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慕南霆瞬間便抬眼看向了他，眼里的錯愕和不可置信被陸越澤盡收眼底。

陸越澤冷笑：“就在給了你離婚協議書，想要離開你出國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原本什麼都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病兩個月沒來例假，想要去醫院做檢查，結果你做了什麼！你還記得的吧？”

慕南霆瞬間便回憶起了那一天的場景。

車庫。

暴怒的他。

無力反抗最后妥協的。

“難怪突然愿意離婚了，原來是有夫了！顧沐青，你就是個賤人！”

“對，我就是喜歡侮辱你！看你屈辱的樣子，我就特別爽快！你這樣的賤人，就應該那樣被我踐踏！”

“顧沐青，你離婚得正是時候，落落懷孕了，你的確是該把慕太太的位置，騰出來了！”

他一直在用暴力的言語和作去傷害。

那一天哭了，他還記得很清楚的，的臉很蒼白，眼淚一直流一直流，但他卻還是認為只不過是在耍花招。

慕南霆閉了閉眼，不忍再去回想。

“想起來了是吧？”陸越澤看他的表就知道他已經想起來了，冷笑著道，“你可是生生的把你的孩子給弄掉的啊。”

“醫生說，那一次流產之后可能會留下不孕的后癥的！小產后月子，一定要好好坐。可是呢？才剛臥床兩天就要離開，說是一定要辦理好離職手續。”

“是有多想離開你啊，慕南霆！結果冤家路窄還到了你們，你和你的那位人倒是恩甜，你有想過顧沐青當時心里多難嗎？！”

慕南霆只覺得他的頭都像是要炸開來一樣，從頭到腳沒有一不在疼的，疼得他都已經分辨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在疼了。

陸越澤站起來，手著口袋冷冷的睥睨著他：“我現在甚至覺得沐青如果真的去了，那也是一件好事。如果還活著，繼續被你和你的人玩轉在手心，還不如死了的好。”

“你閉！”慕南霆咬牙切齒的道，眼角因為憤怒而泛紅。

“當然了，我直覺覺得肯定還沒死，像你這樣的禍害都還沒死，一定會活得比你還長久的。”陸越澤垂眸看著他，像在看一只螻蟻一般，“你好自為之，不要再去打擾了。”

說完，陸越澤轉離開。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就是要讓慕南霆陷痛苦，最好能夠痛苦一輩子。

……

書驚詫的看著陸越澤完好無損，眼底帶著嘲諷笑意的離開了，隨后沒過多久，辦公室里就傳出了聲響。

明明隔音是不錯的，可他還是聽到了里邊砸東西的聲音。

書抖了抖，眼觀鼻鼻觀心。

這得有多生氣才能鬧出這樣大的靜來啊？

一直過了很久，聲響才漸漸消失，接著線電話里便傳來慕南霆疲倦的聲音：“人進來收拾一下。”

書領著維修人員和清潔人員進去的時候，慕南霆一個人坐在廢墟里，一臉的倦。

“慕總……”書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道。

“讓他們收拾吧，我出去口氣。”慕南霆理了理服站起來，像是在逃離什麼一樣，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

書看著他的背影，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

慕南霆一個人坐在天臺上吹風。

他一直以為他是害者，是無辜的那一個，所以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就這麼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就把他之前的所有認知全部推翻。

原來他才是兇手，把顧沐青推往深淵的兇手。

做錯了什麼呢？是，當初是耍了手段，可是到了最后，他不也對心了麼？如果沒有想法的話，又怎麼可能順理章的嫁給他？

他明明了心，卻又一副糾結的樣子，想對好就對好，覺得這樣子失掉面子又突然變臉……這樣子的他，不正是導致他們這段婚姻關系變質的最主要的因素麼？

如果他能放下所謂的面子，對好一點，一起建設好這個家庭，再和蘇梨落保持距離的話，不就不會發生之后的那些事了麼？

慕南霆低頭自嘲。

看吧，如果用上帝視角來看的話，他才是十惡不赦的那一個人啊。

他怔怔的盯著天空，今天的天空湛藍得沒有一雜質。

他甚至在想，如果……能回到過去的話，那麼一定是完全不一樣的路。

可惜從來就沒有如果，這世界上也沒有后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