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輕哭得有氣無力。
「你太討厭了,我討厭你!」
輕揚:「我知道,但沒關係,我你!」
「你自以為是,自大自私,本不管我的!」
「我知道,我罪大惡極,然而我還是你!」
「你讓我傷了心!」
「我知道,但我真的你!」
穆輕輕:「我為什麼要讓我這麼難過?」
「因為太你了,到不知所措,到會犯蠢,到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自己沒有權力決定你的人生,到希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好好照顧你,一定要有另外一個深你的人來照顧你。」
「因為太你了,恨不得為你將餘生都計劃好,沒辦法冷靜地去思考,這樣是不是真的對你好。」
「因為太你了,甚至這份傷到了你也不自知。」
「我本是這樣糟糕的人,自以為是,自大狂妄,不在乎任何人,可是上你的時候,才變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怕自己有一點點不好,就無法讓你獲得幸福。你的幸福,是我最關心的事,所以才會鑽了牛角尖,進了死衚衕。」
「輕輕,你別原諒我,傷害你的事,無論怎麼說,都無法被原諒,知道你差一點兒因為我死掉,我恨不得再把自己毀滅一萬遍。」
「可是我不敢再那麼做了,我沒有資格置自己,隻有你有資格,我現在是你擒獲的犯人,請把我終囚在你邊,用我餘生,贖我之罪!」
輕揚又一番真告白,讓穆輕輕又心酸又。
「你真的好討厭……我明明剛剛下定決心,要把你踢出我的心裡去,再也不為你傷心,再也不為你心,可是為什麼你說幾句話,我就開始忘了怨恨你的事,為什麼還是捨不得你?」
穆輕輕也對自己無能為力。
心就是不由自主地會向著他。
哪怕傷口還會痛,但一看到他,就覺得,痛一點也無妨,他就在這裡,怎麼捨得推開?
輕揚幫著眼淚,道:「因為你的心很清楚,我隻是有點傻,並不是真的想要傷害你,傻瓜是可以被原諒的,因為傻瓜他好心辦了壞事,對不對?」
穆輕輕無言反駁。
因為自己也沒辦法說服自己,輕揚是為了傷害才欺騙了。
從未懷疑過他對的。
就像從未懷疑過,太會從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
「你可一點都不傻,明明比誰都聰明,為什麼獨獨在這件事上,做了最愚蠢的決定?」穆輕輕問。
「因為聰明的腦袋,在心的人麵前,就變得不靈了。」輕揚也深無奈,「你知道嗎,那時候做出決定,我也痛不生,甚至後悔極了,有一瞬間想要後悔的,所以才問你,如果醒來的人不是我,控製的是玄鏡,該怎麼辦。」
「我想,如果你因此就放棄讓我復活的打算,那我就什麼都不做了,我陪著你,哪怕餘生隻剩下二十年,哪怕那二十年的時間,我甚至不能你,隻能看著你,我也認了。」
「但我心裡清楚,相的人,不能廝守,甚至不能相互,是多麼大的煎熬,我明明那麼擁抱你,你也一樣。你看到我能復活的機會,甚至不在乎那個軀是玄鏡所有,可見你與我一樣,深切地著對方能真實地陪伴著自己。」
「我必須要去冒險,必須要去爭取那萬分之一的希,二十年怎麼夠和你相?我明明想要的是天長地久,想要的是無數個二十年,想要的是朝朝暮暮,歲歲年年……」
輕揚紅著眼睛,不住地抖著。
「輕輕……我想要擁抱你,像現在這樣啊,而不是每一次,你的手隻能穿過我的幻影,不到我的溫度,不到我真實的存在。」
穆輕輕再度抱了輕揚,這一刻,如果還能矯地問他,為什麼要欺騙和傷害,那就太不值得這份深了。
「我收回那句話,我纔不要和離,我纔不要推開你,我想要你想要的快瘋了,是因為要不得,才著自己忘記你的存在!」
「輕揚,你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你上輩子欠我的,這輩子也欠我的,下輩子還欠我的,你永遠還不清,我也不讓你還清!」
穆輕輕難得那麼霸道。
輕揚卻覺得此刻幸福來得如驚濤駭浪一般,幾乎拍得他頭暈目眩。
「輕輕……我的輕輕!」輕揚擁抱著,彷彿想把彼此融為一。
多麼長久的思念和。
一個擁抱又如何能夠訴說這樣的癡。
門外。
段景旭立刻把在聽的落落和蘊兒拉開。
一手提著一個,低聲警告道:「都走開,不要打擾他們了,我們吃飯去!」
「哎呀……讓我再聽一會兒嘛!」蘊兒似乎意猶未盡。
「聽什麼聽,沒規矩,走!」段景旭可是過來人,知道什麼事是「兒不宜」,哪怕落落和蘊兒都已經是大人了。
但他這個老古板爺爺,可不認為他們能聽這樣的牆角。
蘊兒看著落落臉紅的樣子,沖眨眨眼,兩個人被段景旭半拉半拽帶走了。
到了餐廳,大家都在吃了,本沒有要等他們的意思。
倒是千仞還為他們留了飯菜。
「怎麼樣啦?」唐小葵關切地問。
段景旭笑而不語。
落落吐吐舌頭,也不說話。
蘊兒嘿嘿笑了兩聲,道:「雨過天晴啦,我又了有爹有孃的孩子了,哎……不容易啊!」
眾人鬨堂大笑。
雪也難得出溫暖的笑容,給段飛葉夾了一塊,道:「你也多吃點!」
段飛葉寵若驚,激道:「多謝娘子,你太了,我這是哪兒來的好福氣?上天太厚待我了!」
「哎呦,我都麻死了!」容初忍不住胳膊,「段飛葉,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跟唱戲似的,那麼浮誇!」
「我哪兒浮誇,我這是真流,你小子哪兒知道我的心酸啊,我娶這個媳婦兒多不容易,你知道嗎?」段飛葉白了他一眼,表示不瞭解真相就沒有發言權。
段景旭無奈笑笑,道:「飛葉,你可真夠沒出息的!」
「義父!」段飛葉不滿地喊了一聲,「站著說話不腰疼,哪天婆婆也讓你嘗嘗求而不得的滋味兒!」
唐小葵老臉一紅,啐了一口,道:「混小子,怎麼還編排起我來了?皮了?」
「嘿嘿……不敢不敢,婆婆,手下留!」段飛葉立刻慫了,要是得罪了唐小葵,可沒好果子吃。
雪隻自顧自地微笑,並不話,隻是如今的神裡,多了許多的溫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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