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繁雜的夜晚過去了,有人失眠,有人熬夜,有人沉睡······不過太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爲轉移,第二天早上時間一到,它就準時灑下了白茫茫的輝。
早上7點半左右,沈楚也醒了。
“這麼晚了!”
沈楚嚇了一跳,這個點對來說已經比平時晚半個鍾,妹妹阿寧差不多都要去學校了。
雖然時間有些,但是沈楚的作依然小心翼翼,因爲臥室裡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不到7個月的寶寶,正躺在旁邊的嬰兒牀上,嘟嘟的臉蛋紅潤,長長的眼睫順的覆蓋在眼瞼上,時不時可的兩下。
沈楚默默的注視了一會,然後走過去把寶寶睡覺時流出來的口水去,神上一點都沒有嫌棄。
還有一個是差不多20歲的大丫頭了,橫七豎八的睡在沈楚側,蓋的毯早就被蹬開了,手裡還握著個手機,說明昨晚是玩手機玩累了才睡著的。
沈楚把手機出來放在桌上,然後拉起毯子重新蓋好,理完了這一切,才輕輕的關門離開。
“楚,你醒啦?”
好朋友胡林語已經醒了,正在衛生間裡刷牙。
“嗯~”
沈楚輕聲應道,走到客廳看見妹妹阿寧正在吃著麪條,終於放下心,應該是胡林語或者冬兒做的早飯。
“昨晚帶著兩個累贅,又失眠了吧。”
胡林語刷完牙走出來,衝著臥室努努說道。
也不能怪小胡這麼形容,那個嬰兒的是陳子衿,雖然長的很可,其實是“敵人”的兒。
那個大的就甭提了,陳漢昇的妹妹——“陳家後浪”陳嵐,這對兄妹連狗都嫌棄。
再加上沈楚今天起晚了,胡林語就以爲是兩個累贅打擾了沈楚。
“沒有。”
沈楚搖了搖頭,找了紅的髮帶,坐到妹妹邊幫扎頭髮。
“還說沒有,其實你就是濫好心。”
胡林語也跟著走過去:“昨天晚上陳叔把陳子衿丟在這裡,我都不知道你爲啥要接下來,不會真的餵了幾次,就喂出來了吧······”
胡書記一個勁的絮絮叨叨,沈楚專心致志的幫妹妹扎頭髮,兩人的相方式就和大學時候一樣,儘管沈楚不認同好朋友的意見,但是太笨了,辯不過的況下乾脆沉默以對。
等到幫妹妹梳理好頭髮,沈楚又去檢查沈寧寧的小書包,看看文盒、水杯、作業本這些都帶齊了沒有。
“我真是服了!”
胡林語看到自己講了那麼多,沈楚一點反應都沒有,也有些生氣:“每次說你都不聽,委屈了又默默的掉眼淚,我怎麼認識你這種人的······”
沈楚依然不吱聲,不過當胡林語準備送著阿寧去學校的時候,沈楚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嶄新的平板鞋,慢吞吞的對好朋友說道:“那天發現你鞋子壞了,給你買了一雙新的。”
“我······”
胡林語角了,然後冷哼一聲穿上新鞋子,著腰說道:“不要以爲給我買東西,就能讓我批評你了。”
“我沒有這樣想。”
沈楚嘟著小臉回了一句,然後整理一下妹妹的紅領巾,站在門口目送著胡林語、冬兒和阿寧離開。
冬兒已經在茶店正式履職了,爲了胡林語的小助理,也是要跟著去上班的。
在下落的電梯裡,胡林語踩著新鞋左顧右盼,看上去頗爲滿意,冬兒笑呵呵的說道:“林語姐姐,這雙鞋子真適合你。”
“那當然了。”
胡林語一點都不奇怪:“沈楚把全家人服鞋子尺寸都記住了,不可能不合適的,就是有些傻,很給自己添置新東西。”
“阿寧~”
胡林語著沈寧寧的腦袋:“你阿姐是不是一個傻子?”
“阿姐不傻。”
沈寧寧睜著單純的大眼睛,很認真的反駁道:“阿姐善良。”
“哎~”
胡林語嘆了口氣,面對陳漢昇這種壞人,善良就相當於傻啊。
······
沈楚聽不到好朋友的囉嗦,回到臥室裡著陳嵐起牀吃早飯。
“阿嵐,莫睡嘍,莫睡嘍。”
沈楚搖著陳嵐的肩膀,帶著一點可的川渝口音。
“嫂子······”
陳嵐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等意識到這裡只有楚嫂子的時候,又用毯子矇住頭,悶悶的說道:“我前兩天學習太累了,需要補覺休息一下,我就不吃早飯了,嫂子你中午再醒我。”
陳嵐是昨天才知道哥哥“換孩子”的作,一是前幾天學校的確有個考試,八年直博的醫學生總是莫名其妙有很多考覈。
陳嵐爲了不掛科,機場送別小魚兒嫂子以後,就在宿舍裡瘋狂的補習;
二是本沒人主告訴,可能在大家眼裡,陳嵐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丫頭,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用,難道還能讓陳漢昇把寶寶換回來嗎?
陳嵐昨天考完試,有點想乎乎的陳子佩了,晚上跑過來吃飯的時候,這才清楚原來孩子被調包了,留在建鄴的是陳子衿。
不過“陳家後浪”心理素質還是很的,陳嵐最多愣了2分鐘,就非常愉悅的逗弄起陳子衿了。
反正對長公主來說,兩個寶寶都是自己的侄,昨晚陳兆軍離開時,還叮囑這個不靠譜的姑姑照顧小小魚兒。
其實陳嵐哪裡有能力照顧,寶寶還得是跟著沈楚睡覺,陳嵐只是厚著臉皮在同一張牀上而已。
沈楚不醒陳嵐,主要格還是太好了,也比較縱容這個小姑子,要是換了樑太后早就掀被子了。
當然陳子衿也沒有醒,沈楚目前還不知道這個寶寶的作息規律。
除了這一大一小兩個懶蟲以外,家裡還有婆婆,沈楚只能先放下陳嵐,出去照料著婆婆吃早餐。
婆婆早上只喝一碗米粥,沈楚吃飯時也不怎麼說話,客廳裡只有木筷在碗邊上,發出一兩聲“叮噹”的聲響。
“幺兒。”
婆婆吃了一口鹹菜,突然問道:“那個娃娃醒了沒?”
婆婆不會說普通話,口音裡夾雜著濃濃的川渝方言。
“沒得醒。”
沈楚搖搖頭,“那個娃娃”就是指陳子衿。
婆婆以前在家裡很開口,不過自從兩個寶寶被調包以來,婆婆每天總要找沈楚聊會天,用老邁但是並沒有昏花的眼睛,觀察著自家孫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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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婆婆點點頭:“你心裡是咋個想的?”
陳子衿每天都被送過來餵,沈楚和之間的遲早會“變質”的,或者說已經變質了,因爲昨晚沈楚都帶著陳子衿睡覺了。
“我也不曉得。”
沈楚放下筷子,垂著脖頸注視著桌面:“但是看到娃娃鬧,我就會想到陳子佩,心頭忍不住難過。”
“可畢竟不是你兒噻。”
婆婆提醒道。
沈楚又不說話了,婆婆也是緩緩閉上眼,餐桌上氣氛有些凝固。
“哇~”
這時,臥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這是陳子衿睡醒了,沈楚馬上站起來。
“幺兒。”
婆婆在背後住:“等到陳漢昇老漢過來了,你還是把娃娃還給他吧。”
“喔~”
沈楚應了一句,匆匆忙忙的走進臥室,沒過多久嬰兒的哭聲就止住了,中間還夾雜著陳嵐張牙舞爪的喚:“你把姑姑吵醒了,姑姑的起牀氣很大,我要把你屁咬掉······”
······
不過,出乎婆婆意料的是,陳兆軍今天本就沒過來,他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打,似乎忘記了這裡還有他的孫。
所以沈楚一個上午就在家裡看著陳子衿,同時還要防止陳嵐“欺負”寶寶。
陳漢昇這個爸爸平時就喜歡把兒惹哭,然後再賤兮兮的哄著,陳嵐這個姑姑也有相同的癖好。
中午沈楚正在廚房做飯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客廳裡有哭聲傳來,沈楚連忙跑出去,發現陳子衿坐在沙發上嚎啕大哭。
寶寶哭的好傷心啊,眼淚一顆顆從大眼睛裡“唰唰”的滾出來,順著嘟嘟的臉蛋和下落到襟上,看見沈楚以後,還委屈的出小胖胳膊,要求“媽媽”把自己抱起來。
沈楚有些心疼,走過去哄著陳子衿,小小魚兒容易哭但是也容易哄,沈楚輕輕幾下的後背,陳子衿眼淚就收住了,不過小子還是一一的。
“阿嵐,怎麼了呀?”
沈楚問道。
“這就是個好哭鬼!”
沒想到陳嵐也是眼眶發紅,好像到冤枉似的,指著自己耳垂說道:“陳子衿剛纔趴在我上玩,突然咬住我耳朵,我都不敢掙,等到鬆了以後,我就輕輕咬了一下的臉蛋,這個好哭鬼馬上就嚎了,我再也不想理了!”
“這······”
沈楚有些啼笑皆非,陳嵐有時候鬼靈一樣,有時候看起來比阿寧還要稚,彎下腰看了看陳嵐的耳朵,發現除了口水以外,並沒有什麼齒痕,知道應該問題不大。
“你先看會電視,一會吃中午飯了。”
沈楚安了一會陳嵐,然後把陳子衿送回臥室的嬰兒牀上,讓姑侄倆暫時分開,自己則重新回到廚房。
只是陳嵐很不服氣,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也“噔噔噔”的跑到臥室。
陳子衿正在嬰兒牀上打著滾呢,看見姑姑兇的樣子,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眨著眼睛。
“咱倆也就認識6個多月,其實也不算很,再說我也是第一次當姑姑,憑什麼就要讓著你啊。”
陳嵐一把將陳子衿的小子拽下來,然後往自己腳上套。
陳子衿小jio胖乎乎的,突然從子裡出來就好像白麪小饅頭。
注意到姑姑把自己子拿走了,於是力的想“奪”回來,不過陳子衿還不會走路,有時候坐都坐不穩,展手臂的作都比較吃力,如果一不小心倒下了,半天都爬不起來。
而且陳子衿的子那麼小,陳嵐最多塞進兩個腳指頭,看著仰在牀上的侄,這個沒心沒肺的姑姑“哈哈”大笑起來了。
等到沈楚做好飯,來到臥室喊陳嵐吃飯的時候,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陳子衿也趴在姑姑的肚子上,雖然這個姿勢比較難,不過居然也睡著了。
沈楚目如水一般的和,因爲陳漢昇也喜歡把閨擱在口逗弄,父倆其樂融融······
吃中午飯的時候,陳兆軍仍然沒有過來,沈楚也沒有打電話詢問,或者說在陳子衿的上,其實找到了照顧兒的覺。
下午3點左右的時候,在陳子衿“喔喔喔”的著急催促下,沈楚和陳嵐帶著下樓曬太。
不過陳子衿現在的服已經穿了一天了,尤其上午還哭了一次,沈楚想了想突然打開櫥,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陳子佩的服。
“哇塞~”
陳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小人兒服”,平時穿在寶寶的上,似乎沒覺那麼小,現在單獨拿出來就好像洋娃娃的外套似的。
沈楚從裡面挑了一件長袖夾棉和一條長,又擔心氣溫沒有完全升高,還給陳子衿套了一件手織的小背心,臨出門時又拿了一頂嬰兒漁夫帽。
沈楚也戴了一頂漁夫帽,不過是習慣了,一是習慣低調;二是如果不遮擋一下,路過的行人都會下意識的注視過來。
這讓陳嵐異常羨慕,自己要是像楚嫂子這麼漂亮,絕對不會錦夜行,一定要做個風華絕代的妖,讓建鄴兩個大學城都佈滿追求自己的男生。
“可惜啊。”
電梯裡,陳嵐對著金屬鏡壁憂傷的說道:“我怎麼就長了一張喜歡二次元的臉呢。”
······
現在正值人間四月天,樓下一片融融春意,花園裡到都是盛開的桃花、梨花和海棠,一串串一簇簇掛滿枝頭,紅如火,似霞,到都是淡淡的芬芳。
小小魚兒平時都是在江邊公寓那邊散步,而沈楚這套公寓毗鄰紫金山,景又是稍有不同,所以一直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到東張西。
偶爾見到有趣的東西,就會出短短的手指,興的對沈楚道“喔!”
見到自己很難理解的件,陳子衿臉上也會產生疑的表,裡小聲道“喔~”
雖然都是“喔”,不過一個是第四聲“wò”,另一個是第一聲“wō”,陳嵐總結出規律後,只要聽陳子衿的音調就能明白的想法。
有的時候走累了,沈楚就找個椅子休息一會,小小魚兒坐在的上,手裡把玩著地上撿到的花瓣,不過每當要塞進裡時,就被沈楚或者姑姑陳嵐攔了下來。
兩個大人和一個寶寶在這邊盡著春日悠閒時,不過呂玉清那邊再次陷困境中,因爲昨天談妥的那個“研究生母親”,同樣沒有理由的拒絕了當陳子衿媽。
大概是因爲之前沒有的緣故,人家拒絕的比白喻還要生,直接說不想幫其他孩子餵。
呂玉清都不知道什麼原因,而且今天在醫院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媽了。
不過比起這些事,更讓呂玉清心慌的是,自己本來應該非常沮喪和生氣,可實際上本沒有這些緒,似乎心裡知道還有沈楚那條“最完退路”,縱然失敗了也沒有太大關係。
呂玉清打電話向丈夫尋求安,幸好老蕭那邊又有進展,他這次也找到了一個合格的媽,據說還是個小學老師,丈夫做生意失敗了急需現金週轉,不然也不會答應。
“不過······明天才能去建鄴。”
老蕭遲疑了一下說道。
“哦。”
呂玉清明白這個意思,今晚又得求沈楚了,不過現在的心態已經無比“平和”,呂玉清嘗試著想激發那種屈辱,但是悲哀的發現真的已經“習慣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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