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們回來了。」香花兒帶著妹妹進了屋,隨口說了說朱氏讓們回來的話,隨即就將目看向床上的小繈褓:「妹妹乖不乖?」
「嗬,乖著呢,剛剛睡醒了,也沒有哭鬧。」王氏溫和的笑道。
「妹妹換下的尿墊子呢,我拿去洗洗。」
「剛把了一次尿,沒有尿,這一點你們幾個都比不上強。」王氏看到兒回來,心頗好,角翹了翹。
這邊母兩說著話,那邊香朵兒、香草兒,已經半個子趴在床沿上,兩雙眼睛盯著床上的小人兒瞧。
香枝兒醒了之後就沒睡著,睜著眼睛到看呢,這會兒,兩個姐姐盯著看,也盯著兩個姐姐瞧呢,還別說兩個小姑娘長得還好看。
「七妹,我是你二姐。」
「我是三姐!」香草兒說著,還出手去了的小手,香枝兒順勢將的小手抓住,冽著笑無聲笑了起來。
「七妹笑了,七妹笑了。」香草興的喊道。
引得王氏也轉頭看去,果然看到小兒無齒的笑容,心裡便是一暖,雖又是生的一個兒,可看著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也不錯了。
香枝兒看見一個更大點的孩子趴了過來,便知道這個是大姐了,臉上的笑意便沒收回來,沖著也笑了笑。
惹得香朵兒一陣歡喜:「娘,我抱一抱七妹吧!」
「不用抱,讓躺著吧,抱慣了,以後天天都得讓抱,咱們就做不了活了。」王氏溫和的說了一句。
香花兒便歇了這心思,頭也沒回的問道:「七妹吃過沒?」
王氏卻是有些犯愁道:「我這還沒有呢。」連生幾個孩子,這也是有些傷了子,一個比一個水,也一直懸著心,擔心這個會直接沒,若是大戶人家,多吃點好東西補補,也下得快,這兒因著生的是兒,別說吃的,被黃氏罵一頓,也是有些氣惱,這會兒想著才後悔,生怕這一氣之下回了,孩子可怎麼養。
「那七妹怎麼辦?」
「一會兒你找你阿拿點大米,熬點米糊糊喝。」王氏想了想道,若一直沒,總不能讓孩子著,估計又得討一番罵,也顧不上了。
「七妹還沒吃上呢,那我這就去吧!」
王氏卻是手一攔,道:「等你三個伯母收拾好了再去,將你們打發出來,想是有什麼話要說,你這跑去了,人家還嫌你礙眼呢!」
「那行,我一會兒再去。」香花兒應了一聲,隨即道:「們三個有什麼話要說,卻是避開了咱們?」對此,很是疑。
「隨們去吧,我知道些,還省心呢。」王氏毫不在意道。
三個妯娌,在農戶之家來說,也都算是極能幹的,家裡家外的活兒都能持,隻是心眼兒也都不大,上河村民風淳樸,土地沃,村民家境都算殷實,兒家都當客養著,有下地幹活的,六房連得七個兒,不能下地幹活,想來其他幾房都有意見,王氏想來想去,除了這一點上,那三房也沒有別的共同話題。
想甩開他們六房,那就是想分家了,若是分家,倒也樂意,雖說隻有陶六平一個勞力,但也不是沒有別的進項,也習得一手繡花的本領,賺點錢補家用完全沒問題,就算清苦些,也比整日被黃氏罵來得強,最主要是幾個孩子,不用過得那麼委屈。
想清楚之後,倒是對那三妯娌有些期待了,需知有父母在不分家一說,別看兩老都是六十歲的人了,可這子骨可強健著呢,再活十年二十年都沒準,那三妯娌估計是沒這耐心等了,畢竟家裡的孩子都大了,都要做婆婆的人了,卻還不曾當家作主過。
對此王氏樂見其,想了想覺得自個不妨也推一把。
「香朵兒,讓你爹去許婆婆家,將幾個妹妹都接回來吧,叼擾了一天,即便許婆婆不會不耐煩,咱們自個也該不好意思了。」
「喛,娘我這就去。」
「等一下!」王氏說著,從枕頭下出一個荷包,從裡麵數出一把銅錢來,放到香花兒手裡,道:「這些錢也給你爹,讓他在許婆婆家買兩隻回來,我這坐月子什麼都沒得吃,香枝兒可養不好。」
王氏在大戶人家做丫環許多年,也是小有積蓄,為人也明,回家後補了些兄長,大部份帶著出嫁,幾個妯娌間,手裡卻是最寬裕的,也正因為手裡有些錢財,底氣頗足,就算連生七個兒,也隻略覺得心虛。
香朵兒小跑著去了堂屋,幾個大老爺們正在閑勞磕。
「爹,娘你去許婆婆家將妹妹接回來。」
農忙時節,家家都要下地幹活,但這許婆婆是個例外,是一個孤寡老婆子,且家裡沒有地,對來說並不存在農忙農閑,正因為此,才得閑幫陶家照看幾個孩子,倒也不是什麼格外熱心的人,而是陶氏這人心好,看孤寡一人,時不時給送點東西,一來一往,兩人關係得極好,今兒王氏生產,幫著照看幾個孩子,倒也不意外。
「喛,看我這差點忘了。」陶六平正聽著幾個哥哥吹牛起勁呢,聽到兒一喚,忙站起來,沖陶正洪道:「爹,那我先去接孩子了。」
「去吧,去吧!」陶正洪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家裡兒子多,孫子更多,對幾個孫,他也沒怎麼看在眼裡,長大都得嫁出去,真不值得他費心思,不過丫頭多了,也確實耗費口糧,他對六房也有些不得勁,猶其是聽老婆子在耳邊唸叨得多了,連帶著看六兒子都有些不順眼。
陶六平帶著香朵兒出了院門,陶二平卻是開口道:「六平那一屋子丫頭哦,我看著都替他心,那王氏也真是會生,專挑丫頭生。」
「二哥,生男生,這誰也說不準。」陶五平道。
聽著這話,陶正洪的眉不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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