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阮煙一剎那以為敬嬪是要將生病的事扣在的頭上,傳出去一個小貴人把一宮之主氣得病了,誰能不說這個小貴人真是囂張得沒邊了。
可轉念一想,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敬嬪娘娘那是多麼面子的人。
要是傳出被一個貴人氣暈,到時候別人不得就要好奇緣由,倘若知道敬嬪是因為沒告訴敬嬪萬歲爺喜歡的喜好才氣病了,那敬嬪真就沒臉見人了。
而且這事也忌諱。
因此,敬嬪的病說不定是真的?
“娘娘怎麼樣?可宣了太醫?”夏貴人出關心的神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仿佛真的和敬嬪姊妹深。
“是啊,太醫可來過了?”阮煙附和著問道。
陳嬤嬤頷首道:“多謝貴人們關心,太醫已經瞧過了,說是吹了風引發的頭疾,這幾日娘娘要靜養,貴人們和答應就不必來請安了。”
說到這里,兩個宮端著藥碗過來。
苦的藥味讓人忍不住皺眉。
陳嬤嬤看了一眼藥碗,又朝夏貴人等人看來。
阮煙立即意會:“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不打擾娘娘休息。”
“嗯。”陳嬤嬤微微頷首。
目送了阮煙等人離開,才端著藥碗進了里間。
敬嬪正偎依在床上,額頭勒著一條紅巾,臉上脂不施,看上去有些憔悴和郁結,瞧見陳嬤嬤端著藥進了,敬嬪眉頭皺了皺:“又是這藥?”
敬嬪的確病了,不過是老病,頭疼。
一旦睡不好,心思重,就發作。
太醫署那邊把過脈,心里就有數,開了四平八穩的消氣解郁的方子,這種病治不好,只要心不寬,華佗在世也奈何不了,畢竟這是心病。
“娘娘好歹喝一碗,今日這藥太醫署的人說了黃連不多,”陳嬤嬤勸說道:“喝了藥好好睡一覺,這病自然就能好。”
敬嬪皺了皺眉,但沒多說什麼,接過藥碗如同吃□□一樣吃下藥。
就算打算裝病也不會拿自己的開玩笑。
吃了藥,睡了覺后,敬嬪果然頭疼緩了下來。
聽見后院傳來的笑聲,聲音像是從郭絡羅貴人屋子里傳出來的。
“快小聲些,免得人聽見。”言春忙對小豆子說道。
小豆子忙捂著,可笑的肩膀一一。
阮煙也是拿帕子捂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剛剛和福同他們說了個笑話,說是鄉下有個老財主,特別摳門,這年剛好過年有人上門來借錢,老財主講究忌諱,大過年不能說不字,只好著鼻子借了。
這借了一個,旁人聽說了也來借。
一來二去,一上午借出了三兩銀子。
這下老財主心急了。
可巧婿聽說了這事,上門想來借錢,一聽說老丈人發愁這事,便道:“這事容易啊,老泰山您不能說不,您可以讓人滾啊。”
老財主立刻夸獎:“乖婿,你這主意不錯。”
婿高興了,趁熱打鐵開口借錢。
老財主臉立刻拉了下來,和福此時就直了板,裝出老財主趾高氣揚的樣子,中氣十足道:“滾。”
這笑話把一屋子所有人都逗樂了。
就連夏和安都笑的背過氣去。
“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這手本事。”阮煙忍俊不道:“改明兒頒金節、大過年可得讓你再說幾個笑話來。”
“奴才從明兒個就開始備著。”和福喜得合不攏。
這當奴才的不怕事多,就怕沒事干。
“本宮病著,倒是高興了。”
敬嬪垂下眼眸,隨手撥弄了下銀盤上的餞:“既這麼著,本宮再病些時日吧。”
“娘娘,可敬事房那邊?”
敬嬪一旦生病,敬事房那邊就得把牌子拿下來。
陳嬤嬤面憂愁,萬歲爺可有些日子沒過來了,要是連綠頭牌都被拿下來,保不齊哪天就真的萬歲爺給忘到腦后去了。
“那綠頭牌天天擱著,萬歲爺也未必能想起本宮。”敬嬪冷冷說道。
陳嬤嬤抿了抿,不敢接這話,這話怨氣太重。
敬嬪的病果然報到敬事房那邊。
敬事房總管太監顧問行眼皮抬了抬,“那就把敬嬪娘娘的綠頭牌取下吧。”
他手里捧著盞茶,茶盞里是一兩一金的好茶葉,敬事房這地方向來是油水最足的地方,甚至還比乾清宮油水足,畢竟乾清宮那地方可沒人敢手,可是這地方,后宮哪個主子不得上下打點。
來傳話的小太監覷了一眼綠頭牌,小心翼翼道:“顧公公,那這事要不要讓人去告訴梁公公一聲?”
顧問行一聽這話,眼皮起,笑呵呵地看著他:“這承乾宮給了你多好?”
小太監立刻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公公,奴才……”
“行了,起來吧。”顧問行擺擺手,“慌張什麼,就這點膽子你都敢開口提梁公公。”
他不冷不熱道:“咱家看你同鄉,提點你一句,這好可以拿,可事辦不辦你得心里有數。拿了東西咱們也不過是讓人家放心,好回去有個代,和梁公公說這事,你也尋思尋思人家梁公公領不領。”
梁九功天天跟著萬歲爺旁邊伺候著。
他一句話頂旁人百十句。
讓梁九功開口提起一個妃嬪的病,行不行?
當然行,可前提是那個妃嬪至得得寵,或者有孕啊,一個敬嬪,萬歲爺好幾個月想不起的人,膝下又無兒無,哪里來的資格讓梁公公給出這份人?
顧問行揮手讓那小太監出去,省得礙眼。
他看著窗戶下漸漸落下的夕,每當玫紅的太落下,便是他們敬事房當差的時候。
今晚上,不知道萬歲爺會不會翻牌子?
綠頭牌呈了上去,顧問行親自端著,他弓著腰,渾的神都繃著。
好在,上面傳來了翻牌子的聲音。
顧問行心里松了口氣,出去的時候,腳步都輕松了。
梁九功看在眼里,心里一樂,這顧問行這陣子也不好過吧。
也是,太皇太后天天擔心萬歲爺子嗣,他都被敲打過,顧問行這個敬事房總管太監只會比他更麻煩。
“萬歲爺翻了承乾宮郭絡羅貴人的牌子。”回到敬事房,顧問行又恢復了總管太監的威風,他眼睛一掃,七八個太監頓時繃神經,盼這好差事給了他們。
“就你領人去吧。”顧問行點了個平時比較老實的。
那人樂得都快找不著北,趕帶人準備了輦子去了承乾宮。
而今天拿了敬嬪好的太監,心里不乏有些消沉。
顧問行看在眼里,心里搖頭。
可不正是被他說中了。
剛才綠頭牌端上去,萬歲爺連問都沒問起敬嬪娘娘綠頭牌的事。
康熙也是有陣子沒看到阮煙了。
驟然一見,他不免眼前一亮,沖招了招手:“你瞧著氣倒不錯。”
可不是嘛。
天天吃好喝好,氣能不錯嗎?
阮煙忍不住又想起八寶鴨來了。
康熙:???
八寶鴨?
“先前賞的蟹釀橙好吃嗎?”他問道。
“好吃。”阮煙重重點頭,眼睛都在放,“那蟹釀橙一點也不腥,蟹黃,蟹鮮,橙味清新,承乾宮的膳房可沒您這里的好手藝。”
梁九功:
您來侍寢說這合適嗎?
不過,還真說得饞死人。
聽到梁九功的心聲,康熙角也出一份笑意。
他道:“喜歡就好,膳房的廚藝自然要比其他地方好,回頭你再嘗嘗別的。”
他說到這里,頓了下,上下看了阮煙一眼,“見天聽你吃東西,怎麼不見胖?”
說完,還上手估了下阮煙的腰。
梁九功等人識趣地滾蛋了。
屋子里響起阮煙的笑聲,“別,。”
接著又是一番床榻響起的聲響。
鬢發如云,眉眼如,香汗淋漓的人摟在懷里,溫暖的溫仿佛彌補了心里的某個空,康熙面和,正想手阮煙的頭發。
就聽得懷中人心聲:“有點了,要是等會兒去后殿休息能不能點夜宵?要是不能的話,是不是只能到明天早上?說起來,明天早膳要點什麼呢?上回還有好些菜沒吃到,這回能不能多點一些?……”
空氣里某種被稱作為曖昧的氣氛如同皂一般被一即破。
梁九功在屋外候著,他盯著腳底下的影子,估著有半個時辰過去了。
突然里面傳來萬歲爺水的聲音。
梁九功忙領人進去,熱水、胰子一應俱備。
阮煙正要被宮領下去到后殿沐浴休息時,康熙出聲道:“郭貴人更后過來陪朕用膳。”
“是,萬歲爺。”阮煙的語氣都歡快了幾分。
梁九功:???
這、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先前也就算了,怎麼今晚上還傳膳?
萬歲爺這個點一向都不用膳的。
不過,他想想,最近萬歲爺忙平三藩的事,人瘦了不,多用點也好。
于是,便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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