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裡雖不踏實，卻贊楚蘅的做法。

楚蘅心思一轉，「娘，我記得家裡有隻銅鈴，那銅鈴可還在？」

「還在，那是你小時候的玩。」想起楚蘅小時候的模樣，柳氏上浮起一笑容來，「你小時候最喜歡那隻銅鈴，連吃飯睡覺都捨不得丟開呢，娘將它鎖在櫃子裡了。」

「娘，那銅鈴還能響嗎？」若是能響，那就太好了。

「娘去看看。」將那銅鈴鎖進櫃子後，柳氏就沒再拿出來過。

楚蘅看著柳氏提著油燈進屋，片刻後，清脆悅耳的銅鈴聲傳了出來，接著，是柳氏的話語，「蘅兒，娘用布包著銅鈴，銅鈴一點都未銹。」

「娘，你取一卷黑線，與銅鈴一起拿出來，我有用。」

「蘅兒，你拿這銅鈴跟黑線做什麼？」柳氏將兩樣東西給楚蘅，疑不解的看著。

「做個報警。」

簡單的機關雖比不上紅外線，但是對付牛的小賊，應該足夠了。

柳氏聽得一知半解，提著油燈走在前麵，幫楚蘅照亮。

進了偏棚，楚蘅將老黃牛拴在樁子上，然後拉著黑線繞了偏棚幾圈，繫上銅鈴，再將銅鈴放在蔽之。

「蘅兒，這就是報警？」柳氏盯著繞蛛網的黑線。

「嗯。」楚蘅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柳氏麵前，「賊人來牛，一定不敢掌燈，這些黑線細如蠶，在沒有掌燈的況下，就算視力再好也看不見，隻要賊人到其中一線，就會牽一線而震整個機關，旋即銅鈴便會發出聲響。」

見柳氏眼中尚有擔憂之，楚蘅微笑道：「娘，機關已經設好了，你試試，隨便一你麵前的黑線。」

聽楚蘅的話，柳氏隨手了一黑線，下一秒，耳邊就響起了叮叮噹噹的聲音，發出警報特及時。

柳氏驚奇不已，「蘅兒，你啥時候學的這些？」

「娘，這機關很簡單，不用學。」

楚蘅肯定不能說，這是據天朝紅外線防盜係統做的。

「這麼說，我兒是無師自通咯。」柳氏倍欣，「我的兒，並不比丞相府的那兩位小姐差。」

楚蘅忽然拉著柳氏的手，表鄭重的將看著，「娘，我不止不比們差，我還要比們都優秀，相信我，這輩子，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娘信你。」柳氏點頭時，眼角已經落了淚。

的兒，是一顆蒙塵的明珠，丞相府的人看不見，卻看得見。

「天不早了，蘅兒，跟娘回房歇息吧。」

山羊賣完了，明日還得早起上山狩獵，今夜是得早些歇息，養養神。

母倆回房，洗漱一番後，這便上了床。

翌日報曉剛三遍，就見田大牛背著弓在楚蘅家院外探頭探腦。

「大牛，你來了，咋不門。」柳氏從屋裡出來，正好見他長了脖子往裡看。

「怕打攪嬸子你跟蘅兒睡覺。」田大牛一臉囧笑，「嬸子，蘅兒今日去狩獵嗎？」

他就是猜到，楚蘅今日會上山狩獵，這才早起，候在這裡，至於原因嘛，就是怕，楚蘅撇下他，獨自去凰山冒險。

「大牛哥，我要去狩獵，你等我片刻。」楚蘅的話語傳出屋。

田大牛滿心歡喜的回應，「好呢。」

柳氏熬了玉米糊，了田大牛一起吃，兩人吃飽後，這纔出發，往凰山去。

今日，大王鎮菜市那邊，九爺空著肚子，又在等楚蘅的串。

等到太升起，菜市都熱鬧了，還不見楚蘅的影，九爺甚是失，「小福子，去給爺買碗春麵來。」

「九爺，您不等串了？」小福子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九爺揮了揮拳頭，「找打。」

「小福子這就去。」看見九爺的拳頭，小福子嚇得抓了一把銅板，飛奔跑開。

小福子逃之夭夭，九爺轉眸看向楚蘅昨日擺攤的地方，端起一副思考的表。

看來，他猜得沒錯，這丫頭的境遇很是不好，擺個攤，都全靠獵，今日又沒來，怕是去狩獵了。

一刻鐘後，小福子端了碗熱騰騰的春麵回來，隻見他匆匆走來，臉比剛才差了許多。

「九爺，那個人又派人來盯梢了。」

趁著遞春麵給九爺的機會，小福子低聲說了一句。

「想盯梢，就讓他們盯吧。」

九爺目一掃，混在人群裡盯梢的兩名青衫男子迅速收回視線，喬裝買菜的百姓。

小福子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拳頭，「那個人已經得九爺您遠離了京城，為何還要步步相。」

「小福子，爺都沒生氣，你氣什麼。」九爺端著碗春麵，慢條斯理的吃著，「你這皇帝不急太監急。」

小福子嘟囔，「小福子本來就是太監。」

九爺腹中空空，囫圇吃了一碗春麵，了，將空碗遞給小福子，「去把碗還給麵攤攤主，今日的豬，爺自己賣。」

小福子求之不得，接了碗就走。

案板前，九爺掄著把剔刀，一邊剔骨頭，一邊吆喝，「賣了，賣了，九爺家新鮮的豬今日打八折，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聽九爺這麼吆喝，那邊盯梢的兩名青男子齊齊了角。

堂堂九王竟墮落了賣的屠夫，看來，皇後娘娘可以安心了。

九爺魅力不減，吆喝不過片刻，大姑娘小媳婦如水流一般湧向攤。

「九爺家豬又打折了，趕去買。」

「九爺過的豬，我要五斤。」

……

原本有幾個人正在跟趙麻子，蔡六買，九爺這般吆喝，幾個人忽然不買了。

趙麻子氣得將剔刀進了案板裡，「蔡六哥，這小白臉欺人太甚。」

「老趙，你小聲點。」蔡六可沒忘記，五年前挨的那一頓打，「你就是不滿意，也不能大張旗鼓的說出來。」

趙麻子這才低了聲音，「蔡六哥，這小白臉在這裡，咱們沒法活，咱們得想想辦法，攆了這小白臉走。」

「老趙，你說，這小白臉為啥整日戴著那張玄鐵麵。」蔡六一臉尋思。

「故弄玄虛唄。」

「不對，若是故弄玄虛，不會整日都將那麵戴著，隻有相貌醜陋的人，才終日戴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