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芯片。”

馮南起繼續說道：“目前咱們一直採用的是國高通芯片，就怕有一天他們突然斷供，雖然這種可能很小，不過萬一發生了，三星還可以作爲備選。”

“唔······”

陳漢昇了眉心，芯片問題在十年後依然存在，不過這沒有辦法，因爲我們國家在這方面起步太慢了。

其實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日後財大氣的果殼電子，爲了獲取最先進的芯片技，直接把外國的芯片公司都給收購了。

這樣看似花了一大筆錢，不過相對於研發過程中的人力、力和時間，反而是最劃算的。

“最後一點啊。”

老馮嘆了口氣說道：“我這兩天一直研究蘋果公司，不違心的講，ios系統真是和windows一樣，屬於人類歷史上的一項偉大發明，所以未來給予我們最大力的，大概不是三星手機，而是蘋果。”

“嚯~”

陳漢昇咧咧，馮院長真是有遠見的。

“那我們就和三星試著談一談？”

陳漢昇問道。

“談是可以談。”

馮南起頓了一下：“不過態度······”

“態度要強一點。”

陳漢昇心領神會：“不然以棒子的德，他們會順著桿子往上爬，對不對？”

“陳董真是我見過的人中，對局勢把握最準確的老闆了。”

馮南起真誠的誇獎道：“大概這也是創業者必不可缺的能力吧。”

“咦惹~”

陳漢昇又玩了個梗：“馮院長，就算你誇我，我也不會高興的，愚蠢的人類！”

“什麼？”

老馮沒看過《海賊王》，並不知道喬的這句名言。

“沒啥。”

陳漢昇聳聳肩膀：“我的意思是，裝和演戲我最在行了。”

······

商定好了以後，陳漢昇還特意把頭髮弄溼，裝作好像是真的剛洗完澡的樣子。

對於大老闆這些神神叨叨的舉，馮南起也是見怪不怪了，來到一樓的咖啡廳，金在煥正和移聯通的領導們談笑風生。

他們看到陳漢昇走過來，臉上的神微微收斂一點。

對於這種明顯見外的表現，陳漢昇就不會在意，只要不影響果殼的利益，陳漢昇管他媽的和誰往呢。

“陳董，好久不見。”

金在煥主出手，他的中文倒是比以前進步了不。

“哈~”

陳漢昇隨意握了下，挑挑眉說道：“good night啊。”

說完，他就“咯吱吱”拉開一個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後衝著馮南起努努介紹道：“我們果米研究院的馮院長。”

馮南起在普通人眼裡，低調到沒什麼辨識度，但是在業名聲很響亮，大家都是認識的。

一陣沒有意義的寒暄後，金在煥慢慢轉正題：“陳董，你們三代機的預售場面很火熱啊，我看正式上市的時候，首個月的銷量很可能要超過托羅拉的。”

“是吧。”

陳漢昇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這得託貴公司的福啊。”

三星手機從大陸退市以後，留下來的市場大部分被果殼侵佔了，據“誰是最後得利者誰就是兇手”的推論，三星基本能確定那些手機炸案例，就是果殼在背後搞鬼了。

陳漢昇現在這樣說，真是有點殺人誅心的味道。

面對“果殼陳”這種不配合的態度，兩家國企領導都是恍若未聞，他們能夠當個中間人，這已經是極限了。

再幫三星說話，果殼可不是個柿子，說不定直接去工信部告狀了。

“阿西吧！陳漢昇真是個難流的混蛋啊！”

其實金在煥心裡也在吐槽，不過目前來看，三星需要果殼的引導作用，所以他還是冠冕堂皇的回道：“三星的使命就是爲人類社會做貢獻，能夠對果殼有所幫助，這也是職責之。”

“呵呵，差點就信了這個的鬼話。”

陳漢昇皮笑不笑的點點頭。

不過陳漢昇不積極，馮南起更是一句話都不說，場面上很快就凝滯起來了。

領導們都有些坐立不安，當中間人最怕的就是這種局面了，就在氣氛要徹底冷下去的時候，金在煥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他突然雙手叉搭在桌面上，微微前傾，擺出一幅端正穩重的樣子。

果然，等他再開口的時候，語速已經慢了下來，還帶著點嚴肅和“推心置腹”的誠懇：“陳董，因爲不可避免的歷史原因，兩家公司可能存在著一些見，當然我承認，這種見主要來自我們······”

幾個國企領導對視一眼，他們都有些詫異，很見到韓國企業高管這樣說話啊，平時這羣棒子眼皮都要擡到天上去了。

“stop！”

沒想到陳漢昇本不給面子，很不耐煩的打斷道：“金理事，我要申明一點啊，其實對你們韓國人的見，我們從來沒有特別的在意，你們總是覺得中國在追趕韓國，實際上我們從沒把韓國當一個對手。”

“我是這樣認爲的。”

陳漢昇很肯定的說道：“老馮也是這個意思，你還可以問問國企的領導，看看在他們的心裡，有沒有把韓國當對手？”

“咳咳咳······”

幾個領導不約而同的咳嗽一聲，其實陳漢昇這番話，倒是讓他們突然想通一件事。

爲什麼和韓方涉的時候，不論他們態度如何高傲，自己這邊似乎都沒怎麼放在心上，這種“不予計較”的背後，原來就是沒把對方當一個級別的對手啊。

就連今晚喊著陳漢昇下來喝咖啡，好像也是因爲拗不過金在煥，不得已“哄”著他一樣。

“白手起家創業的人，看問題就是這樣的一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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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企領導們面上平靜，不過心裡都佩服的，今晚“果殼陳”的表現，給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管是公開場合，還是私底下流，揚我國威者，始終還是“果殼陳”。

不過陳漢昇的這番話，卻是狠狠給了金在煥一掌，他的眼神頓時不善起來。

可惜陳漢昇是正經的子，哪裡會怕這種威脅，他毫無顧忌的仰在沙發上，端起咖啡大口的抿著。

咖啡喝完，他就準備離去，也就意味著今晚的流無疾而終。

現在雙方之間，很像買賣服時的畫面。

顧客說：“老闆，這件服80能賣嗎？”

老闆回答：“進價就90了，你要是真的喜歡，100給你了，我賺個10塊錢的路費。”

顧客說：“80元！不賣我就走了。”

老闆說：“那你就走吧，這個價真的拿不到。”

顧客轉就離開，老闆開始也沒有挽留。

明明雙方都有需求，不過就是看誰先繃不住，到底是老闆率先“等一下，賠錢賣給你吧”，還是顧客提前認輸“好吧好吧，100就100，我也是真的喜歡。”

陳漢昇和金在煥也是僵持住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咖啡也在一點一點的見底。

就在陳漢昇即將站起的時候，金在煥角了，忍不住嘆道：“陳董，我今晚約你，不想討論那些意識形態的東西，我只是覺得大家合作空間依然很大，尤其還面對蘋果這樣一個強勁的對手。”

“賤皮子！”

陳漢昇心裡冷哼一聲，三星電子的需求明顯更急切一點，不過他已經拿到了談話的主權，不會再繼續挑釁和迫了，於是瀟灑的打個響指，裝的喊道：“waitress，please續杯咖啡！”

金在煥鬆了一口氣，陳漢昇這是願意繼續留下來了。

狗日的，真是個超級難對付的中國人。

“是嘛是嘛，我們就是喝點東西，不要聊那些政治話題······”

領導察言觀的能力都很敏銳，馬上見針的圓場，氣氛很快熱鬧起來。

馮南起依然默不吭聲，只是趁著扶眼鏡的功夫，他還是彎起一抹笑容。

今晚大老闆的表演，堪稱完！

······

當天晚上陳漢昇和金在煥談了什麼，外人無從得知，不過本來應該在建鄴負責“果3”業務的李小楷，他突然連夜乘坐飛機趕來了國。

這可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離開建鄴的人，那就說明況已經很需要他了。

同一時刻，很可能接班“果殼董事長”職務的曹建德，他直接飛去了韓國三星電子的總部，據說這次收到了熱烈歡迎。

只有陳漢昇依照原來的計劃，悄悄的離開硅谷，去找自己的白月和小兒了。

······

（這章大概就是一些伏筆，以後番外提到一些商業進展，大家不會覺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