了靈氣後已經變了一片荒蕪，朱雀真是費了不功夫，纔在太虛找到這樣一片凈土供我休養。我也才知道，我從昏迷到現在，已過半月有餘。

至於太虛冥王的手下，說來不過是臣服在他的神威之下，對其作為敢怒不敢言，冥王一倒，他們作鳥散，戰爭自然就止了，不過，我們帶來的五界之兵還是損失了不。

再就是青龍、白虎、玄武，他們三個雖未丟了命，卻傷的及重，已經被靈山後輩帶回靈山府休養。

再就是黑爺爺，這傢夥特別慘，自從當年傷後，就不知哪兒出了問題，傷的重了便失了本，這次沒被冥王一掌拍死，卻也是拍掉了半條命，剛剛恢復沒有多久的真龍沒了，化了一條黑不溜秋的半大蛇，還是昏迷的，被青龍授意一併帶回了靈山，再醒來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我又小心翼翼的問及胖子和賊貓，記憶中他倆傷的不輕。

朱雀說，戰鬥結束後，胖子就被那樹下仙帶走了，走的匆忙，隻知其渾是，昏迷不醒，不知其是死是活，至於賊貓，他找遍了整個戰場都沒找到，不知是不是被冥王直接打了個煙消雲散。

最後是我二叔，毒老頭，張老道他們，他們三人溜的，大戰之時是打得過的打，打不過就躲，一戰下來三人也隻是了些傷，倒無命之憂，戰爭結束之後，三人就結伴離開了。

而在那場大戰中唯一沒到波及的就是靈蠱，那傢夥就沒怎麼參與戰鬥，腦子裡隻惦記著尋寶了，冥王再如何貪婪，這裡終究是廣褒無垠的太虛，天材地寶隻要下功夫，總會尋得一些的。

說到二叔、胖子他們的離開，我問朱雀，通天路，六道迴在冥王死後都已經恢復了嗎？

朱雀搖頭，說三十六魂在散去之前，以餘力煉化青銅巨棺，補了通天路，使太虛與六界之間唯一的通道恢復，但，迴依舊不全，三十六魂太過虛弱，六道靈力稀薄，迴如舊，難以修復。

「我們做了這麼多，終究還是無力迴天。」我長嘆。

朱雀又勸我，說，你爺爺不是說過嗎，三十六魂歸於混沌並非逝去，魂魄猶在，正如迴不息，終究會迎來新的重生，說不定哪一天，混沌母氣之中又會有古神走出來，重新修復迴，製定天地大道秩序，屆時，六界必會重現當年之勝景。

希如此吧，不過，天地孕神，又談何容易。

我活了一下疼痛的，環顧四下，問朱雀，「怎樣才能離開太虛？」

「你要走？」朱雀有些意外。

我點頭，「這裡本就不屬於我，而今事了，我也該回去，過本該屬於自己的生活了。」

「你若留下，我們可以想辦法使你提升修為，你原為三十六魂之主，又曾集三十六魂為一，渾關竅皆通，修鍊起來比常人容易太多，若肯留在太虛，經高人指點，假以時日，不是不可以重現你爺爺當年的盛況。」朱雀說。

我搖頭，「當日走上修鍊之路實屬趕鴨子上架，我亦不想為什麼高人。」

「可你要知道，當年你的為承載三十六魂，已然被你爺爺與祖師爺做了手腳，而今你魂魄不全，若不走修鍊之路執意回人間，百年之後隻會落個煙消雲散的下場，我請求你留下，一來是你爺爺所託，二來，你是我們靈山神之子，你理應留在靈山。」

我再次搖頭，「世間有我塵緣未了，賊貓、胖子生死未卜，我要去尋他們。我二叔，毒老頭，他們尚在人間，年老後亦需我照顧，再就是，我想過一過普通人的生活。」

朱雀見我去意已決，嘆道：「罷了，大不了待你年老之時，我等前去人間界接引你，保你一魂不散吧。」

我說：「屆時就隨你吧。不過，你記得轉告黑爺爺，他傷好後我人間尋我。」我已經習慣了黑爺爺在邊，了他，總覺得生命中被離了一些東西。

朱雀點頭，「我會轉告他，不過他去與不去，就不是我能左右了。」

我輕笑，心說，這太虛，哪有人間界好，以我對黑爺爺的瞭解，他醒來後，新鮮勁一過，必然是要走的。

「那我送你。」朱雀說。

就這樣，我離開了太虛。

我先去了夾子，回了家，家裡空了，與那天我與爺爺離開時一樣。我又去了毒老頭家，他家大門鎖，顯然二叔他們沒有回來過。

沒有停留，我回了亦齋，屋，桌上，我看到了一張紙條，是張老道所書：「小子，我們安好，勿掛。」

拿著那張紙條，我鬆了一口氣，「我們」二字，無疑包括了二叔和毒老頭。這幾個老傢夥，沒事不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去哪兒了呢？

又一想，他們三老油條，溜的很，不管去哪兒，該都不用我掛心。

在亦齋休息了一天，隔天，我坐車去了胖子的老家，通過蘆葦盪，進了地下暗河，遊過暗河，想順著曾經我跟胖子走過的路，再尋那樹下仙，打探胖子的下落。

可是很失，我不僅沒找到樹下仙，就連我們曾經走過的迴路都不見了，太虛冥王死去，三十六魂歸於混沌後，世間有些東西，似乎也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著變化。

帶著失我重新回到了亦齋，清掃了一番，久不開門的亦齋重新營業了。

是的，我決定繼續經營亦齋，盡我所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特長，能做些什麼，這樣，我順便還可以等著胖子，等著黑爺爺，等著賊貓的歸來。

亦齋的生意很清閑，許多時候，半月都沒有一個人上門，我也不急，守在店裡那臺舊電腦前上網、打牌，實在閑的了，也會鎖了門四走走，我喜歡去無人的荒野，喜歡去靈氣氤氳的名山大川，深山老林，我想到一隻妖，問他們有沒有去過太虛，見沒見到他們的妖王？

三年間，我走過很多地方，妖也見了不，卻無一隻知道賊貓的下落。

三年，黑爺爺沒回來，胖子也沒回來，倒是二叔他們回來過幾次，有時住上一段時間，有時很快又走了，問及他們在做什麼，說是三人做了遊方先生，準備有生之年走遍五湖四海，遊遍大好河川，順便積累功德，待到六道迴恢復之時，他們也能得凡胎，到仙玄界去驗驗。

他們說的半真半假，我也是聽聽便罷，隨他們高興去。

日子這麼不鹹不淡的又過了半年，忽然一天，一個悉的影推門而，嘿道：「胖爺我不在，這生意就是不景氣呀，怎麼？想胖爺沒？」

我兀自起，看著眼前這個悉的，朝思暮想的人，眼淚不控製的奪眶而出，「胖子，你丫總算是回來了，這些年，你去了哪兒？」

「能去哪兒？被那老頭關著療傷呢，這三年，可憋死我了，這次我好不容易跑了出來，再也不回去了。」胖子說著，一屁坐在了椅子上，道：「有吃的沒？那死老頭著我吃了三年的葯，我這裡能淡出個鳥來。」

「有。」我急忙說道，「我帶你去下館子。」

說起經營，胖子確實比我有方法，自打他回來後，亦齋較於之前忙碌了起來，生活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從前，卻又有些不一樣了，從前礙於份，我上有責任，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現在卻是隨心隨意，加上我倆經歷了那麼多，道行大增，理過一些棘手的事件之後，名氣也跟著漲了起來。

這樣一晃又是一年有餘，這天，我跟胖子晚歸，卻見亦齋隔門著。

該是二叔他們回來了吧？我心說著，推門而，確實見二叔、毒老頭、張老道，三人皆在，這三個老傢夥，幾年過去，神愈發的好了，一個個紅滿麵，也不知道這些年在外麵撈了多好。

「喵……」

正待我準備開口與三個老傢夥打招呼的時候，耳中忽然就聽一聲喵，我軀一陣，循聲去，但見桌子下麵不知何時多了一直渾漆黑的黑貓。

「這……一賊！」

我激的沖著黑貓喊了一嗓子，錯不了，是賊貓，這傢夥終於回來了！

我激的撲將上去，想把他抱懷了，卻不想黑貓敏捷的後退，奪過我，尾直直的豎起，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我，一副驚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它……它是你們帶回來的？他不是賊貓？」我環顧三個老傢夥，問道。

「他是。」張老道抓過黑貓，將其抱在懷裡，分開其脖頸的絨，我發現，在其脖子上有一個傷疤。再仔細看，那不是傷疤，而是一塊橢圓形的印記，那印記有些眼，我蹙眉思索片刻，腦中一，激道：「這是妖王令？！」

張老頭點頭道：「沒錯，是妖王令，憑藉這塊妖王令與這副模樣，這就是一賊無疑了，隻是他失了心智，不記得我們了，想是那日傷的重了，我們幾年苦尋終於尋到了他，將它帶了回來。」

「不打，命在，王令在，何愁再開心智。」我說著，抱過張老道懷中的黑貓，輕輕在其脖頸，心中一抹，再次被。

黑貓機靈，見我並無惡意，沖著我瞄了兩聲。

自那之後，我跟胖子再出去，邊就多了一隻玄貓。

玄貓回家，黑爺爺的歸來想也不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