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送來個人
廖東年哪里吃過這樣的虧,在王子鎮,只有他打別人的份兒,什麼時候被人踹得沒有還手之力?那年,他在集市上買,因為飯店用,所以量大了些,攤主想往里摻點豬脖兒,被他發現了,他手揍了人一頓,把人踢折了兩肋骨。
他媽李蘭花經常教育他,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打架打的就是一個氣勢,寧可被人打死,也不能讓人嚇死。廖東年站起來,上全是土,臉也摔得破了皮兒,他什麼也顧不上,橫著膀子沖侍在端沖了過來。“喲嗬!還不服?看小爺兒的拳腳怎麼伺候你!”廖東年這三腳貓的功夫,他心里更有底了。
看廖東年沖了過來,慣很大,他一個四兩撥千斤,輕輕地順著廖東年沖過來的方向一拉,廖東年又摔了個狗吃屎。“你站著別,看我怎麼揍你!”圍觀的人一聽,敢這廖東年被打傻了,人家不等著讓你打,哪有那麼好的事兒啊。
侍在端也差點沒樂出來,便道:“有種就站起來,再接著打!別趴在地上裝狗熊!”廖東年著氣,又從地上爬起來,這家伙還真是讓人看到了“屢敗屢戰”的髓。那好,小爺兒今天就讓你品品,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侍在端不再給他留面子,一招接一招,打得廖東年懵燈轉向。
“別打了,小祖宗!快點停手吧,再打,就把我家東年打死了。求求你了,小祖宗,我你爺,快停下吧!”李蘭花一看兒子吃了大虧,馬上忘了馬玉勤,一會兒東一會兒西,這忙想幫也幫不上,直到侍在端一腳又把廖東年給踹趴下,侍在端才跳出圈外,拍拍手,乜斜著眼看著廖東年。
要論打架,廖東年還真沒服過誰,這下好了,在侍在端的腳下,他被踹趴下一次又一次。他一直相信拳頭能解決一切,甚至是用錢解決不了的事兒,一頓老拳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聽我媽的,兄弟,別打了。所謂‘不打不相識’,以后有什麼吩咐,兄弟盡管開口,只要哥哥我能辦到,我肯定撅著尾給辦好了。”手不打笑臉人,侍在端過一只手,把坐在地上的廖東年拉了起來。
這是一個崇拜拳頭的世界,剛才兩個人還你死我活地爭斗,現在倒好,勾肩搭背得進廖東年的飯店吃飯去了。馬玉勤當家的還想沖過來,被馬玉勤攔住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當家的雖然虎,有把子力氣,打架不怕死,可人家那個小白臉有功夫在,跟他手,只有吃虧的份兒。
廖東年熱絡地拉過侍在端的手,“媽,整點兒好酒好菜,我們哥倆好好聊聊。”剛才還在看熱鬧的人皮疙瘩掉了一地,這是什麼況,川劇變臉也不帶這麼快的吧。侍在端也覺得納悶,這廖東年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依照常理,他這種人不分出個上下不會罷手的,怎麼就跟自己熱絡起來了呢。
“你看,我比你長幾歲,你是不是稱我個哥呢?”廖東年拉著他坐到一個雅間里,給他倒了一杯水。侍在端也不著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聲音中出清冷,盡量裝出大哥大的樣子,他就知道,大哥這種東西,裝著裝著就像了,別人拿你就當真大哥了:“說吧,怎麼個意思?你來這麼一出,我還真是有點兒糊涂了。”
廖東年對他的景仰更如“滔滔江水”了。“我認識你。別看咱們哥倆沒打過道。”廖東年了鞋,蹲到了椅子上,一腳長期在皮鞋里養出來的酸腐味道馬上飛了出來,侍在端皺了皺眉頭,這腳,怎麼比三路的還臭啊。廖東年看他皺眉,摳了摳腳指頭,把摳過腳指頭的手指頭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趕把腳裝進了鞋里。
“不好意思啊,我這腳‘日本’得厲害。現在回答兄弟的問題啊。我在里面的時候,你應該聽說過的。”廖東年干笑了兩聲,這個侍在端當然知道,故意傷害罪獄了嗎,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在里面我認識了一個林寺的俗家弟子,那功夫老厲害了。他也是因為故意傷害進去的,我們那個牢里,有一個獄霸,你說我橫不橫?跟那家伙比起來,差得遠了。那個俗家弟子進去以后,三下五除二就把獄霸給拿下啦。”
“林寺俗家弟子?”侍在端重復了一句,他想獲得更多的信息,雖然王斯圖教的自己不,但并沒有什麼厲害的殺招,都是中規中矩的,如果能得到林弟子的指點,那他豈不是……廖東年比劃著那人用的招式,他的心里的,如果真有這樣一位師傅,那得多好啊。“他還在監獄里嗎?什麼時候出獄?”
“還有一年,他把人家整了重傷害。不過,被他整的那個真是活該,趁他不在家,把他媳婦給禍害了,這種人不打他還留著干什麼。”廖東年看他對這個俗家弟子很興趣,便問道:“我們倆人關系特好,一個脾氣的人,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不藏著不掖著,眼睛里不得沙子。我出來那會兒已經說好了,他出來我就去接他。兄弟,你這功夫從哪學的?”
“我這哪算得上功夫,只是機緣巧合而已。比起林弟子,不止差多檔次呢。等你去接他的時候,我也去,你看行嗎?”廖東年痛快地答應了。李蘭花很快弄好了四個菜端了上來,兩人起開一瓶酒,喝了起來。多個朋友多條路,侍在端覺得,現在他選擇的這條路,可能很難走,他先得讓自己強大起來。
這頓酒喝的時間很長,從上午喝到下午,從下午又喝到晚上,最后把浩子和三路也給喝來了。時間長跟喝酒多并不正比,話說的多酒喝的。正義盟了他們幾個討論的話題,廖東年對這個組織很興趣,他經歷的事多,有些話經他的口一說出來,就會讓侍在端產生一個新的想法。
一直到晚上8點多,三個人才互相攙扶著回到了自家店里。甘霖氣鼓鼓地把浩子拉走,三路他們兩個人進了屬于自己的那個小窩兒。似睡非睡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這個聲音已經聽了快一天了,是廖東年。侍在端起來開門,卻見廖東年和一個年輕的人站在門口。
“兄弟,看看,給你送來的,還中意不?”一天喝的酒,被廖東年一句話全都給整沒了。這個人,唱得又是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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