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瑤瑤，不會的，你馬上就能好了。」

「沒用的，哥，讓我走吧。」

病床上的人弱無骨，一張小臉蒼白的沒有一，人彎彎的柳葉眉痛苦的蹙起，活一個病人。

「瑤瑤，別說喪氣話，等把心臟換了，你就能和以前一樣健康了。」

男人穿著白無菌服，手捂住病床上臉蒼白的小人，神凝重。

「哥……」

手室裡兄妹倆生死離別的樣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讓一眾醫生護士的無意附加。

而同樣躺在冰冷手臺上的顧淺卻是無人問津。

和周彥結婚十五年，外人隻羨慕嫁給了c國年輕帥氣的娛樂大亨，卻不知道，隻是周彥和自己同母異父妹妹的遮布，更不知道隻是蘇瑤的移捐獻。

短短十五年，周彥先是哄騙顧淺給蘇瑤捐了一個腎，等蘇瑤病惡化，又強製把顧淺最後一個腎也摘了，現在又要把的心都摘了。

顧淺突然覺得可笑又可悲，當初拋下一切跟著周彥從華國來到c國，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能是當初自己親手拋棄那孩子的報應吧，顧淺心想。

孩子，顧淺突然就想起了那個以前天天圍著自己媽媽的小男孩。

上次見到他還是在法庭，他已經長大了，長了十八歲的大男孩，和那個男人好像，也和那個男人一樣能幹，一個人把周彥的公司都搞垮了。

聽說他這十幾年過的很不好，爸爸死了，又被自己這個他自認為是親媽的人拋棄。

想起上次見到他，他看著自己那又又恨的眼神，顧淺心裡一酸。

他還是自己的吧，還是把自己當了他的親媽吧。

不然為什麼報復了所有人，獨獨不自己一寒，甚至在自己去為周彥求的時候，還當真放了周彥一馬。

顧淺突然很想回去自己一掌，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看不清周彥，還要為他求。

現在落到最後的心也被摘掉，也算是自作自吧。

臨死，顧淺沒有太多的恨，也沒有太多的怨，畢竟路是自己作出來的。

現在唯一憾的是那個孩子，唯一虧欠的是那個被自己間接害死的男人，也就是那孩子的爸爸。

「彥總，蘇小姐必須馬上進行換心手了。」主刀醫生好心提醒。

「開始吧。」男人起。

「周彥。」顧淺住了他。

「嗯？」

「你過我嗎？」顧淺問出這話的時候，心的答案其實是否定的。

畢竟結婚十五年，周彥連親都沒親過自己一下。

顧淺覺得，他就是把自己養在邊，當蘇瑤的捐獻站。

「？」男人看著顧淺笑了，笑容一如既往的溫，讓人如沐春風。

他就是這樣，無論何時何地，對誰都是這樣的溫。

曾經顧淺很迷他這份溫。

但是現在，一想到這是一個能笑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的男人，顧淺隻覺得骨悚然。

顧淺不甘心，還想質問，「周彥……」

周彥難得認真，「淺淺，比起不，有件事你可能更想知道。」

「什麼。」

「還記得那次車禍你的心臟被刺穿差點死了，然後又活過來嗎。」周彥指了指顧淺心臟的地方，「其實，你的心臟在那次已經壞死了，你的心臟，是厲南爵的。」

周彥輕飄飄一句話讓顧淺覺得整個世界都轟塌了，以至於周彥後麵又說了什麼，顧淺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

「不……不可能……」顧淺不可置信的搖頭，「厲南爵不是車禍去世的嗎。」

把周彥當了一輩子恩人，哪裡想到厲南爵纔是自己的恩人。

還是人嗎，接了厲南爵的心臟，又把他兒子送人了，還間接幫著周彥害的厲家家破人亡。

周彥看看顧淺，又看看蘇瑤，最終沒有繼續回答顧淺的問題，隻吩咐醫生：「手開始吧。」

周彥一句話宣告了顧淺的死刑。

為了保護心臟，讓手更功，醫生沒有給顧淺打麻醉劑。

顧淺能清晰覺到冰冷的手刀將心臟剝離的覺。

痛，很痛，比腎被摘除的時候更加的痛，但是顧淺沒有哭。

因為心死了，人是沒有眼淚的。

不對，這心本來就不是的。

厲南爵，你怎麼這麼傻。

顧淺突然好恨，好恨自己為什麼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傻傻把周彥當自己的救命恩人。

厲南爵，對不起，如果有下輩子，讓我來你吧……

心臟跳停止前，顧淺似乎看到了厲南爵在向自己招手。

「厲總。」

顧淺的手緩緩抬起，似乎想要控什麼，可是什麼也沒到。

最終，在心臟被挖出後，顧淺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顧淺死了，死了。

顧淺最後的記憶，定格在了臨死前看到厲南爵來接自己的那一刻。

在顧淺死後，一個約莫十八歲的大男孩帶著一群人衝進手室。

手室很快被男孩的人控製。

「媽媽。」

男孩抱著顧淺哭的撕心裂肺。

「你醒醒，不要再拋下我了，媽媽。」

「媽媽，你真是我媽媽啊。」

無論男孩怎麼哭，顧淺就是一不。

「沒用的，死了。」

周彥一向溫和的臉上第一次扯出了一個類似冷笑的表。

「周彥，你該死，把我媽媽還給我，還給我！」

「我就不該聽我爸爸的話，就不該給自由，就不該讓跟著你，更不該放過你，你個畜生。」

男孩猩紅著眼，虎口惡狠狠掐住周彥的脖子。

周彥隻是看著死的顧淺笑，任由男孩作也不反抗。

突然，手室裡響起一聲巨響。

「砰！」巨響過後，手室陷死寂。

男孩一張臉被水染紅。

手無力垂下，周彥手裡的槍噗通一聲掉落在地。

周彥高大的形緩緩倒下，漆黑的眸子定定看著顧淺的方向，「淺淺，厲我們……兩清了。」

「哥！」病床上悠悠轉醒的蘇瑤發出一聲淒厲的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