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番外六

京城仁和堂開業，烏一丹一張老臉笑了朵花，跟著師傅來京城是對的，遠離江湖紛爭，背靠國公府，誰還敢打他們仁和堂的主意，最最讓他高興的是，醫館一開，以後不得遇上些疑難雜癥，拿去請教師傅，那他的醫想必又要更上一層樓了，這一點纔是最為重要的。

「師兄，醫館開張我知道你很高興，可也不用笑這個模樣，若是大姑娘笑起來，模樣再醜也能看，可你這笑起來……」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這是嫌我醜呢，我告訴你，我也就是上了歲數，要知道我年輕那會兒，嘿嘿那也是遠近聞名的俊俏郎君，就你小子長那雙眼，嘖嘖，忒沒眼。」烏一丹瞪著眼的說道，隨即又猛的轉過頭來，大喝出聲道：「你誰師兄，師傅就隻收了我一個弟子，你就是個打雜的，知道不。」

「師兄，話不是這麼說的，師傅教導你的時候，那也允許我旁聽，這可不就是一併教導了嘛，最多不過你是大師兄，我是小師弟而已，你就不要跟我見外。」莫丁一臉皮極厚的說道。

「嘿，你這小子還真會掰，師傅那是你看你有幾分聰明像，所以讓你聽聽，能學多是多，你倒是瞪鼻子上眼了，我可跟你說，就你小子這點本事，可不夠資格做師傅的弟子，還是學好了再說吧，省得砸師傅的招牌，丟的臉。」烏一丹一臉嚴肅的說著。

「那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了師傅的眼嘛，大師兄就不比跟我計較這個了，索我現在年歲也不大，平日大師兄多指點我些，這本事不也就上來了。」莫丁一嘿嘿笑著湊上前去。

「合著你是要我指點你啊，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為什麼要指點你呢，不若你拜我為師，我就正經指點你，如何？」烏一丹斜睨著他。

「這可不，明明有更厲害的師傅，我卻拜你為師，這不是虧了嘛，不。」

烏一丹聞言，頓時一噎：「師傅可不得閑教你這什麼都不懂的小子。」

「這不是有大師兄在嘛，那不有句話代師授業，這也算是為師傅分憂解勞不是？」莫丁一衝他眨著眼。

「呸，你也不看看我多大數歲，你這纔多大點兒，就我師兄，這合適嗎？」烏一丹瞅著他，一臉的瞧不上。

「話不是這麼說，師兄你年紀一大把，不也管師傅師傅，我管你一聲師兄，這也沒什麼不妥的吧！」莫丁一嘿嘿笑著，想他一把年紀也能捨得出臉，拜年輕小姑娘為師，他一聲師兄，這又有什麼了不得的？

烏一丹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嘛，這小子果然是夠機靈的，一時竟拿不出話來反駁了。

「代師傅授課倒也可以，不過若是師傅來鋪子裡，你卻是不能纏著，需得將時間留給我，讓我請教醫相關的學問，你可明白？」烏一丹無法，隻得妥協道。

不過莫丁一這小子確實機靈，一路跟著他來到京城，兩人一塊兒，份倒也不差，若能學到幾分本事，以後也能給師傅做個幫手，他自個也不缺個營生。

「師傅難得來鋪子裡一趟，那也得允許我上前說幾句話不是，總不好讓大師兄你一人霸佔著師傅，太說不過去。」莫丁一滴溜溜轉著眼珠子說著。

嘶，他在這裡說了半天，人家一句都沒聽進去呢，烏一丹頓覺頭疼，這個小傢夥，還真是不好糊弄的。

「你這小子……」正待開口說教幾句。

莫丁一卻是指著門口道：「師兄，師兄，有客人上門了。」

烏一丹轉對一見，果然來了客人，這才開張，便有病人上門，他麵上一喜，罵人的話轉瞬便忘，朝著客人迎了過去。

開醫館治病救人，最是磨練醫，他就盼著一天多診幾個病人，將疑難之記錄下來，請教師傅已提升自己的醫呢。

「客人是來瞧病的嗎，快快請座……」烏一丹很是熱的招呼著。

被迎到位置上坐下來的病人，很是吃驚於他的熱，想平常看大夫，莫不是遇上一張冷臉，這仁和堂的大夫，還真是有些不一樣，一時心中頗為忐忑，這般不一樣的大夫，是否真能治病。

但隨即這個疑慮就打消了，實在人家一把脈，便說出他上的病癥，這樣高明的大夫，可找不出幾個來。

診過病癥，隨即開了方子，便讓人去抓藥，烏一丹一回過頭來，便見莫丁一跟在他後兩步遠的地方，眼神灼灼的盯著他，讓他一時不備，被嚇了一跳。

「我說，你是閑得沒活幹了，盯著我瞧什麼，沒得嚇我一大跳的。」很是不滿。

「師兄，你剛剛給人治病，我都瞧在眼裡了，師兄果然是個有本事的，也難怪師傅會收你為徒。」莫丁一一臉崇拜的說道。

「拍我馬屁，我跟著師傅那會兒，醫可不如現在高明，這得多虧了師傅的指點，讓我醫大有長進，不過即便是如今這般，也還不及師傅良多呢，學海無涯，醫一途要學的東西多著呢，你如今這才門的，可還沒資格向師傅討教呢。」

「這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這不就向師兄你討教嘛，師兄你平日裡多指點一二，我也能儘快多學些的。」莫丁一眼看著他了一手，更不肯放過了。

「知道就好，可你這師兄師兄的著，那可不，還是我師傅吧，這樣讓人瞧著也像個樣子。」烏一丹哄著他說道。

「不行，我隻管你師兄。」

「嘿，你這小屁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烏一丹也是沒法了。

「師兄你給我的醫書還沒看完呢，這就去看去，若有什麼要忙活的，師兄你隻管吩咐我。」莫丁一說著，轉便跑。

「我說了我師傅，別我師兄，實在是沒大沒小。」烏一丹怒道，這一口一個師兄的，聽得他都彆扭死了，屁點大的孩子，管他個老人家師兄，這也太什麼了。

仁和堂開業，新開的醫館，名聲不顯，並沒什麼病人上門看診，要知道京城這樣的地方，名醫會聚，就是宮中的醫，隨便拉出一個來那也都是號人，一些人也都有在外麵開得有自家的醫館，時日久了，各家也有各家的名號，比起他們新開的醫館來，那可是生意好太多。

不過烏一丹也不著急，他們開醫館，那也不是為了賺錢不是，目的也隻是為了錘鍊醫而已，他小有積蓄，日常能勉強餬口也就說得過去了。

就這麼慢慢熬了兩三年之後，醫館的名聲，不知怎麼突然大漲，不人聞名而來，一些疑難雜癥，他能治的當場便診斷開藥，不能治的，自個琢磨一番，實在不便轉頭就請教自家師傅，回頭便給人治好，這一個傳一個的，仁和堂的大名，竟是漸漸的傳得越來越遠了。

莫丁一那倔小子，倒底沒能收徒弟，而是做了師弟，實在是這小子太過頭，當然也有十足的機靈勁兒，每日裡自個認真研讀醫書，得閑就跟在他屁後頭，學著怎麼診治，漸漸的竟也讓他到了門檻，這麼一來二去的，也似模似樣起來，隻瞧著他這份機靈勁兒，師傅也都不好將他拒之門外。

不過他倒也沒多抗拒，畢竟自己年紀大了，醫館的名聲也響亮起來，他還能守著醫館幾年，總歸這還需得年輕人來接手，莫丁一可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