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夢告別之後，秦戈去了市中心的高級會所，上次和譚晉他們一起唱k的那個地方。男人下午打來電話，讓他快吃晚飯的時候去高級會所找他，進門直接找大堂經理，報上名字就可以了。

此刻大堂經理正領著他走vip通道，地上鋪著紅毯，牆壁隔音效果也格外好，走廊裡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因此，迎面而來兩個侍應生的嘰嘰喳喳就聽得特別清楚。

“誒，今天天要下紅雨了，居然見到他了！”

“是啊是啊，他都蠻久沒來了，這次來了居然誰都沒點……”

“他不是一直都點小蘇麼。”

“這回連小蘇都沒點，他是不是真的有朋友了？……”

“就算有又怎麼樣，朋友也不敢管他吧！像他這樣份地位，在外面吃什麼的很正常吧。”

以秦戈的xing子，應該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可今天不知是因為走廊太清靜，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竟一字不地把兩人的對話聽了進去。而過時，還微微瞟了一眼。兩個侍應生都穿著白襯衫黑馬甲的制服，長得白白淨淨，臉上像了，手上還端著金閃閃的盤子。

“哎，真是可惜了，那倆大肚子的老板點了好幾個人，他居然一個都不點……”

“你可惜什麼啊，就算點也不到咱們啊，除開小蘇，還有頭牌lesley和下面一大堆人呢……”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他會喜歡小蘇呢？小蘇不是據說技巧一般麼？再說皮相也不能跟lesley他們比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看過周星星的《喜劇之王》沒有？有些大老板，就這種清純型的，其名曰‘初的覺’。而且你別看著他清純，有些楚楚可憐的mb在床上一個銀……”

“不是吧……”

“怎麼不是。還有可能就是小蘇是新來的，沒被人玩過，gan淨。大老板還是怕艾滋的。你沒看那次他包了小蘇之後，小蘇就本沒出來接客了麼。不過最近我也聽說小蘇從他那兒拿了一大筆錢，人就被送到外地去了。”

“小蘇也真是運氣好，初夜就到了黑社會大佬。咱怎麼就沒這麼好運呢，嘿嘿……”

黑社會大佬？

秦戈心裡一沈，回頭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

“秦爺，到了。”大堂經理殷勤地為他推開門。

包間裝修得金碧輝煌，白天都燈火通明。真皮沙發正中坐著披著西裝外套的林熙烈，兩邊一邊坐著一個肚子凸出，頭大耳，滿臉油的老板，一見他，眼睛就瞇了一條。

被這樣的目打量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不知道為什麼男人要他到這裡來。

“過來。”

秦戈依言走了過去，被男人一把拉在邊坐著，接著就撈起他的左放在茶幾上。

“怎麼鞋帶都沒系好？”

“啊……”他明明系好了的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

秦戈正要手去系，男人卻先他一步住了帶子。

就在男人為他系鞋帶的當兒，秦戈瞟到茶幾上幾本攤開的類似菜單的本子。有本正翻到第一頁，正中是一個男人的照片，眸狹長，鼻尖翹，chun薄而xing，面相十分勾人。就連一般男人留起來很突兀的長發，他留著卻顯得頗為合適，甚至有些嫵。照片下面赫然是幾個字母：lesley。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頭牌了？秦戈又瞟了一眼其他攤開的本子，沒有一張照片寫的是蘇某某。

秦戈心裡正在猶疑，男人兩三下就系好了鞋帶，結打得非常漂亮。

意識到周圍還有兩個人在看，秦戈不由得微微赧然。男人真是……這種場合都不注意一下……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s市土地管理局的王局長，這位是s市工商局的李局長。這是秦氏鋼鐵的二。”

“久仰久仰。”

“幸會幸會。”

秦戈同他們一一握手，心裡卻不大明白：s市的局長，跟他有什麼關系？還特地介紹給他認識。

正在猶豫間，男人拉著他起：“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兩位在這裡一定要玩得盡興，有任何需要，直接呼總臺。”

“那就多謝林老板招待了！”兩個頭大耳的領導笑得都合不攏了，滿臉的rou在一塊兒，讓秦戈看著有點不舒服。

“林老板慢走啊！”

“告辭。”

待林熙烈拉著秦戈出門去，王局才長舒了一口氣，癱在沙發上。“哎喲喂，我可總算知道他請我倆來gan嘛了。”

“我也是剛剛才看出來……”李局一邊汗一邊道：“得，回頭你就把秦家分廠申請新用地的那個條子批了吧。”

“你不說我也知道。能不批麼我。沒想到他家來頭這麼大，背後居然有林熙烈撐腰。”

“誰想得到啊……雖說現在黑白兩道一家親，也不至於親到這地步吧……”

“我說，你看他倆像不像……”

“像什麼？”

“那個啊！你看林熙烈今天誰都沒點，鞋帶替他系，連他家的生意都要管，真是把人都寵上天了。原來林好的是清純年這一口，怪不得我聽說以前很多給他塞的人都被他送回來了。不過秦二那細皮rou的樣子，是很極品，看得我都有點心呢……”

“誒，王局，這話可不能luan說。再說，這關我們什麼事啊，還是好好玩吧！”

“這倒是，哈哈！才是正經！”

*

“還在生氣呢？嗯？”

男人的手不著痕跡地從秦戈的肩到腰上。

“……”

“晚飯想吃點什麼？”

“回家吃吧。”

“好。”

張媽做了一頓盛的菜，男人陪著他慢慢吃了，又陪他看了會兒電視。

秦戈其實滿腦子都糾結的是男人肩上的咬痕，錄像，還有高級會所裡那個“小蘇”的人，但他不想問男人。他知道男人如果有心要瞞他，他本一點都沒法知道真相。他不可能去問文清，去問高級會所的主管，他們都是男人手下，估計到時候連他去打聽過這件事都會原原本本匯報給男人。他不能打草驚蛇。

秦戈很想相信男人，男人極在他面前說謊。可他也知道男人的作風，混黑道的人，有必要的時候，撒謊也能撒得眼皮都不眨一下。他也知道現在很多商業上的事就是在風月場所談的，他都不信男人沒來過這些地方。

他在相信男人和調查真相之間糾結得不行。咬痕錄像證據確鑿，現在連“人證”都快浮出水面了，他沒法違心地去相信男人。是不是因為他也是清純型的，才得了男人法眼呢？男人那麼能招蜂引蝶，從烤魚店翻雜志的生，到高級會所端茶倒水的男侍應，都對男人崇拜迷得不行，更別說別的一gan等著往上爬的明星。

他的心真的沒法不低落。

到底要怎樣，才能讓男人不那麼惹人注意呢？

“怎麼了，看你今天一天都不是很開心。”

林熙烈把秦戈抱在上，抬起他下顎親了一下臉頰。

秦戈輕輕別過臉去。

“好了，我錯了，以後絕不在你家做了，好不好？”

“嗯……”盡管秦戈生氣的本不是這件事，為了堵住男人的，他也就隨便應了。

“早點睡吧，最近把你累著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