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懵的看著他，“叔，你打我幹啥？”

趙毅尷尬的笑了兩聲，“我這不是怕你上有髒東西，現在沒事了，你快去睡覺吧。”

“哦……”我看了他幾眼，轉進屋。

越想越覺得趙毅用符紙試探我這事不對勁，可又想不出他到底要做什麼。

老餘頭半夜才回來，特地到我屋裡來把我醒。

“爸，你去哪兒了呀？”我著眼睛坐起來，打開燈一看，老餘頭上漉漉的，腳上都是泥。

我第一眼看見，渾汗都要豎起來了，以為他跟臘梅一樣出了事，忙著抓住他的手，覺到他手是熱的，我這才松了口氣。

老餘頭順手往我脖子上掛了塊還在滴水的石頭，“好好戴著，別摘下來，誰都別給，知道嗎？”

“嗯。”看他神特別鄭重，我忙不迭的點頭。

老餘頭疲憊的抹了把臉，“你接著睡吧，我去洗洗。”說完，就關門走了。

我著脖子上的石頭，雖然黑不溜秋的，但著很圓潤，像是特地打磨過，跟鵝卵石似的。

好半天才想起來沒問他這是什麼，忙著跳下地去追他。

剛把門開了條，就看見趙毅蹲在老餘頭邊，正在跟他說話。

“我說老餘，你就跟我個底，土子到底是怎麼來的？”趙毅意味不明的說。

老餘頭瞅了他一眼，淡淡道：“能怎麼來的，生出來的。”

趙毅哼了一聲，道：“你誆我，我本以為土子上氣重，是的命格有問題，可我前幾天算過，算不出的命格來，而且我今晚特地用鎮鬼符試了，符紙毫無反應，說明上沒有別的亡魂，若是沒用過手段，本就不該出生！”

一瞬間，我渾冰涼，呆呆的站在門後。

老餘頭慢條斯理的把手上的水潑到院子裡，幹手，神鄭重的看向趙毅：“明天把連勝媳婦下葬，夜裡上矮包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若是現在離開還來得及，過了今夜，不管你摻和進來什麼目的，事沒了結之前你走不了了。”

“走什麼走，沒有我幫忙，你能搞的定？”趙毅氣的直瞪眼，“一天到晚就想著往走攆我，不給你說了，我睡覺去。”

說完，他逃也似的回了屋。

老餘頭神複雜的站在院子裡，不知在想什麼……

我沒心思再去問石頭的事，遊魂一樣躺回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天快亮的時候才瞇了會。

起床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跟著老餘頭去了連勝家裡。

連勝媳婦的棺材剛在院子中間，上頭蓋著塊白布。

老餘頭今天特地穿了件像樣的道袍，手上拿著一把桃木劍，不過因為他人長的幹瘦，看著更像個招搖撞騙的半吊子道士了。

老餘頭先把一紅線綁在連勝媳婦的右手小手指上，另一端纏在他自己的手腕上，接著用混著朱砂在棺材上的白布上畫了道符。

畫好後用新折下來的柳條在棺材上打了九下，又在棺材四周畫了幅八卦圖，然後把柳條放在白布上，在棺材蓋上放上一沒點著的紅蠟燭。

準備好這些，也快十二點了。

老餘頭看著表，正好十二點的時候，他拿著桃木劍，一邊繞著棺材轉圈一邊念叨：“魂靈柳靈，九竅皆明，外四象，全五行……”

明明是大太下，我卻覺這院子裡格外的冷，而且棺材裡好像往外冒黑氣，白布飄飄。

最後老餘頭快速的吼了一句話，我只聽清了四個字：唵叱魂來。

砰地一聲，他直接把桃木劍拍在棺材上，紅線猛地拽，老餘頭險些被帶的撞在棺材上。

他用力的拽著紅線，手腕上被勒的發紫，額頭青筋直跳，像是在跟誰拔河一樣。

“不好，他要支撐不住了。”趙毅沉聲道，轉就拽著我上前，從兜裡掏出把刀子在我手上劃了道口子，把我的手摁在老餘頭用的桃木劍上。

一到白布，我就像是瞬間掉進了火裡，渾上下火燒火燎的疼。

我眼淚直接下來了，想要把手拿回來，卻沒有半點力氣。

“別怕……”脖子上的石頭突然變涼，黃紙臉的聲音響在耳邊，手腕上覆上一只微涼的手掌，那種灼燒漸漸減弱。

我吸著鼻子，莫名的心安。

大門哐當一聲被吹開，一風往院子裡刮。

突然一聲人的慘，白布上竟憑空出現一道手印，與此同時放在棺材蓋上的蠟燭突然著了起來。

我渾一震，剛才那聲明顯不是連勝媳婦的，可我卻聽著莫名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

紅線驟然斷裂，老餘頭悶哼一聲，直接坐到了地上。

趙毅把我撥拉到一邊，用老餘頭手上的紅線把棺材和上頭的白布綁起來。

老餘頭緩了會，小心翼翼的把紅蠟燭挪到屋裡，又在火盆裡燒了不的紙錢和元寶，這才輕舒口氣。

“沒事吧？”他看著我手上的傷口，瞪了趙毅一眼，“多虧土子沒事，要是了傷，我跟你拼命。”

“你這人怎麼好賴不分，剛才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把土子拽過去，以上的氣對付那人，你能這麼順利的把連勝媳婦的魂搶回來麼？”趙毅反駁道：“你有時間威脅我，還不如去找找到底是誰把連勝媳婦的魂搶走了？”

我豁然開朗，怪不得連勝媳婦吊死的卻找不到魂，原來魂魄被人搶走了。

難道搶魂的人就是剛才慘的人？

可為什麼要搶走連勝媳婦的魂呢？

剛想明白一點，我又被繞暈了。

老餘頭沒再跟他打仗，說了句：“到底是誰，晚上破了四甲局就知道了。”然後就去找人抬棺出發。

趙毅跟我一塊慢悠悠的走在隊伍最後頭，他笑著說：“你爸心眼還好，特地費勁把連勝媳婦的魂搶回來，免得讓為無主孤魂。”

我聽的直膛，我爸心眼當然好。

等走到連勝媳婦的墳地，我吃了一驚，老餘頭竟然要把葬在河邊老荒墳！

趙毅也十分驚訝，一臉深沉的看著老餘頭。

我站在老荒墳邊上沒進去，看著老餘頭他們埋棺材，總覺老荒墳裡頭樹林裡有東西盯著我們。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老餘頭，突然聽見臘梅的聲音，“晚上別來，千萬別上矮包子。”

怎麼知道我們晚上要去矮包子？

“臘梅？”我試著了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種被人盯著的覺也消失了。

把連勝媳婦埋上以後，老餘頭就急匆匆的帶人離開了。

回到家吃完午飯，老餘頭就拿出一套紅服讓我穿。

我搖頭，皺眉說：“我不穿。”

那服是紗料的，像村裡老人去世穿的壽。

姥姥也不讓，要把服搶走，老餘頭卻難得強勢一回，“姥，這事你必須聽我的，不然土子可活不了多長時間。”

最後姥姥拗不過老餘頭，坐在一邊抹著淚生悶氣。

老餘頭一邊給我穿一邊跟姥姥說：“姥，各人有各命，這是土子的命。”

“我不管什麼命，要是今天夜裡土子有個啥事，我拼著蹲局子也要讓你們償命。”姥姥哭著說。

趙毅拍著口保證說：“放心吧，不會讓土子出事的。”

我撇撇，他三番兩次的利用我，能指得上他護著我才有鬼了。

穿好服，老餘頭看著時間還早，就讓我回屋睡會覺，他和趙毅準備上山的東西。

正事上我不敢給老餘頭搗，就乖乖聽話回了屋子。

我確實是困了，一挨到枕頭就睡了過去。

可睡著睡著就有點不對勁了，一涼意從前開始蔓延，還有涼氣往我上吹。

本能的往旁邊，想要找被子蓋，卻到了冰涼的角。

我一激靈，猛地睜開眼，直接對上那張黃紙臉。

“唔……”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人捂住。

那張臉又往前湊了湊，他道：“是我，蕭煜。”

我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

他松開我的，手漸漸下，放在我脖子上，聲音不明喜怒：“今晚要上山？”

“嗯。”我應了聲，張的看著我，總覺得他今晚有點不對勁。

“知道這塊石頭是誰的麼？”他挲著老餘頭給我的石頭。

“不知道。”我搖頭道：“你知道是誰的？”

他輕笑道：“我的，給你的聘禮！”

啥玩意兒？

“我不要！”我立刻拒絕，我知道聘禮是幹啥的，當然不能要啊。

他湊近我，著黃紙的臉磨蹭著我的脖子，“為何？”

邊似乎更冷了，我著脖子，小聲說：“我又不是你媳婦。”

上微涼，一個的東西隔著紙了上來。

我猛地瞪大眼睛，他是在親我？

“現在是了。”他淡淡笑著，手在我腰上漸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