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茭遠遠的看見了，視線放在儲晟的名字上。

高考是一座大山，這中間有分岔路，有泥濘崎嶇和艱難險阻，是大部分人一生都避不開的挑戰。

雪茭相當于已經艱難的走到山頂，又回過頭重新再走一次。

這一次，避開了所有錯誤的道路，用更好的方式朝著目標直直而去，沒有任何彎路。

高二上班學年的考試不難，雪茭又已經經歷了一次。

但就是這樣的考試，儲晟，730，只比“開掛”的低九分。

七中，真的不愧是七中。

雪茭的眼神變深，這些念頭幾乎只在一轉之間，就立刻堅定了決心，充滿了斗志。

很快，有人就打斷的沉默。

“顧雪茭？！怎麼可能！！！績不是很差嗎？！”劉雅珍拔高聲音，指著第一個名字一臉不可置信。

其他家長可不管什麼以前不以前，都順著的手指看了過去，然后拉住旁邊自己的孩子。

有苦口婆心的——

“你看看人家！739！就扣了11分！人家考這麼好，你怎麼還比第一次月考還下降了那麼多？！”

有恨鐵不鋼的——

“你看人家，都是一樣的題，你怎麼就比別人低了將近一百分？！”

有憤怒的——

“老子想揍你丫的！”

……

而那些一班二班的學生卻都震驚的瞪大一雙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顧雪茭……這兩個班就沒有不知道的！

畢竟……的長相真的一點不平凡！

早就有人曾經說過，顧雪茭的長相比公認的神顧詩韻還漂亮！不過因為顧詩韻一直才貌雙全，這才沒人質疑的神地位。

拜上次程明和顧雪茭打賭的事，一二班都知道顧雪茭，長得特別好看但是績糟糕。

但……這尼瑪739的第一是怎麼回事？！

一班也是震驚啊，他們比二班更加悉雪茭，雖然都知道學習還算認真，但上一次月考的績確實不好。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雪茭這次竟然考這麼夸張的分數！

這是碾所有人直接登頂啊！

一二班學生驚掉了下，微張，大腦一片空白。

當然，現在的他們還不知道，他們見證的，只是一段璀璨人生的起點。

這樣的碾，以后會永遠留在他們記憶中。

劉雅珍見自己的喊聲沒有引起人注意，忍不住靠近老師，拔高聲音：“老師，我是顧雪茭的二嬸，之前的績一直特別糟糕，怎麼這次考得這麼好啊？這次績的真實是不是還有待考量？”

的話吸引了不人的注意，尤其已經懵了的吳婉君和顧詩韻。

印芳聽到這話，看了眼站在遠平靜的顧雪茭，深深吸氣。

“首先，我保證這次的績是公平公正的，也是學生們的真實況，其他的去教室再說。”

印芳的震驚其實一點不比劉雅珍。

時間回到昨天下午。

他們上午才把整個年級的試卷批改完，下午統計績，首先拿到的是英語績，當時只覺得顧雪茭這次英語真的是超長發揮，取得了一個想不到的分數。

再然后下午五點鐘左右，所有績出來了。

高二年級組的老師傻眼了，印芳整個人都懵了。

顧雪茭？739？！

“印老師！你們班顧雪茭739？！”二班班主任的聲音將整個辦公室震了震。

印芳咽咽口水，傻傻地說：“這次……沒有題吧？”

問這個的時候也相當不確定，畢竟自己的英語卷子是考前才出好的，是在家里出的，考試的前幾天才送到審題老師那兒去。

沒有題，審題老師是年級主任，一向嚴厲規矩，百分之百不可能題。

“我這邊不可能，而且語文答得特別好，就算題，也不能答得那麼好。”語文老師說，一向喜歡顧雪茭，字跡好看，上課認真。

于是又說：“而且顧雪茭同學平時表現特別好，答題也是練習冊上的風格。按照平時練習題看來，我覺得這才發揮出了的實力，上次月考那是沒考好。”

理老師點頭：“很難得見到顧雪茭這樣聽話的同學，我好幾次都發現有提前預習，課后習題和練習題都是提前做的，之前課上出題讓他們現場做，我看很快就做出來了。之前還糾結這孩子這麼認真，績怎麼不太理想……”

平時不提到也就不在意，真的注意到的時候，平常忽略的細節也都一下子冒了出來。

還有老師翻出的作業，七八舌的，基本上得出結論，這次考得這麼好可能確實有運氣分，但也是真的有實力了，上次績不理想是因為底子太差，這次才慢慢補起來。

二班班主任和印芳一樣愣神。

他看著印芳：“你們班顧雪茭我記得剛到一班的時候，好像數學才九分，其他的也糟糕的一塌糊涂……”

印芳點頭：“對……上個月月考就只是都及格了……”

“九分到九十分？！”語文老師驚呼。

數學老師也是愣了片刻，然后說：“第一次月考從九分到九十分，第二次月考就從九十分到滿分……”

“這位顧雪茭同學，應該很努力也很有天賦吧……”

“印老師。”二班班主任的話有點酸，“你們班顧雪茭這次也考得太好了，竟然把儲晟都過了，自從分班以后，儲晟沒了文科拖后，一直都獨占鰲頭……”

一聽二班班主任提到那個讓時常念叨的學生，印芳立刻下一抬：“怎麼樣？咱們班也有能考第一的吧。儲晟確實厲害，但顧雪茭這次不就超了他九分？”

二班班主任撇：“這就是巧合，運氣好罷了，儲晟的天賦和實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那就下次月考再看！”

印芳這樣說，但心里已經默認雪茭這次確實運氣占主要，下次再想過儲晟，就難啰。

時間回到現在。

印芳自己雖然也懷疑過顧雪茭的績，但事實上并沒有哪一步是可以題的。

所有只告訴劉雅珍，等會兒再說。

“可……”

劉雅珍還想說什麼，印芳打斷：“家長們請先進教室！”

到底是班主任，話一說完，其他家長趕進去。

李思桐愣愣地站著，雪茭見一不，走了過去：“進去了。”

的話一落地，立刻被李思桐拉住，對方低聲音又兇狠地說：“績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作弊？！”

雪茭：“……”

片刻，說：“沒有。我有沒有作弊，老師不知道嗎？”

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李思桐張了張，見雪茭已經走遠，只能跟了過去。

“我們班的家長們也趕進去吧！”二班班主任組織著二班家長進教室。

吳婉君著顧詩韻的手，咬牙：“怎麼回事？！績怎麼會突然這麼好！”

顧詩韻的臉沒比好看，一張臉上全是藏不住的郁。

“還有，你不是說能進前三嗎！”

顧詩韻臉更加難看。

沒有顧雪茭，的績確實前三，但偏偏顧雪茭空降第一。而且……明明已經盡最大努力，為什麼還是不如其他人？！

吳婉君深深吸氣，腳步憤怒，顧詩韻一貫讓驕傲的績這次讓有些丟人。

而且一想到自己剛剛在李思桐面前得意的樣子，就覺得像是被打了一耳，臉生疼生疼。

——

“各位家長們，我是一班班主任，也是英語老師，印芳，大家應該都認識我！”印芳視線掃過眾人，恢復一貫板著的臉。

家長們坐在學生的位置，學生們在后面站著。

這會兒的話一落地，家長們立刻稀里嘩啦的開始鼓掌。

李思桐坐在雪茭的位置，教室最后一排，靠近門的地方，老師在最前面，前面有很多的學生家長堵住了的視線。

如果不努力繃直和直脊背，黑板只能看見一半，即使努力直了脖子，也依舊看不全。

的視線不自覺就移到了桌上。

這一張桌子上干干凈凈，只有右上角了一個課表，字跡工整。

視線往屜移過去，里面的裝滿了書，全部是黑白格子封皮包著，側面寫著書名。

李思桐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兒……

“這一次，我們班的績相比于第一次月考提升了一點，年級前十雖然我們班只有四個，但有兩個，進了全年級前三！尤其……”印芳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視線移到顧雪茭上，眼神微妙。

想起自己還和打賭過班級排名，沒想到人轉頭就是年級第一！

不過印芳這人“唯績論”，雪茭給掙了面子，心里雖然緒復雜，但到底高興還是要多些。

尤其能過隔壁那個老東西班上的儲晟！

雖然……印芳覺得這一次可能只是巧合，下一次月考，儲晟就該回到他年級第一的位置了。

“尤其顧雪茭同學取得了739的高分！讓我們一起祝賀一下！”

印芳率先鼓掌，這時候門口一個聲音響起，是獷的男聲：“什麼？！有人考739？！”

眾人忙順著視線看過去，一個穿著西裝革履，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站在后門口。

他今天穿得還算得，可是眾人卻能從各個細節看出這個人很“大款”的形象，極其囂張的氣焰。

相較于他夸張的模樣，跟在他后面的易天郁就顯得起眼了很多。

易天郁又高又帥，衛牛仔，一臉年輕人的青春張揚。

這一對父子，都是很博人眼球的對象。

易天郁扯了扯易大發的服，低聲音憤怒道：“你安靜點！”

易大發撞開他的手，笑瞇瞇問：“你坐在哪兒？”

“就這兒。”易天郁不不愿指了指最近的位置。

易大發眉頭一皺：“兒子你位置怎麼差？”

“別廢話了，趕坐著！”易天郁將他按在位置上，然后汗，視線在后面一掃，直接走到角落雪茭的旁邊。

雪茭遞給他兩張紙。

“……謝了。”易天郁愣了一下，然后頗為不好意思地接過，輕輕著額頭的汗。

雪茭搖頭：“沒事，怎麼來這麼晚？”

易天郁嘆口氣：“我爸知道了我這次的績，非要來開家長會，路上太激，撞車了。”

他績不好，但易家父母相當在意他的績，昨天晚上就把績打聽出來了。

今天早上兩人為了誰來開家長會，誰去公司展開激烈的爭吵，耽誤了不時間。

“啊？沒事吧？”

“人沒事。”

雪茭收回視線，點點頭。

易天郁微微靠近，低聲音，帶著笑意：“喂，你擔心我啊？”

雪茭白他一眼，不說話。

剛剛坐穩的易大發再次說：“老師，竟然真的還有同學能考到739啊？”

他的提問純粹是震驚加好奇。

劉雅珍眼珠一轉，先對著易大發笑了一下，對方墨鏡太黑，兒沒注意到。

劉雅珍憾的收回視線，也笑著說：“是啊，老師，顧雪茭同學能考到這樣的高分，請問有什麼訣竅嗎？尤其是能在短短一個月，就從排名幾百，沖到第一？”

易大發是好奇，劉雅珍完全是針對，笑得嘲諷，彷佛篤定顧雪茭績有問題。

班上的學生家長驚了一下，從幾百名到第一？

李思桐咬牙，視線死死盯著老師。

“錯了，顧雪茭同學的績不是短短一個月提升的，剛我們班的時候，總分才一百來分。”

“轟——”這話猶如轟炸機，將班上的學生家長嚇得夠嗆。

“但是這學期顧雪茭同學格外認真，我們沒門課買的輔導資料是兩本，顧雪茭同學自己還買了一本，而且課前預習，課上認真，課后復習，顧雪茭同學的努力我們所有老師都看在眼里。”

有時候就是這樣，你沒有績，別人最多把你的努力看進去兩分。

就是這兩分，別人也會懷疑，這麼努力績還不好，是不是其實本不夠努力？

就算確定了你很努力，人也會說——這麼努力績還不好，是不是不適合學習？讀書用的是笨方法？

但等你有了績，你的努力就全在別人眼里了，生怕了一點。

印芳停了兩秒，然后又說：“所以，顧雪茭同學在這樣的努力下，上個月月考就考了451，這個月739，這個提升，就是正確努力的提升！家長們，你們通過顧雪茭的績也可以看出，皇天不負有心人，只要孩子努力，沒什麼做不到！”

“好！”易大發大喝一聲，啪啪鼓掌。

“孩子們，你們高二了，高二上半年也過去一半，你們距離高三、距離高考，越來越近了！這時候努力還不算晚，顧雪茭就是例子！而且，你如果覺得自己績還可以，就放松了，那還有無數人在努力！高考是個獨木橋，你不努力，就要被努力的同學下去！”印芳拔高聲音。

“對！”易大發又率先鼓掌，其他家長們也跟著拼命鼓掌。

“高中是孩子們最關鍵的時候，家長們也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高考不是一個人的事，孩子的績離不開老師，也離不開你們！”

印芳拔高著聲音開始說著家長應該做什麼，易天郁站在雪茭旁邊，猶如被雷劈過。

“你你你你你——”他結結。

雪茭扭頭，看著勾一笑。

易天郁深深吸氣，緩了好久才說：“你……考了……739？”

739？！

這尼瑪是人考出來的績？！

他的視線太過于震驚，雪茭忍不住想笑：“嗯……”

易天郁往旁邊微微一靠，這尼瑪遠比“以為是個青銅，結果是個王者”來得震驚！

印芳說雪茭認真，所有從開學到現在才在不斷提升，易天郁不自覺想到他們第一次相見，對方侃侃而談的模樣，以及從開學到現在，用于提前卻完完的練習題……

以及……上個月月考……

“剛剛及格……”第一次月考完說。

“嗯，發揮出了全部實力。”第二次月考完說。

“轟——”大腦一瞬間炸開，易天郁不可置信的盯著旁邊淡定的。

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一雙大眼睛輕輕眨了，又翹又濃的睫眨呀眨的，彷佛在人心口的。

一米六的站在一米九的自己邊，看起來格外小。

但就是這樣看起來，又乖又弱的，竟然——

易天郁低聲音，咬牙切齒：“顧雪茭！你！全是裝的！你上個月！故意只考九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