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覺得我穿越之后,拿的是主劇本。
我,陶梔,一個五品京之,因為不小心從樹上掉下來,就被當朝丞相大人何允熙一見鐘了。
今日他上門提親時,我和我的便宜爹娘都愣了。
畢竟何允熙是年紀輕輕就居一品的青年才俊,人長得神俊朗翩翩如玉不說,是前途無量這一點就足夠讓說的人踏破丞相府的門檻了。
而我,一個平平無奇的半路穿書小天才,日常吃喝玩樂咸魚躺平,一朝被這麼個大餡餅砸中,直接被砸蒙。
但是我的便宜爹猶豫再三,還是抱大心切,脖子一梗,接住了這個餡餅。
隨后何允熙這朵高嶺之花花落我家的消息一出,頓時引起京中貴紛紛效仿,點亮爬樹技能,砸中樹下貴婿。
雖然我沒啥好反對這門婚事的,但是作為當事人,我也不知道何允熙娶我圖啥。
排除他被下了蠱和瞎了眼的選項,就只能因為我自帶主環了。
嗯,何允熙一定是發現了我咸魚的外表下,機敏大膽、智慧與貌并存的好品質。
想通了之后我虔誠地對著天空拜了拜,謝作者親媽,讓我白撿了男主。
然而何允熙把婚期定得很急,急到我都懷疑他要沖喜,不過一個月,我就從陶家變了何家婦。
我非常適應主的待遇,婚后何允熙對我很好,什麼綾羅綢緞、奇珍異寶都任我挑選,而且就他在床上每每把我折騰哭的力來看,也不像沖喜。
只是,這門婚事,可能沒有我想得那麼簡單。
或者說,何允熙這個人,沒有我想得那麼簡單。
我第一次覺得有些不對勁,是在我們親半個月后,我的陪嫁嬤嬤勸我看一看丞相府的賬本,畢竟作為府上唯一的主人,我理應持務。
嬤嬤幾番催促,我著頭皮找來了府上的何管家。何管家說他自會去稟報何允熙,若是何允熙答應,晚些他就將賬本送過來。
只是晚間我沒等到賬本,等到了陪嫁嬤嬤的尸首。
何允熙讓人打死了嬤嬤,理由是嬤嬤包存禍心,攜款逃。
人證證俱在,我著從嬤嬤房里搜出來的一千兩銀票,心里卻忐忑地想,嬤嬤答應了別人什麼事,能拿到這麼多銀子。
只是何允熙閉口不提,嬤嬤又已經魂歸西天,我再三追問,何允熙上我的臉,說我一向單純天真不貪權勢,那嬤嬤攛掇我爭權,只怕是想借我之手掌控丞相府。
「梔梔年紀還小,過兩年再學管家也不遲。」何允熙著我的臉輕輕嘆息一聲,他的掌心灼熱,不容我躲開,「梔梔,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何允熙的語氣太過堅定,我又是個半路穿來的西貝貨,嬤嬤是否可信,我也不敢打包票,只能由著他吩咐。
何允熙極滿意于我的默不作聲,他理完事,牽著我進屋學棋。
自我嫁丞相府以來,何允熙一直手把手地教我許多名門族的大家閨秀才會掌握的才藝,這幾日剛剛教到棋。
我隨他進了屋,何允熙卻不許我坐到他對面,只將我牢牢地圈在懷里,一只手環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與我對弈。
我連輸三局,再沒士氣,「我不會下棋。」
「不會才好。」何允熙的手在我背上游走,極滿意于我的蠢笨,他低笑一聲,帶著幾分愉悅,「這樣我才能親自教你。」
2
第二日我起床時,何允熙已經上朝去了。
丞相府沒有長輩,何允熙也慣著我多睡會兒,只是每次上朝前他都會給我留下課業,我做完了等他晚上回來看。
寫著寫著,何管家來通報,說是我表姐顧茵上門拜訪。
說起來顧茵,也算我的半個人,畢竟當初我也是蹭了的帖子進了長公主設的宴,又因為貪玩上樹摘風箏掉進了何允熙懷里,這才了一段姻緣。
顧茵是個子爽利的姑娘,一進門就開玩笑道:「何夫人如今是看不上我了,親半個多月了,幾次給你下帖子都請不你,如今我可上門問罪了。」
顧茵自然不會撒謊,可我自親以來,一次帖子都沒收到過,難不是丞相府的下人自作主張沒有遞帖子給我不?
我心中存疑,只是想著許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暫且按下不提,只賠笑了一句,「姐姐沒親,自然不知道,我這半個月哪有一天子爽利的,若是能起得來床,自然不會拒了姐姐的帖子。」
未出閣的時候顧茵就帶著我看過春宮圖,如今聽我這樣說話,也不客氣,手勾了我的襟,看著我脖頸上的吻痕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二人說起閨房悄悄話來,不知不覺竟已日落偏西。
何允熙推門進來,瞧見的就是我二人坐在一,摟一團說悄悄話。他輕咳一聲,我和顧茵忙端正坐好,又相視一笑,像是被夫子抓包的學生。
我留了顧茵吃晚膳,直到月
上當空,才依依不舍地送回去。
我目送離開,剛轉就被何允熙鉗住了手腕,他看起來今晚心不太好,面沉沉,聲音帶上幾分冷意,「為何你今日見顧三姑娘時,不許人在跟前伺候?」
「我和表姐說些私房話嘛。這種事怎麼能讓人在跟前伺候。」
「夫君 ~」我討好地了他一聲,他手上的力道卸了幾分,等他面緩和些,我才問起另一件事,「表姐說我們大婚后給我下了好些帖子,但是我一張都沒收到。」
「是來我的小貓的。」何允熙看起來并不像開玩笑,「我不想讓你見,梔梔。」
我被他這句「小貓」弄得有些發怵,看著他面無表的臉,我突然想到了現代的一個詞,「病」。
我干地笑了一聲,「夫君又開什麼玩笑,我和表姐只是自一起長大的誼罷了。」
「那我和,誰更重要?」
「這怎麼比?」我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何允熙,安道,「夫君是要和我共度余生的人,表姐只是我的閨中友。」
何允熙這才滿意,他將我在下,我的手腕被他強制地鉗在頭頂上方,他像獎勵一樣,細細地吻了下來,溫纏綿,強勢霸道,像是宣示主權一樣在我脖頸上留下曖昧的吻痕。
這一夜自然又是何允熙主導,我被迫承歡。
第二日我醒來才知道,昨夜顧茵回去的路上,被歹人襲擊扔出了馬車,傷到頭部,昏迷不醒。
3
聽到消息之后,我沉默了半晌。
我其實是個很懶的人,凡事都不愿意深究較真,所以何允熙喜歡我聽話一點的時候,我往往順從地不去深究背后的事。
可昨天何允熙在床上說的話,讓我有些心驚膽戰。事后我都有些困迷糊了,他來來回回著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在我耳畔說道,他最不喜歡別人覬覦他的東西,如果有人想來他的貓兒,就要承擔后果。
「備車,我要去顧家。」
我在顧家待到深夜,顧茵還沒醒,姨母從宮中求了太醫來給吊著命,只是會不會醒來之后失智,誰也說不好。
我心里自責又無助,若不是顧茵去看我,也不至于遭此橫禍。
只是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和何允熙有沒有關系。
到底是誰敢對一個三品大員家的兒下手呢?
我想知道真相,又怕真相和我想的一樣。
我不愿意回丞相府去,直到深夜何允熙親自來接我,我才不得不起告別。
何允熙抑著怒火,鉗著我的手腕將我拉上馬車,顧茵的事讓我心里有刺,我一時也不想去討好他,即便這件事和他沒關系,我去看一下重病的表姐又有什麼錯。
回去的路上,何允熙一直沒說話,我也低著頭沉默著,直到回了房間,他鉗住我的手腕,「你果然更在乎顧三。」
「那是我表姐!」我心里也有些火氣,自親以來第一次沖何允熙發脾氣,「被人襲擊昏迷不醒,我去看一下不行嗎?」
「又死不了!」何允熙怒極反笑,「為了你都敢自己跑出去了!」
「什麼自己跑出去!」我與他對視著,寸步不讓,「我是一個人,不是你豢養的,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我不準。」他驀然收手指。
我被他得生疼,掙扎道:「放開我!」
何允熙索單手住我的兩只手腕,他的眸子里怒火滔滔,「我不準!」
我掙扎無果,張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何允熙吃痛,手將我甩了出去。
習武之人的力氣何其之大,我腦袋磕在柜子角上,頓時頭暈眼花,爬都爬不起來。
我手向后腦,只到了一手鮮,何允熙沖我走了過來,他平復了氣息,火氣去了大半,只是語氣間仍是不容置疑,「梔梔,你要聽話。」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不聽話的孩子,是要吃苦頭的。」
4
我被何允熙關了起來。
那日我們大吵了一架,何允熙失手讓我傷到了腦袋,如今我只能躺在床上養著,何允熙倒是耐著子開始哄我,我按時吃藥。
我表面上乖乖吃藥,配合著他哪里也不去,實際上我在等另一個人回京。
自我嫁丞相府,我的便宜爹娘就被他打發去了賀州,我那便宜爹升了四品知府,歡天喜地地上任去了。
如今我才回過味來,陶家舉家外任,京中只剩我一人,只怕何允熙早就準備好將我困在宅之中。
而我要等的人,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千機閣閣主慕容清,我穿來后機緣巧合地救了他一次,干脆抱了大認了義兄。
我親時他恰好在外邊接任務,如今大概還有一個月回來。
我需要他幫我查查何允熙,如果何允熙真的是病屬,我還是保命跑路好了。
雖然何
允熙活好大錢又多,但是病這種東西,我真的害怕。
于是此后我和何允熙相安無事地過了半個月,等到我的傷口差不多好了,何允熙仍不許我出院子。
我心里雖然不耐,但是也懶得再和何允熙起正面沖突,一直假裝乖乖聽話,直到那天我留在門房的眼線來報,說顧茵醒了。
我想見。
但是何管家何允熙之命,不肯放我出府。
我當機立斷,換上了一丫鬟的服,獨自從角門溜了出去。
我如愿見到了剛剛清醒的顧茵,子還虛弱極了,見我來了,寒暄幾句還要笑,我拉著的手忍不住地掉眼淚,只是也沒忘記正事,問道:「姐姐,我今日來,還是想問問那日遇襲,你可記得什麼細節?」
我還是想知道,顧茵遇襲這件事,和何允熙有沒有關系。
「那歹人武藝高強,毫無破綻,我也只是匆匆瞥見一眼就昏了過去。」顧茵皺起眉頭,「只是他的那雙眸子,這些日子我夢見過無數回,若再我見他一面,我絕不會認錯。」
我在房里轉來轉去,顧茵比我聰慧,「這樣的殺手只怕是死士,京中能培養的達顯貴也不過數家。」
「慕容哥哥快回來了。」我的心沉了沉,「我會求他幫我查一查這件事。」
「姐姐,這段時間你無事不要往丞相府去,也不要遞帖子給我了,」我低下頭去,哽咽一聲,「你安心養傷,其他的我來理吧。」
顧茵重傷初愈,神也不好,我沒問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借口有事就告辭了。
「梔梔。」顧茵突然住我,「若是你有什麼難,不要瞞著我。」
看著我上的服言又止,我不愿在病中為我心,笑了笑找了個借口,「我沒事,只是盯著何允熙的人太多,我扮下人出來方便辦些事。」
我計算著時間趕回丞相府,想著若是在何允熙回來之前趕回去,應該不會被他發現。
我趕到角門,抬手敲了敲,離開前我給看門的娘子塞了十兩銀子讓給我留門,門應聲而開,我松了口氣。
進了門,何允熙就不會發現我出去過。
我推門而,卻不見看門的娘子。
門后是一白的何允熙,他手握長劍,面無表地盯著我,他的上被濺上了點點跡,長劍上的跡還沒干,正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我后背發涼,被嚇得連退幾步。
他一步步近,「回來了?」
我巍巍地點點頭,還沒說什麼,就看見了他后那看門娘子的尸首。
我尖一聲,是我害死了。
何允熙已經走到我前,長劍落地,他雙手掐住我的脖子,居高臨下,怒火滔滔,「為什麼又自己跑出去!」
「我有沒有說過不許跑,不許你跑!」他的手指收,掐著我搖晃了幾下,我的后腦磕在墻上,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來聲音。
我漸漸不過氣來,徒勞地掙扎幾下,還是被他死死地掐住脖子,眼前的人開始重影,何允熙的臉逐漸變得模糊,他猩紅的眸子直直地瞪著我,我大腦一片空白,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
終于,他松開了手。
我坐在地大口氣,何允熙蹲在我面前,他挑起我的下,迫我與他對視,「如果你敢再出去找顧三一次,我就殺了。」
「那天……傷害的人……是不是你?」我啞著嗓子,只覺得前的這個男人開始出他的真面目了。
他是披著人皮的惡魔啊。
「只要你乖乖聽話,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何允熙避開了我的問題,溫地替我拭去眼角不控制滾落的淚珠,「嗯?」
「……如果我想要自由呢?」
「你死,也要死在我懷里。」何允熙將我打橫抱起,溫得像是在說什麼話,「從你掉到我懷里的那時開始,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人了。」
「梔梔,別想逃,你逃不掉的。」
5
何允熙又將我關了起來。
他拿出了兩只極為致的腳鐐,作勢要給我銬上,「梔梔,你聽不聽話?」
我審時度勢,假意迎合,點點頭,主手摟住他的脖子,「我錯了,我再也不跑了。」
「不跑了?」他盯著我,試圖從我的臉上找出些蛛馬跡。
我趕搖頭,「不跑了。」
他審視我許久,這才放下手里的腳鐐,手上我的背脊,將我擁在懷里,然后他的手掌一路向上游走,最后捧住我的臉,「這才乖啊。」
「梔梔,你乖一點,我什麼都給你啊。」
他滿意地著我的,像是主人帶著占有在他的寵,我假意順從地低下頭,脖頸上的傷痕了出來,何允熙癡迷地吻了上來,用新的吻痕掩蓋了他方才的殺意,他一邊剝去我的服,一邊在我耳畔低喃,「梔梔,你要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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