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我媽旅遊的時候帶回來的,要麼你上網買吧。”
顧魏:“……那套白的床單被我洗染了。”(語氣就跟“我了,於是吃了兩片麵包”一樣,理直氣壯裡帶著幽怨。)
“顧醫生,我不在家,您怎麼狀況百出啊?”
“……那你回來啊!”
我:“……”
我:“糖果店的杏仁餅乾特彆好吃。”
顧魏:“哦。”
我:“我忘了你吃不到。”
顧魏:“要我去看你嗎?”
我:“你有假?”
顧魏:“我有過假嗎?”
我:“那還是算了。來了破壞我行。”
顧魏:“嘶——你在外麵千萬不要牽扯進什麼‘科特喜歡麗薩,但是麗薩的是羅賓斯儘管知道羅賓斯對沒意思,羅賓斯一直和勞拉保持著曖昧關係,而勞拉隻是把羅賓斯當作生活調劑,的目標一直是怎樣吸引漢森為自己的下敗臣,儘管漢森已經訂婚了,他他的未婚妻,但卻更在意科特’這類的事件裡。”(單引號中間那段說的是英文,一氣嗬。)
我〇_〇:“你……最近在看什麼小說?”
顧魏:“沒有。我最近在看你的日記。”
我:“我什麼候寫過這些七八糟的東西?!”
顧魏:“我隻是善意的提醒。”
我覺得顧魏要黑化了。真的!我要徹底弄不過他了!!!
我:“來,剖析一下你的心路曆程。”
顧魏:“什麼心路曆程?”
我:“和我的啊!”
顧魏扶額,默然無語。
我:“說。”
顧魏:“從何說起?”
我:“從頭。”
顧魏:“……忘了。”
我善意地提醒:“ 200x年x月x日上午11時許,你從手室出來,然後——”
顧魏眨眨眼睛:“然後終於見到了林老師傳說中的兒。”
我:“?”
顧魏:“手前他打麻藥,舌頭都捋不直了,最後一句跟我說,他後悔沒見兒一麵就進來了。那個眼神太可憐了。”
我無論如何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
我:“他從來不跟外人撒的。”
顧魏笑瞇瞇:“我麵善。”
我:“想多了,他是害怕。”
顧魏:“……”
我:“第一眼看到我什麼覺?”
顧魏:“好看啊。”
我:“原來你這麼淺。”
顧魏:“那會兒又不認識,我還能看哪兒?”
我:“然後呢?”
顧魏:“然後我就回去了啊。”
我:“……然後呢?!”簡直就是在牙膏!
顧魏:“我本來以為林老師的兒,應該走可路線,沒想到走的是知路線。然後你就使喚我搬林老師上病床。”
我:“……然後呢?”
顧魏:“查房看你熬夜。三小時查一次。每次去,看你們父倆膩歪的啊……”
我:“羨慕嫉妒恨嗎?”
顧魏炸:“那會兒病區裡隻要是個活人,有不羨慕嫉妒恨的嗎?!”
我^ _ ^:“後來——”
顧魏:“後來,你就破相了。然後我就以相許了。”
我=_=:“……你中間跳太多了。”
顧魏:“沒,就正常反應。”
我:“所以你是花了四天看上我,然後花了四年娶我嗎?”
顧魏:“啊,總結起來,也可以這麼說。”
我原以為很撲朔迷離的心路曆程,原來就這麼簡單。
我:“所以那時候不論誰擋你麵前,你都以相許嗎?”
顧魏:“我沒那麼不擇食。”
我:“……”接下來不知道問什麼了。
顧魏:“還在危險期的時候,有一次我半夜查房,剛推開門,你特彆警覺,一下子就從床上坐起來,站到你爸床邊上。我看了下監測儀,轉頭就看見你給你爸掖被子,表特認真,但是明顯就沒醒,目完全沒有焦距。我在你旁邊站了半天,你才轉過來看我。還是沒焦距。我說沒事一切正常,你對我點了下頭,轉過去繼續掖被子。我開門出去,看到你把你爸被子又掖一遍,再爬回床上睡覺。”
我:“……我在夢遊。”
顧魏:“我也覺得。然後你爸能吃飯了,每天一到飯點就聽到你打蛋羹,打得特練。護士長們就說,這姑娘以後絕對賢妻良母。”
我:“難怪我每次去給林老師做吃的,你都跟背後靈一樣。”
顧魏:“後來林老師開始串病房。整個病區就看到你跟媽兩個人跟伺候大熊貓一樣伺候他。嘖,我突然覺得,這麼一比,我的待遇差了林老師好幾個等級。”
我:“……跑題了。然後呢?”
顧魏:“然後,就有患者家屬跟護士長打聽你,問你多大了,有沒有對象,家哪兒的。有一回你回賓館睡覺換你媽來,一個病友家屬問你媽你有沒有對象,你媽說沒有。對方說,家裡有個侄子和你年齡相仿,條件不錯,要麼見個麵,你媽說,你還沒開竅呢。”
我=_=:“所以你就先下手為強?”
顧魏:“哈,我就天天查房看你犯傻。”
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顧魏:“其實剛開始也……等你們出院了……才覺得……”
我:“啊……”
顧魏:“後來化療就看著你爸一路瘦,你也跟著一路瘦。你往你爸床尾一趴,整個人都看不見。”
我:“我們家就我一個,我不扛誰扛。”
顧魏:“所以來探你爸的同事就說,讓姑娘趕找個對象,能幫著照顧一下。還有遂自薦,暗示自己家兒子不錯的。”
我:“這些我都不知道。”
顧魏:“因為你上午都回賓館睡覺去了。”
我:“還好不在。”
顧魏:“然後有一回在走廊上,我聽你媽說,要是你有對象,就能來幫個忙了。你說:‘我找一男朋友就是為了照顧我爸,我這是找護工,還是找男朋友呢?況且對人男方也不公平啊,又不是婿。’我當時想,唉,傻姑娘啊……”
我哭笑不得:“我要是知道你在後麵,我肯定說‘好的我馬上找’,刺激你一下。”
顧魏:“已經夠刺激了。我在醫院這麼多年,頭回見到腫瘤開刀招來一堆提親的。”
我:“……”
顧魏笑:“護士長特彆喜歡你,中午一起吃午飯的時候,就說,這個氣質不好,那個工作不好,這個家世不好,那個學習不好。杜文駿就說:‘顧醫師從麵子到裡子都搭啊。’”
我〇_〇!:“所以護士長很早就知道你……”
顧魏:“沒有。我們有個算是不文的規定,不能和患者或其家屬……”
我:“那……”
顧魏:“而且後來知道,你家在y市。上學也在那邊,又比我小那麼多,我就……”
我看著顧魏撇撇笑了笑,也跟著笑了。沒有能來得毫不費力水到渠,在這段裡,我們各有各的忐忑和煎熬。
顧魏:“而且你真的是不開竅。我令在……我——護士長都看出來了,你是完全……心思完全在你爸那。”
我:“護士長……”神一樣的存在。
顧魏:“嗯,問我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問完之後忽然直接就接了一句,你們還有三個療程就出院了。”
我〇_〇:“你什麼反應?”
顧魏:“我就笑笑,說知道。然後……就等啊。等你爸化療結束。”
我發現顧魏的故事和我的故事,完全就不是一個故事。
我:“你可以給我打個暗號嘛。”
顧魏:“怎麼打?打了你看得懂嗎?況且工作時間,心思全在工作上,事兒排得那麼滿,大腦一點休息的空隙也沒有,也本沒時間發展什麼。後來你們中間還修養了一陣子。那陣子是…………灰暗的。覺得懸。而且你爸媽應該是想留你在y市工作的。”
我:“所以那會兒,我們都以為在自作多。”
顧魏笑:“沒有啊,後來你不是給我發短信了嘛。”
我囧:“這一段跳過,跳過。”
顧先生揚揚眉:“乾嗎跳啊?多麼令人愉快的事兒啊!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我囧默。
顧魏:“然後等你們再回醫院,你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從來都是盯著彆的地方。”
我弱弱:“沒有……”
顧魏:“不過後來你爸化療反應也小了,你也考過來了。反正……一片明。”
我:“咳……然後你就明著來了。”現在回憶起之前的蛛馬跡,就覺得都對上了。
顧魏笑:“不能讓杜文駿白幾個月的姐夫啊。”
我:“你明著來都明得好端莊矜持、好晦啊。”
顧魏:“那我撲上去?”
我:“……”
顧魏:“被男的摟在懷裡,注意力還能放在地上的,也就你了。”
我乾乾地說:“吃我豆腐。”
顧魏發出一聲介於“哼”和“嗯”之間的聲音。
我:“那是熬了三個小時的湯。”
顧魏揶揄道:“這樣你都反應不過來。我到現在都覺得,自己譜寫了奇跡。”
我:“……”
我小時候一直是短發,林老師抗議了無數次,娘親說:“學業為重。”
林老師不乾:“人長頭發的都不上學了?”
娘親說:“留長了就嫁人了。”
林老師就老實了。
上大學之後,頭發慢慢留長,真的是及腰的時候,就被顧魏牽進了禮堂。
現在林老師後悔的要死:“唉,姑娘家確實不能留長發,這一長,就嫁出去了。”
我一直有個困,於是問三三:“求婚的時候都得有戒指嗎?”
答:“那是。”
問:“那要戴上嗎?”
答:“當然。”
問:“那婚禮的時候當著大家的麵戴,之前是得拔下來嗎?”
答:“……”
林老師:“我越來越不能理解你媽了!”
我:“?”
林老師:“居然在電腦桌麵上建了個《家庭收支》的excel,裡麵每天花了多,掙了多,剩了多。”
我:“啊……”
林老師:“問題是每個月底還做統計報表!自己做就算了!還審我!零花錢不就是零花的嗎?我哪記得那麼清楚?!”
我:“職業病。”
林老師很惆悵:“我怎麼有種被‘雙規’的覺?”
=_=
娘親告訴了顧魏我小時候的一個段子:
一天,我洗澡洗一半,喊:“媽媽,能幫我下背嗎?”
媽媽進來幫我背。
我(沉思狀): “我覺得人構造特彆不合理。”
媽媽:“哪裡不合理?”
我:“居然自己的手不能到自己背後全部的皮。”
媽媽:“你一隻手從上麵一隻手從下麵,兩隻手都能握住,怎麼會不到全部的皮呢?”
我:“可是,上帝造人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我們要背嗎?!”
媽媽:“上帝造人的時候,希我們互相幫助,而不希你什麼事都一個人搞定。”
我:“媽媽,你好有生活的智慧啊!”
娘親:“都從哪兒學的形容詞啊。”
顧魏:“讀者……青年文摘?”
=_= 我本不記得這件事。
和娘親視頻。
娘親:“晚上再晚都不要遲於十一點睡覺。”
我:“嗯。”難度係數3.0。
娘親:“每天必須吃100g以上蔬菜和50g以上水果,蔬菜種類要超過五種。”
我:“嗯。”難度係數4.0。
娘親:“你桌上堆的什麼?”
我迅速把桌麵上的筆記和草稿推離攝像頭視角範圍:“沒什麼,資料。”
娘親:“跟你說了多遍,桌上不要堆東西。”
難度係5.0。
我:“媽,我正在寫報告……”
娘親:“每次一看到你趴在一大堆七八糟的書啊本子裡,我就頭疼。”
我:“媽,您看看我的床,我的書架,我的櫃子,還有鞋架,地板——”
娘親:“怎麼了?”
我:“同學一開始都以為我是潔癖。”
娘親一臉嫌棄:“就你?”
我:“然後我對他們說,no,你們看到我媽就會知道,什麼才潔癖。”
娘親:“嘶——林之校,之前我就叮囑過你,不要因為一個人在外麵,就過得隨隨便便!一個人在外麵,更要慎獨自律。更要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資本主義不良作風不要學。”
我:“……嗯。”沉默是金。
娘親:“地板,最兩天一次,窗簾,最一個月一洗,地毯,blah blah blah blah……”
接完娘親的神訓話,醫生視頻進來,我熱高漲地:“顧魏我太喜歡你了!”
顧魏:“為什麼?”(居然問為什麼?!)
我:“因為你特隨和!”(居然還答了。)
顧魏笑:“剛才媽跟你說什麼了?”
我:“讓我把房間打掃無菌室。”
顧魏:“啊……”
我回頭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我覺得現在好的。”
顧魏:“嗯,我也覺得好的。”
顧先生對我,向來是放養的。
右手中指側麵的指甲被一小木刺紮進去。
看著醫生用鑷子慢慢鉗出來,再上雙氧水,室友忍不住了句口。
十指連心,我能說我疼得很爽嗎?!
之後問我什麼覺,我第一反應,像顧魏。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覺。它猛地刺進皮裡的那一剎那,我隻想到顧魏。
在我還是個蘿莉的時候,喜歡上了另一個蘿莉。於是那會兒的人生目標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移民英國,立刻領證。
於是,我就從一枚蘿莉鬥了一枚漢子。
顧魏:“後來呢?”
我:“移民去了英國,而我跟你領證了。”
顧魏:“嗬嗬,一點兒都不好笑。”
我:“……真的。我要是男的,絕對一滿二十二就拉扯證。那就沒你什麼事兒了。”
顧魏:“你要是男的……”突然轉為自言自語模式,“不行,我也沒那方麵嗜好啊。”
=_=
顧魏:“那現在呢?”
我:“說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麼好的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啊!
顧魏琢磨了半天:“我的敵遍布全球,男皆有是吧?”
我:“……”這什麼思路?
顧魏:“我想喝銀耳湯。”
我:“哦。你先拿高鍋半個小時再用燉鍋熬,出來就比較黏稠。”
顧魏直直地盯著我。
我清了清嗓子:“回去天天給你熬,喝到你不想喝為止。”
顧魏繼續麵無表地看著我。
我垂頭作思過狀。顧醫生氣場全開的時候,保持沉默比較安全。
半天,他說:“陳聰說我做的難喝。”
我立刻表明立場:“他口味有問題!”
顧魏:“他說你做的好喝。”
我還是繼續沉默吧……
林老師:“你媽把我皮手套給洗廢了!”著手套的“”在鏡頭前拚命抖特寫。
娘親:“誰讓你放大口袋裡的。”
林老師:“你又沒說今天要洗我那件大!”
娘親:“不管洗不洗,你也不能塞口袋裡啊!”
林老師:“我就放一下忘拿出來了,你不查口袋就往洗機裡扔嗎?!”
我:“……”again,again and again。我就是專業和稀泥的,哪怕遠在千裡之外。
娘親:“大不了賠你一副,多大事兒啊!”
林老師:“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副!”
我氣沉丹田:“不要吵了!幾點了你們不睡覺嗎?”
林老師:“氣得我胃疼,睡不著!”
娘親:“睡不睡。”
我:“媽,你去睡覺吧。”反正也不會認錯,先支開。
等娘親走之後,我安林老師:“沒事,啊,我再給你買一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男人肚裡能撐船。”
林老師一臉憤懣地看著手裡的:“我都能撐遼寧號了!”
我:“艦長,去睡覺吧。”
林老師:“我睡你房間。”(林老師從不住客房,因為覺得沒有歸屬。)
我:“首長批準了,去吧。”
大年三十和父母通電話。
我:“爸,媽,新年快樂!”
林老師:“新年快樂!你看你一嫁人,都沒人陪我們過年了。”
我:“……顧魏一個人過,更可憐。”
林老師:“那來跟我們過好了。”
娘親在一旁說:“你傻啊!”
林老師:“怎麼了?怎麼就不能跟我們過了?你看孩子可憐的——”
娘親撈過電話,無視林老師:“工作怎麼樣?”
我:“大過年的,您確定要談工作嗎?”
娘親:“我就隨便問問。”
我:“還活著的話,下周能回去了。”
娘親:“嘖,大過年的!”
林老師突然湊過來:“林之校,我告訴你個事兒啊,上個月我們回x市,大家坐一桌上挨個數了一遍,你是一個世紀,全家結婚最早的。”
o_o,一個世紀……
我:“咳,這個算法不科學,夫妻年齡和,我和顧魏肯定不是最小的。”
林老師:“顧魏不姓林。”
我:“……三代就我一個孩,我結早點,無可厚非。”
娘親撈過電話:“你爸的中心思想,是想你多陪他兩年。”
林老師:“嘿嘿嘿嘿嘿。”
我:“撒撒這麼晦……”
顧先生在爸媽家吃完年夜飯,就早早開車回家了。
所以當我打電話過去,讓他把電話遞給爸媽時——
他淡淡道:“乾嗎?”
我:“……拜年。”
顧魏:“我一個人在家。”
我深深覺得,顧先生是故意加深我罪惡的。
我:“新年快樂。”
顧魏“嗯”了一聲:“新年快樂。”
我如芒在背:“祝你——新的一年,健康、萬事如意。”
顧魏發出一聲介於“嗯”和“哼”之間的聲音。
=_= 我天地:“你在乾嗎?”
顧魏:“接電話。”
我:“……不看春晚嗎?”
顧魏:“接下來一個禮拜,看重播能看到吐。”
我:“那……不睡覺嗎?”
顧魏:“你讓我現在睡覺?”
對話進行得好艱難。
我:“那,那我先掛了。”
顧魏:“乾嗎?!”
我:“打給爸媽拜年……”
顧魏突然特彆溫地說:“好啊,拜拜。”
我:“拜拜。”戰戰兢兢掛斷,給兩邊父母老人都打過電話拜過年後,想了想,還是又撥給顧魏。
顧魏:“嗯?”
我:“嗯……”不知道說什麼。
顧魏:“我隻有四天假。”
我:“哦。”
顧魏:“……”
我:“……???”
顧魏歎了口氣:“我睡覺了。”
我:“那個,顧魏——”
顧魏:“嗯。”
我:“我……我很快就回去。”
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不能在你邊,我很抱歉。
倘若當初知道會出來這麼長時間,我絕不會出來得那麼痛快。
我經曆過這種覺,知道很難,所以不知道應該怎樣安你。
我保證,明天春節,我一定在你邊,哪裡也不去,就待在家裡,就我們兩個。
我不能保證以後的每一個新年我們都能在一起,但是隻要有可能,我不會再讓自己離你那麼遠。
大年初二,顧先生代我回娘家。住了一夜,一個人睡在結婚時媽媽買的那套床品裡。
他說:“紅得極其喜慶。”
上次用那套床品,還是兩個人月回來。
突然覺得顧先生有點可憐。
於是問他:“想不想我?”
答:“想。想得都快想不起來了。”
我們分彆的第一個月,適應良好,宮保丁幫我迅速地打了新團。隻是半夜起來喝水,床頭沒有了那隻保溫杯。我鑽回被窩,嗅來嗅去。顧魏說,每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味是不同的。我極度地想念他皮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溫暖的味道。
第二個月,氣溫繼續下降。冒讓我的鼻子不通。從窗戶出去,有對遛狗的夫妻,每天差不多同一個時間點帶著一大兩小的大麥町跑步經過。我無聊地想,我應該不會願意與任何分顧魏。
第三個月,冬季降臨,早晚溫差大。我放下頭發,讓它們地堆在我的脖子裡。我舉著室友爸爸送的那把大傘走在p市一場接連一場的雨中,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個願:我要和顧魏一起走遍世界各地。好比現在,很想把手焐進他的手裡,告訴他,這裡就是我現在生活的地方。
第四個月,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我們隔著千山萬水。我給我的丈夫買了頂羊呢帽子,我覺得他戴起來會很漂亮。我已經習慣了稱他為“我的丈夫”。去教堂參加同事姐姐婚禮那天,很好。聽到神父說you belong to each other的時候,覺得這個詞特彆好。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屬於我的人,我也屬於他。過玻璃窗打在我的戒指上——我想把這些斑斕的線捧在手裡。恍然覺得,即使我和他在兩個遙遠的城市,也能談一場一輩子的。
第五個月,項目順利收尾。我將離開這個可的地方。
室友說:“祝賀你,你可以和你的丈夫團圓了。”
我留了份手寫食譜給。對京醬非常興趣,立誌要學會了做給的媽媽。
廣場糖果店裡的巧克力杏仁餅,穹頂一樣的自習室,校門外麵那家很有格調的二手書店,笑的老板有條吃糖果的馬爾濟斯犬,以及可的同學還有同事,習慣了他們每天笑著對我說“morning,lin”——離開這裡就了很舍不得的事。我和每個人擁抱告彆,仿佛我隻是去外市度個短假,一個禮拜之後就能回到這裡。
我再次去到那座教堂,接近中午的時候,教堂人很。上次看到的管風琴師正在彈奏,豎琴旁坐著一位士,他們中間,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年在吹口琴。
我挑了後麵的位置坐下。
年吹得有些磕磕絆絆,他們在合奏的曲目,是很小的時候媽媽用來哄我睡覺的一首歌。
“我的家庭真可,整潔麗又安康。
兄弟姐妹很和氣,父親母親都慈祥。
雖然沒有好花園,春來秋回長飄香。
雖然沒有大廳堂,冬天溫暖夏天涼。”
空氣裡細小的塵埃飛舞,我看著他們三個合奏。快結束的時候,年發現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朝他笑了笑。
彈豎琴的士挽過管風琴師對著我笑了笑,朝年輕輕招了招手。一家三口一起離開。
人生就是不斷地踏上征途,去到一個個陌生的地方,經曆一次次磨合,偶爾口氣,繼續前行。然後完。
然後離開。
而現在,我要回家了。
傍晚,我端著一杯熱飲往宿舍走,接到電話。
“你明天回來嗎?”
進二月份,顧先生每天起床就用茸茸的聲音打電話問一遍,把浪費電話費當了不知道是賭氣還是撒。
我怕他還沒醒嚇著他,輕聲說:“回啊。”
顧先生有些呆:“明天?”
我說:“明天。不過你見到我,要到後天了。”
顧先生:“我去接你。”
我笑:“不然,你打算讓我一踏上國土第一個看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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