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按兵不攝政王沐沅兵，年過五十，但走路時還是英姿卓越，氣場不減當年。

看到疼自己的父親，沐清凝鼻子一紅，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爹爹。」沐清凝地上前道。

沐沅兵一見自己的寶貝兒，一窩子揪心事兒全不見了，歡喜地坐到旁邊。

這次過來的還有沐清凝的二叔三叔，兩人都是將軍，和沐沅兵關係極好，又因三人同氣連枝，至今未曾真正分家，隻在王府不遠安了宅邸。

「清凝啊，沒事兒要多回來看看爹爹，爹爹可是想你的很！」

沐沅兵滿是欣喜地給沐清凝夾著菜。

「兒也很想爹爹呢！」沐清凝說著，為沐沅兵和兩個叔叔都夾了菜。

還是頭一次見沐清凝如此放得開，兩個叔叔都是一愣，隨即歡喜地吃了沐清凝夾來的菜。

氣氛更加好了，沐沅兵能見到沐清凝本就心大好，再加上沐清凝子萌可，當下引的大家歡聲笑語，很是熱鬧。

酒過三巡，沐沅兵拉扯著沐清凝道：「最近朝局不穩，你空問問亦楓打算，好為你倆前程先做些鋪墊！」

「爹爹不用心我們。」

沐清凝強忍住苦笑。

蘇側妃一聽提起了沈亦楓，暗暗吃了一驚，忙起給沐沅兵倒酒。

隻是還沒展現溫，就被楚側妃一聲喝打斷了。

「裝什麼好人呢？清凝了什麼委屈，蘇側妃不知道嗎？怎麼這個時候就啞了？」

楚側妃心直口快，不等沐沅兵詢問，便拉拉複述了一遍沐清凝的苦衷。

沐沅兵聞之，然大怒，拳頭就對桌上一下：「沈亦楓真是膽大包天！蘇側妃，本王回來時你為何不說！」

蘇側妃頓時臉蒼白，起就要跪下，好在沐清凝先一步為說了話。

「爹爹，我難得回來一趟，姨娘是不想讓爹爹掃興纔不說的。」

「這樣說來，倒是我不該提這趟子事兒了？」楚側妃沒好氣地扔下筷子：「你回來就是要解決委屈的，幹嘛要藏著掖著不敢讓旁人知道？」

一時眾人都沒了話。

們都知楚側妃是個狠角，更是背景雄厚，不然當初也不會在看上沐沅兵後，厚著臉皮過來做妾了。

沐清凝也不想沐沅兵此時生氣，便扶著沐沅兵地說道：「爹爹，兒還是很喜歡王爺的，爹爹千萬不要生氣，這次回來也是想念爹爹和各位姨娘，給自己口氣，順帶請教給位姨娘，我該如何做纔是。」

「要我看，就直接端了四王府！他沈亦楓算什麼東西，敢欺負咱們清凝！」老三拍著桌子吼了起來。

老二暗在桌下踢了老三一腳，見老三疑地看著自己沒說話，才同沐沅兵說道：「大哥，這事兒還是要仔細盤算，四王爺終究是皇室。」

沐沅兵也如此認為，點點頭便同大家繼續吃飯了。

吃過了飯，沐清凝尋了個藉口，扯著蘇側妃同沐沅兵去了書房。

沐沅兵正因沐清凝和沈亦楓的事兒煩心，見來了趕忙讓坐下。

「兒，都是爹爹對不起你，納了這麼多妾，無暇顧及你，不過你放心，爹爹一定會親自去一趟四王府，為你討得公道的！」

沐清凝歪頭一笑：「爹爹哪裡的話？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而且爹爹是沐安王，總歸是要生個兒子做世子的，兒哪兒會覺得爹爹不顧及兒呢？」

頓了頓，沐清凝又道：「兒這次過來，就是擔心爹爹去尋王爺。」

話落，沐清凝看了一眼沒有外人，這才嚴肅了幾分正道：「現下不是和王爺鬧翻的時候，兒年紀尚小，旁人不知兒在王府日子，到時爹爹真去鬧了，恐是要被旁人落下口舌，弄不好還要怪罪是兒嫉妒妾侍，我們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你苦啊！」沐沅兵住扳指恨聲道。

沐清凝盈盈一笑：「爹爹覺得王爺是個怎樣的人？」

沐沅兵不假思索道：「懂事聽話的，若非純嬪沒有地位，興許他有條件爭奪太子之位。」

「那爹爹想幫王爺嗎？」

對上沐清凝狡邪的眼眸，沐沅兵微微一怔，思緒許久才擰眉道：「我隻效忠朝廷，如果他適合做太子，我自會幫他。」

「是嗎？」沐清凝滿不在乎地出小手，敲了敲桌子，學著大人的模樣沉思著說道：「要是爹爹幫助了王爺，那爹爹應該就是攝政王了，可是做攝政王有什麼好的？爹爹如此幫襯陛下，陛下不還是對爹爹防範萬分嗎？」

沐沅兵瞬間錯愕，全然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家兒口中說出的。

沐清凝不給他反應時間，繼續挑著眉頭：「爹爹啊，攝政王就和輔政大臣一般，隨時會掉腦袋的，爹爹可是考慮清楚了，而且王爺對兒哪裡是喜歡？還不是看上了咱們沐安王府嗎？隻要有了王府幫助，沈亦楓便前途無量，純嬪的弱點也就沒了。」

聽著沐清凝如此分析，沐沅兵的眼神變了許，但始終沉聲不語。

沐清凝知道一腦給沐沅兵灌輸太多是沒用的，隻靠著椅背，淡然地循循善：「爹爹，兒打從了四王妃起，就知道自己不再是以前的沐安王嫡了，從此會和複雜的鬥爭攪在一起，如果爹爹真的想輔佐王爺，不如先按兵不試探王爺的況，想來王爺到底是幾斤幾兩，爹爹很快便知。」

知道沐清凝話裡有話，但看著兒沒有多說，沐沅兵便不多問，隻看著起告退的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他是看著沐清凝長大的，自是知曉子單純，可如今聽說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算計，怎會想不到是承了很多無法承的事，纔有了這些想法的？

如此，沐沅兵更為心疼了。

再想想先前沐清凝說不介意他納妾的事，恍然看到了沐清凝的母親，都是那般寬宏大量……

出了書房，沐清凝站在花壇口上，凝視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