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睡得迷迷糊糊的。

翌日一早，柳氏尚未起床，楚蘅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去取掛在牆上的弩。

「蘅兒，你又要上山狩獵嗎？」

柳氏聽到靜，睜開眼睛，恰看見楚蘅手去取掛在牆上的弩。

「嗯。」楚蘅取了弩，轉看著柳氏，「還沒攢夠搬家的錢，串攤子，還得繼續擺。」

之前打的那頭野豬雖有三四百斤，但是分了一半給田家，又割了一塊給範秋華，昨日擺了攤後，剩下的隻有兩隻豬跟半邊豬頭了。

「娘，還早著呢，你再睡會兒。」

看著楚蘅將弩掛在腰間，開門出去，柳氏哪裡放下得下，連外都顧不上穿，套上鞋直接追了出去。

「蘅兒，你與大牛約好一起上山，還是獨自上山？」

昨日傍晚，雖然田大牛什麼都沒說，但是總覺田大牛在生楚蘅的氣。

「娘，我沒約大牛哥一起。」

昨日才惹惱了田大牛，哪裡好意思去約人家。

聽聞，柳氏直接將擔心寫在了臉上，「蘅兒，不搬去鎮裡行嗎？咱們娘倆待在寧溪村，平平安安就了。」

楚蘅有些無奈的看著柳氏。

現世若能安穩，也不想到奔波。

「娘，我不想一輩子待在寧溪村。」

若什麼都不做，過不了多久，丞相府便會派人來了，到那時候，本沒有反抗的能力，沒能力保護自己，也沒能力保護柳氏，所以，趁丞相府還沒派人來之前，必須強大。

一臉倔強，柳氏縱然不樂意，也沒再反對，「既然你堅持，娘陪你去。」

「娘，你去了也幫不了我。」楚蘅淡淡道。

「你留在家做飯，我很快就回來。」

柳氏跟著去，不僅幫不了，遇到危險時，反而會為的負擔。

看著楚蘅走出院子，柳氏趕回屋穿了裳，然後疾步走去田家。

楚蘅的記憶力很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田大牛帶進了一次凰山圍，不過走了一次，便記住了路線。

半個時辰後，晨霧尚未散開的林子裡，一道纖細的影穿梭獨行。

因為是獨自進圍，這次，楚蘅格外小心翼翼，弩箭在手中，箭槽裡隨時都擱著一支箭羽。

除了偶爾幾聲鳥鳴，圍裡寂靜如死。

嗷！

一聲狼嚎，忽然打破這靜謐。

狼嚎聲自後傳來，楚蘅覺察到危險，迅速轉，雙手持弩，瞄準前方。

轉過來，看見一頭灰狼立在的五十步之外，因為是早晨，林子裡線暗淡，那灰狼眼中泛出綠幽幽的，正虎視眈眈看來。

嗖！

與灰狼對視，後背冒出一片冷汗，正準備放箭，卻聽嗖的一聲，有人先一步，對那灰狼放了箭。

灰狼中箭，哀嚎一聲，倒在了地上。

「凰山圍危險重重，你一個人進來，不要命了嗎？」田大牛的聲音傳來，聲音裡帶著濃重的怒氣。

楚蘅鬆了口氣，將弩放下，挑眉將田大牛看著。

「大牛哥，你怎麼來了？」

田大牛站在的麵前，目在上轉了一圈，見毫髮未損，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踏實，「楚蘅，你就那麼不待見我嗎？」

「不是的。」楚蘅低著頭，一副理虧的模樣。

「我怕大牛哥你還在生氣。」

「我是還在生你的氣。」田大牛又氣又惱，「既然你將我當哥哥，就不該獨自上山冒險，早知道，你這丫頭的膽子這麼大，我就不該帶你來。」

「大牛哥，我錯了。」

「若不是嬸子跑去通知我，你是不是打算，以後上山狩獵，都不邀我了？」

「不是的。」楚蘅飛快搖頭。

像田大牛這麼好的哥哥，怎麼可能捨棄。

「大牛哥，我隻是想給你一些時間，讓你好好想想。」

「我想通了。」見那灰狼已經死了，田大牛一邊與楚蘅說話，一邊走去將它扛起。

「蘅兒，既然你將我當哥哥，我就先做你哥哥，但是你一天未嫁人，我就一天不死心。」

他扛著獵走在前麵，楚蘅跟在他後。

「大牛哥，等賺了足夠的錢，我想搬去鎮上。」

事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告訴田大牛，省得田大牛再誤會什麼。

剛聽楚蘅說搬去鎮上，田大牛就皺起了眉頭。

「蘅兒，是不是因為我，你纔想搬去鎮上？你若真這麼討厭我，以後，我躲著你就是，你沒必要搬家。」

「大牛哥，你先聽我將話說完。」就猜到田大牛會誤會。

「我搬去鎮上，不是因為躲你，而是我想去鎮上做生意，我想賺錢，我想自力更生。」

「蘅兒，你說的，可是真的？」田大牛這才鬆開了眉頭，「你真的不討厭我？」

楚蘅道：「我討厭誰，也不會討厭大牛哥。」

有楚蘅這句話，田大牛角終於浮出了笑容，「那我去鎮上幫你。」

「這怎麼行，讓秀雲嬸子知道，一定會找你麻煩。」

更何況，田大牛有田大牛的事業，怎麼能圍著轉。

「蘅兒，有山羊腳印。」田大牛忽然開口，帶走了楚蘅的思緒。

楚蘅看著他手指的位置，果然看見一串野山羊的腳印，「沒錯，是野山羊，還有山羊的糞便。」

「這糞便像是今早才拉的，說不定獵就在前麵。」

「嗯。」楚蘅認同的點頭。

兩人尋著腳印找了片刻，終於看見前方草叢裡，一隻百斤左右的野山羊正在吃草。

「蘅兒，你的弩箭厲害，你來。」田大牛將聲音得極低，生怕驚那吃草的山羊。

楚蘅知道，他有意將這獵讓給自己，迅速點頭，遞上激的目，然後將弩箭對準山羊，嗖，一支箭飛了出去，很快沒山羊脖子之中，那山羊子一歪，倒在了草叢裡。

「蘅兒，咱們今日打了兩頭獵，我要這頭狼，你可不準與我爭，我要剖狼皮做襖子。」

「好。」楚蘅莞爾一笑，「謝謝你，大牛哥。」

「謝我做什麼，我這頭狼可比你的山羊子值錢。」

「是是是，你的狼值錢。」

田大牛搶著要狼的用意，還能不知道。

山羊多，一頭山羊，能串不羊串，田大牛知道在擺攤賣串，給山羊，完全是為打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