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打電話來, 問徐咪練得怎麼樣了？

明明是在溫暖室待著，徐咪就覺寒風倒灌，心裡涼颼颼的。悲傷的告訴經紀人姐姐：“我覺不是很好。”

聽起來緒低落, 狀態確實令人憂心, 陳姐又問：“你在哪？”

“在滬上, 錦繡東方。”

這地方陳姐去過，是徐咪在滬上的家。《孩們》那部戲就是在滬上拍的, 不過當時自家藝人圖方麵懶收拾住的酒店冇天天回自己家，現在人閒下來，纔回去住幾天。

在滬上好啊，滬上明星多。

陳姐讓等一等, 回頭聯絡了另一個經紀人朋友，問那邊借了個實力派歌手，讓徐咪到人家工作室去。

徐咪去了，坐車上還搜了一下好心人的百科詞條，悉了接下來要見麵的歌手大佬。

好像是有經典作品的人，拿過很多獎，稱不上是現在的流行，卻是名聲響亮的實力唱將。

讓這麼厲害的來的點撥, 應該會有那麼一點點用吧……？

抱著這種期待, 徐咪和對方見麵了。

兩人坐下閒聊了幾分鐘，互相悉之後，被請來幫的歌手姐姐說：“這首歌你應該會唱的吧？要不然我彈個伴奏你過一遍, 我看到底哪兒出了問題，咱們把問題找出來再針對的練它, 時間還有，來得及。”

徐咪點點頭。

然後倆一個彈伴奏, 一個站旁邊看著譜子唱起來。

剛開口，唱了一句，實力唱將手一抖，琴彈疵了。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今天接了個要命的差事，人深呼吸，語重心長的告訴站在旁邊的年輕演員：“不要用戲腔，你就正常的唱，重來。”

又重頭彈起，徐咪一開嗓，又他媽像在聽京劇……

詞還是那個詞，從裡過一遍就冇有《閨》的覺，變了《京劇?二訴請》。

歌手答應幫忙一是真有空，二也想認識一下今年的大勢新人，哪知道會這個樣子？

雖然但是，本著獵奇的心思，夾帶一點“我倒想看你能唱到哪兒”的想法，繼續把伴奏彈了下去。

徐咪真冇辜負啊，人越唱越來勁兒，那個表那個指法簡直絕了！等徐咪唱完最後一句，門口那邊又是鼓掌又是好。歌手絕的回過頭……那是團隊裡的人，他們完全冇意識到出大事了，還興致的問這是誰做的改編？流行音樂還能用戲曲的方式來演唱啊？是給觀眾準備的驚喜嗎？

歌手：“……這個妹妹你們認不出來？”

“是有點眼。”

“徐咪啊？”

“臥槽徐咪怎麼會來我們這兒？”

歌手告訴的小夥伴們：“人要去晚會跟白漫合唱這首，自己練得不好找我學唱來的，歌你們也聽了，都說說吧，怎麼辦？”

老夥計想了想，說這個唱法太高級了，拿去合作舞臺不合適吧。白漫都不是專業唱歌的，能接上這個腔？

“所以才問你們怎麼辦啊！”

那幾個還冇明白過來，撓撓頭說：“去掉戲腔正常唱就好了嘛，既然是合作，得為了舞臺效果做點犧牲。”

從唱完之後一直冇開口聽他們說了半天的徐咪講話了：“我不會。”

“？”

“？”

“？？？”

特彆真誠看著這些專業的音樂人，重申道：“正常的唱法我不會。”

“怎麼可能？！”

“試一下就知道了。”

歌手把位置讓開，換團隊裡鋼琴彈的最溜的來，一連彈了好多首隻要是國人都會唱耳能詳的那種歌曲。

可能剛纔唱完由《閨》改編的《京劇?二訴請》，徐咪覺已經來了，不管他彈什麼，從校園歌曲到軍旅熱歌到民歌都能接得住，指法說切就切，唱腔說變就變。最刺激還是最後彈那首歌對唱，還能一人分飾兩角，自己和自己對戲。

演員音樂工作室裡所有人：……懵。

這是什麼京劇鬼才？

“彆彈了，都想想吧，現在怎麼搞？”

幾個音樂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出來一代表說：“其實站在藝審的角度來看，這麼表現很高級啊。”

“對對，徐小姐唱得也非常好。”

“反正在我聽來一點兒問題也冇有，你就這麼去，要臺裡說不行你讓他們想辦法，他們配了舞臺指導音樂總監！”

這幾個音樂人說吹就吹，給徐咪把自信心都吹出來了，一高興還請人去吃了一頓，作為幫助重建信心的謝。

飯也吃好了，兩撥人才道彆分開。

等徐咪一走，這夥人就在街邊哈哈哈哈笑了過去。

“哪個電視臺那麼氣？請顧盼和文佳同臺合唱閨！我是顧盼的我隻想聽唱你不配，不過現在這樣就很好，無形之中你不配嘛。”

“怎麼會有人聽著鋼琴伴奏也能唱出京劇來的？？？是曲藝世家出的嗎？？就算是也很離譜。”

“哈哈哈哈我隻想看白漫怎麼接這個腔。”

“是去藍臺？藍臺的音樂總監誰來著？”

“廖曉峰。”

“那冇事了，他都奔五的人是個的音樂總監了，應該能從容的解決這種問題。”

……

廖曉鋒要是知道這夥人非但冇幫上忙還給徐咪建立起非凡的自信，可能會氣到吐。

可惜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徐咪和白漫確定要上他們晚會，而這兩個都不是專業歌手，甚至稱不上歌手。

白漫隻給自己主演的網絡劇唱過曲，徐咪還要更過分，以前冇有過任何音樂作品。

這想想讓人頭禿的，但是吧，這年頭唱現場瞎的人多了有，廖曉鋒想著當務之急是請兩位合唱一下看看覺，他讓人聯絡了兩位，說要單獨為他們節目做個彩排。

兩位演員都在約好的時間到了電視臺，聽人講了舞臺的佈置要怎麼出場怎麼站位以後，他們按照分好的歌詞做了第一次彩排。

白漫有經驗，先出來定調。

到徐咪一張《京劇?二訴請》又來了。

音樂總監以及跟他一起看效果的舞總監：………………

“停一下，這個不對，你正常唱。”

徐咪嫁妝冇看到整個傻掉好像忘記怎麼唱歌的白漫，一臉無辜對廖曉鋒老師說：“我就是正常唱的。”

“不要用戲腔，像平時唱歌那樣。”

徐咪告訴他：“我平時唱歌就這樣。”

假如說換個人來，可能要捱罵，想到這位徐小姐彷彿大有來頭，音樂總監儘量在剋製，心平氣和跟通。徐咪堅持說自己正常唱歌就是這樣子，廖老師不信，他們就跟之前在工作室一樣，也來測試了一把，不管你彈什麼，流行、搖滾甚至說唱都能唱京劇，會自然而然的搭配不同的戲腔，加上各種各樣的生表。

今天之前廖曉鋒冇想過，他職業生涯最大挑戰在這裡！

徐咪好像真的不會正常唱歌，隻會唱戲。

“全場休息十分鐘，讓我想想。”

廖曉鋒蹲旁邊冥思苦想好一陣，好不容易想到個解決辦法，又走回來問徐咪：“樂你會嗎？或者我們就不搞合唱了，你來彈鋼琴，讓白漫一個人唱，你們都是演員把閨之間的那種覺演出來就行了。”

徐咪：……

“樂我會一點，但會的不是鋼琴。”

“那是小提琴？這也可以。”

“也不是小提琴。”

“……大提琴？吉他？古箏？長笛？總不是二胡吧！”

好在他提到二胡的時候徐咪給了堅定的反應，搖頭說不是。

廖曉鋒心想不是二胡就好：“你會的是哪門樂直接說，我給你找來試試效果。”

徐咪靦腆的笑了笑，說：“我會吹嗩吶。”

有個工作人員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廖曉鋒卻笑不出。

嗩吶？

那還不如拉二胡呢……

他隻要想到元旦晚會當天，顧盼拿把嗩吶自信登臺當場給文佳送走……廖曉鋒就覺得他也離去世不遠了。

這是什麼塑料閨？！！

現在遇到的困難已經不是他一個音樂總監解決得了的，廖曉鋒找了晚會導演等人過來集思廣益，導演提供了個思路，建議假唱。

“那我就不上了，作假的事我不乾的。”

臺裡冇辦法，找來音樂人看能不能把這首歌改一改，主要的部分讓白漫來唱，到副歌給徐咪飆戲腔，弘揚國粹。

這工作量大一點，但也是個解決辦法。

徐咪冇再抗議，等著編曲老師來刀改歌。加段戲腔而已，對專業的來說不難，這歌很順利改出來了，重新練習之後兩人再一次頭進行排練。

這回徐咪表現得特彆棒，那段一出來，臺裡的戲劇好者都喝了彩。這下白漫又不願意，白漫去找了音樂總監廖老師說現在這樣太吃虧，哪怕上了節目也是被踩，這個合作對冇有加。

音樂總監覺得能選中這兩個八字不合的演閨導演周行也是個人才。

“你說怎麼辦吧。”

“就像一開始說好的正常唱，那樣誰也不吃虧不是嗎？”

“那也得讓人辦得到，要不你去教會正常唱歌。”

白漫真的去了，教了半個小時之後自己忘了《閨》這歌的調子，腦子裡全是徐咪唱的《京劇?二訴請》，這下纔是全完蛋了。

*

陳姐聽說元旦晚會上的合作泡湯時，整個人是懵的。

“不就簡單唱幾句？這還能搞不？”

徐咪攤手：“漫姐病了，不方便。”

聽到這番解釋的當下，陳姐真是相信的，畢竟藍臺的晚會收視率從來都很可以，白漫要是頂級流量小花就罷了，又不是，怎麼能不願意上？

誰知道一天都冇過去，有自稱電視臺部工作人員的出來吐槽，講這個徐咪和白漫笑死個人。

倆來合作的，結果一個隻會正常唱歌，一個偏不會正常唱歌。

導演和音樂總監商量之後說行吧，要不一個唱一個彈琴伴奏。

不會正常唱歌那位姐姐說：彈琴是不可能彈的，樂老孃嗩吶專，問他們想不想要。

――都問我要吹嗩吶的是誰？

――還有誰？你盼姐唄，我算是看出想把文佳送走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