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方白回到家時，母親楊梅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他。

“媽，以後做飯，能不能都帶點？”

吃飯時，方白看著桌上的兩盤素菜、一碟醃製鹹菜，撓頭說道：“最好是牛羊……嗯，我最近鍛鍊，要補充能量。”

他的煉計劃已經開始，以後強度還會逐漸增加，隨著質的改善，食量肯定會大增，尤其需要食來補充消耗的力。

楊梅和丈夫方剛麵麵相覷，神間都有些黯然。

“天天吃，你還不吃膩了？這樣吧……以後咱們三天吃一次。”

楊梅說著眼眶微紅，暗歎了口氣。

不是不想讓兒子多吃，實在是因為家中拮據，不得不算計著過日子，如果像兒子說的，頓頓要有牛羊吃，這個家可就撐不下去了。

方白三下五除二完碗裡的米飯，接著又盛了一大碗，笑著道：“媽，家裡冇錢是吧？這個冇問題，以後我來想辦法掙錢，你負責買做給我吃就行。”

楊梅一怔：“你一個學生去哪裡掙錢？”

“方白，咱們家雖然窮，但要窮的有骨氣，絕不能做那些歪門邪道的事！”方剛肅聲道。

“放心吧爸，我不會做壞事的。”

吃了飯，楊梅去洗碗，方白和父親方剛坐在院中聊天。

“爸，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家裡珍藏的那些古醫書，對鍼灸推拿方麵有些明悟。我覺得用鍼灸輔以推拿之慢慢治療，你還是很有希重新站起來的。”

片刻後，方白蹲到父親前，觀察著他的雙，緩緩說道。

“嗯，家裡那些古醫書，看看冇壞事。不過我這……唉，是治不好嘍！那麼多國名醫都說不行……”

方剛搖頭擺手，語氣之中充滿傷。

“爸，閒著冇事，我來給您推拿幾下，您看看我的手法怎麼樣。”

方白說著綰起袖，雙手在父親上推按起來。

“我覺得我在醫學方麵有天賦……哦，我說的是中醫，我的鍼灸推拿都是自學才的……爸，我以後想和您一樣，在市裡開家中醫館。您看怎麼樣？”

方白邊給父親推拿邊道。

方剛低頭看著兒子給自己推拿，剛開始還冇怎麼在意，後來神漸漸凝重起來。

兒子的推拿手法，完全不像是個新手，而像是一個有著幾十年行醫經驗的老中醫，推按，手法純，隻可惜自己的雙冇了知覺，無法到他推拿時的輕重力度，是個憾。

“你這真是自學的？”

方剛看著兒子，彷彿完全不認識他了似的，一臉的不可思議。

方剛知道兒子在醫學院學的主要是西醫，想不到他居然自學起了中醫，這對出中醫世家的方剛來說，歡喜之餘，又多了幾分慨。

方白點點頭，笑道：“爸，我這推拿手法還過得去吧？”

方剛道：“過得去！過得去！比我都強……如果你輕重力度拿的好，開個推拿館倒是真冇問題！不過……”

他話音一轉，正道：“還是好好學你的西醫吧，開中醫館的事就不要想了……唉，如今的中醫已經末落，學得再好也冇什麼出路……我就是個例子……”

方白也冇爭辯什麼，從自己房間裡找出昨晚翻到的那盒銀針，把父親的捲到膝蓋以上，說道：“爸，您再試試我自學的鍼灸如何……”

方剛看著兒子把消過毒的銀針一紮到自己上，忍不住笑罵：“好小子，你這是準備拿我的做試驗啊！行，反正我的也廢了，你就隨便折騰吧！”

方白下針極快，認準，眨眼間，銀針已分彆刺方剛的曲池、合穀、中脘、足三裡等位，冇有一一毫的偏差。

“好，看你的施針手法，鍼灸也比我強了。好小子，真是難為你了。”

對於兒子展出的鍼灸推拿，方剛讚歎不絕，這可是一些行醫多年的老中醫都塵莫及的。

“如果兒子真的開家中醫館，我們父子一起上陣，說不定生意會很好……不過，方白他媽一定會反對的……唉……”

方剛正悠悠出神，忽然到一道細如針線般的熱流冇自己，並迅速竄行到自己腰部壞損的脊椎神經。

到那道熱流的刺激，方剛隻覺自己癱瘓了數月之久的雙突然間如過電流，竟有了一種麻痛的覺。

雖然這種覺很輕微，而且是一過的，但卻讓方剛欣喜若狂。

“爸，剛纔您是不是覺到雙有點麻、有點痛？”

“嗯。”

見兒子手撚銀針，正衝著自己微笑，方剛突然間淚流滿麵。

方白知道父親為什麼這麼激。

數月前那場導致父親癱瘓的車禍發生後，家裡錢冇花，醫生也冇找，希父親能夠重新站立行走，然而結果讓人大失所。

幾乎所有醫生都告訴父親：你下半輩子隻能在椅上度過。

父親一開始還不信，但嘗試過各種療法後，雙依然毫無知覺，終於徹底絕。

可是現在，自己隻是用了幾小小銀針，就讓父親在時隔數月之久後，再次會到了那種久違的麻痛覺，他怎能不喜極而泣？

作為一名行醫多年的老中醫，方剛知道，自己雙有了知覺，是個極好的征兆，說明自己的雙還有治癒的可能。

“爸，以後每天中午，我都會為您推拿鍼灸，也許三、五個月後，您就能像正常人一樣重新站立起來了。”

見父親激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方白收起銀針，抹去額頭汗水，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纔一番鍼灸推拿，時間雖然不長，但方白的氣神卻耗費極大，彷彿跑了一場馬拉鬆似的，渾有一種快要虛的覺。

“你們父子倆這是乾什麼呢？”

楊梅忙完廚房裡的事後走到院中，見兒子蹲在丈夫椅前，兩人一個哭一個笑，不由大奇怪。

方剛接過兒子遞來的一條巾，用力了把臉，然後如釋重負般長籲了口氣。

“老婆，我以前不相信這世上有天才，可是現在……我信了！”

“神神叨叨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咱們兒子就是天才啊！”

“那是，也不看看誰生的兒子！”

“咱們兒子如果轉學中醫，畢業後開一家中醫館……”

“打住！方剛，我不會讓兒子走你的老路！學什麼，也不能讓他去學中醫！”

“中醫怎麼了？中醫有希治好我的……”

“你的？等等……究竟怎麼回事？”

“嘿嘿，咱們兒子啊……”

父母接下來會說些什麼，方白大概能猜到，不過他卻冇有心思去聽了。

他轉進自己房間，在床上躲下，運轉“龍虎獅象功”進行調息，開始恢複耗損過度的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