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針扎。
「這真的不是我公報私仇嗷,都是為了你好。」我拿出銀針,「醒了之后我們互相留個電話號碼吧齊牧。」
我按捺住心里的狂喜,盡量讓我拿針的作像一個醫生,而不是容嬤嬤。
我舉著針靠近齊牧的人中時,他忽然輕咳一聲,舉起左手握住我的手腕,眼睛只睜開了一半,就那麼著我,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溫。
「你還真扎啊?」他艱難地笑了笑。
失策了,應該把他左右手包扎在一起的。
誰能想到這樣都能被攔截啊家人們。
我愣了:「你什麼時候醒的?」
「不知道時間,但那時候天還沒亮。」齊牧把針拿得離我遠遠的,「本來想你到床上睡的,但你睡得太沉了,我沒能醒你。」
我扶著他坐起來,齊牧蓋在上半的被子下去了,淺淺出了一些腹。
我默默地轉過去:「我去找人幫你穿服。」
這地方天干燥的,又天天燒著炭盆,我要是這個時候流鼻,那不就說不清楚了嗎?
齊牧覺得別的男人幫他穿服太奇怪了,殘志堅地要自己穿。
他看到了我的曠世神作:「傷口是誰的?」
「是我。」
齊牧幾次言又止,最后還是只嘆了口氣。
「得很好,下次不許了。」
忘記說了,我在他肩膀上了個 sb。
不怪我嗷,這不能怪我嗷。
我是順著傷口的,傷口就長這樣我有什麼辦法。
71.
好吧,其實 b 的半圓是我自己發揮的。
72.
我正要把染了的臟服拿出去,齊牧忽然很張地住我,在服里翻了很久。
最后翻出來了那張「安公公」。
我沒話說了,他開心就好。
「其實沒有什麼欽差,那是我讓人散布的假消息,想讓他出破綻。結果知府果然沉不住氣了,找了殺手想去刺殺欽差大臣,現在已經被抓了。」
他神好了很多,已經能一口氣說很多話了。
「那你是怎麼被刺的?」
「我……我當時在府衙后面蹲點,」齊牧扶額道,「知府正在同手下們商量該怎麼騙過欽差,我快聽到關鍵部分的時候,忽然竄出來一只野狗沖我,就被他們發現了。」
我沒想到齊牧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路過的野狗都要沖上去罵他幾句。
真特麼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趁齊牧午睡,我讓侍衛帶著我去了大牢,最里面一間關著的就是那個知府。他在角落里坐著,上纏著一層一層的鎖鏈,服上打著許多補丁,與我前幾天見到的鮮外表判若兩人。
「是你?」他悲戚地笑了笑。
我大概能明白他為什麼還能笑出來,從前新聞上看到的貪,死到臨頭也是冷靜得很。
「你到底是什麼人,連大牢都能進來。」知府打量著我,「這般貌,難不是欽差大人的侍妾?」
我冷眼瞧著他:「我是你爺爺。」
「你走吧。」知府低下頭,「是我貪得無厭害了百姓。」
我沒理他,扭頭跟侍衛說:「去把他外面這層服下來。」
打滿補丁的外套下面,是上好的貂絨坎肩,坎肩下面的料子有點眼。侍衛從他上撕了一塊布條遞給我,我接過來,翻起自己的袖口。花紋像,也像。只不過我的是子常穿的淡青,他的是男子常穿的棕。
我走過去,把布條扔在他眼前:「這是宮里才有的古香緞,就連宮里的娘娘也是非四品以上不能用的,你一個小小知府,哪里得來的?」
布條輕飄飄地掉在地上,知府輕飄飄地說:「不知道。」
「那就換個問題,朝廷撥來的糧食呢?」
「大雪封路,運不進來。」
我蹲下來直視他:「看往年的收,存糧也該有吧?你藏在哪里了?」
知府苦笑:「我知道我已活不了,你說什麼都沒用的。」
「從現在開始,多一個人死,我會讓人在凌遲時多給你一刀。」我了
鬢發,「糧食在哪兒,這是你最后將功贖罪的機會。」
73.
知府寧死也不告訴我糧食存在哪里,我又不能真讓他死,只好囑咐侍衛盯好他,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齊牧靠在床頭看折子:「回來了?癮過夠了嗎?」
「一般吧。」我喪氣地坐下,「這孫子什麼也不說。」
我把我問到的和推測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他笑笑:「你還是心。」
我嘆了口氣:「沒辦法,醫者父母心。」
齊牧的眼神里有了一些防備,子往后挪了挪。
我湊了上去:「乖,聲爹聽聽。」
74.
我不甘心,為蛇蝎人的夢想不能就這麼毀了,我一定要從這個狗的里撬出來點什麼。
如果什麼都撬不出來,就撬兩顆門牙下來。
就這麼辦。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去了大牢,這次我特意帶上了兩大包瓜子,做好了跟他耗一整天的準備。
但這次出了點意外。
我被知府的好兒子綁架了。
清醒后我發現自己已經被關了起來。
真的不該讓侍衛離我那麼遠。沒有糧食,荒越來越嚴重,街上一片混,我懷疑自己被拖走他們都沒發現。
沒人發現路上了個。
這兒子雖然不太聰明,下手倒是夠狠,我憑借自己后腦勺上的大包推測,他應該是一子把我敲暈的。
腦瓜子嗡嗡的。
知府的兒子讓我給我家里人寫信,救他爹一命,他就放了我。
我好心問他:「你確定?」
他點點頭,給我拿來了紙筆。
可真是個大孝子!
我地提起筆,言辭懇切地勸說收信人一定要留知府一條命,一定要過來救我,我腦殼太疼了,快給我找個大夫看病吧。憑借我高考 136 分的語文功底,我幾乎是一氣呵,裝在了信封里,寫了落款摁了手印。
大孝子沒想到我這麼配合,拿著信疑地走了。
門又鎖上了,胳膊又被綁起來了,腦瓜子還是疼,我靠著墻閉上了眼。
這墻靠著還舒服,很符合人工學設計,還有麥香味。
麥香味?
我掙扎著站起來,抬頭看清了這個地方。
這哪里是什麼小黑屋,明明是糧倉。
75.
我在心里合計著,要是我睡醒了之后齊牧還沒來救我,我就把他和安公公的事抖落出去,寫書、畫漫畫,讓他們的故事火遍整個后宮。
砰!
門被大孝子踹開了:「你這人敢耍我!」
「誰耍你了?」我懶洋洋地睜開眼。
他把信封扔在我臉上:「收信地址是皇宮?老子差點就把信寄出去了!」
「不是你讓我給家里人寫信的嗎?」我看見了他眼里逐漸浮起的驚恐,「我婆母就在宮里啊,慈寧宮,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哈哈,崽種,沒想到吧!
鑒于大孝子不會用某乎,我替他提問了:
「不小心綁架了太后的兒媳婦怎麼辦,跪求知友解,在線等,急的!」
雖然被敲暈了但我腦子沒壞,我知道太后的兒媳婦就是皇上的老婆,但我拒絕這麼表達。
除非齊牧把我救出去。
76.
媽蛋,這個崽種想撕票。
他的隨從說,趁現在沒別人知道,不如不聲不響地把我了結在這里,毀尸滅跡,他們興許還有活路。
我氣死了:「你有沒有心啊,我還在這聽著呢!」
什麼隨從!
趁大孝子還在猶豫,我趕勸他:「你別聽他的,故意殺人罪加一等,牢底要坐穿的!」
他的。
我說完,那狗隨從就找了塊布把我的堵住了。
這對我簡直是毀滅打擊。
他們商量著怎麼弄死我時,門又開了,呼啦啦進來了一片人。
齊牧站在最前面,臉很不好看:「給朕把這兩個狗東西拖出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終于有人來救我了!
我沒法說話,只能眼穿地看著他。
「等等。」他緩緩側過,侍衛們停了下來,恭敬地等皇上吩咐。
穿黑龍袍的男人背著手,緩緩走到知府的兒子面前,一腳把他踢翻在地,周圍的侍衛齊刷刷地跪下來。
「誰給你的膽子綁架皇妃的!」
這段時間雖是朝夕相,但我從沒見過他發脾氣。所以不是侍衛,我也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閉上眼往后。
嗚嗚我承認了,我就是個慫包。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聽到悉的聲音我才敢睜開眼睛。
齊牧把我里的手
帕拿出來扔掉,又幫我解胳膊上的繩子。
看著他手忙腳的樣我有點于心不忍:「你傷口還沒長好,別忙了,讓別人來吧。」
「不用,解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活胳膊,就被齊牧一把摟進了懷里。
「次奧!我后腦勺好疼,你別我腦袋!!」
77.
托大孝子的福,糧食總算找到了。
全場的百姓長跪不起,喊著「吾皇萬歲」。
我和齊牧面面相覷:「快讓他們起來啊,這、這怕是要折壽的吧!」
把糧食全搬出去之后,我總算知道知府為什麼打死也不告訴我糧食的位置了。
糧倉里面除了糧食,還有堆的軍火。
「看起來,好像比我們想象得更嚴重呢。」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一些,「怎麼辦?還查嗎?」
齊牧點點頭,又搖搖頭。
過了很久,他看著我說:「我們回宮吧。」
「好。」
78.
我們本來想在除夕前趕回宮里過年的,但趕慢趕還是沒來得及,最后只好在附近找了個客棧安頓了。
「今夜是除夕,辛苦各位了,都早點休息吧。」
侍衛們三三兩兩喝酒去了,我坐在窗邊看著外頭的街道。這雖是個小縣城,但熱鬧得很,喜慶得很。
一只溫熱的手覆在了我的頭頂:「頭還疼嗎?」
我搖搖頭。
齊牧坐在我對面:「怎麼啦,不開心?」
我承認,我有點想家了,但又不想徒增他的煩惱。
「我想看春晚了,馮鞏老師肯定想死我了,今年我不在他不會哭出來吧!」
齊牧笑了笑,拉著我站起來:「我們出去轉轉。」
79.
「齊牧你看那個猴兒像不像你!」
「?」
「那個狗,那個狗也像你!」
「?」
「那個猴還會鉆火圈誒,齊牧你學著點!」
「……」
「狗勾好可啊,你看人家的狗勾還會跟人握手,狗比狗氣死人啊真的是!」
「江清晏,你是腦震后癥嗎?」
80.
酒樓的包廂里,齊牧坐在對面瞪著我。
我雙手捧著茶杯看著他:「我吃不下了,要不我們再去逛逛吧。」
「再逛逛?」齊牧挑眉看我,「你是想繼續假裝幫我臉,然后在我臉上涂胭脂呢,還是想接著宣傳你的邪教『安牧齊』CP 啊?夠敬業的啊江教主?」
「嘿嘿,我起的名字不錯吧!」
「是不錯,要是讓某酸公司知道了,說也得索賠幾百萬吧。」
「你說的有理,」我放下茶杯,「所以我得趁著穿回去前,趕把后面的八千章寫了。」
81.
為了拖住我,防止自己繼續被污名化,齊牧要了一壺酒。
我板起臉:「你上有傷,不能喝酒。」
「我覺得,酒的傷害,比你的拳頭稍微輕一點。」
啊這。
我對黑惡勢力重拳出擊之前應該是分了左右肩的吧?
我把杯子遞過去:「給我也倒上。」
齊牧看著我:「最多一杯,不許多喝。」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能嘮叨。
夜深了,街上的人漸漸散去。除夕守歲,總要和家人一起的。
「你想回家嗎?」齊牧看著外面,冷不丁問我。
我微怔:「當然是想的,你不想嗎?」
「嗯。」他收回視線,「一定能回去的。」
短暫的沉默。
「齊牧。」
「嗯?」
「回去之后,你會不會忘了我?」
他回答的很干脆:「不會。」
「可是我們......」
「我會找到你,」齊牧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在笑,「就算你把我忘了,我也會記得你,找到你,然后問你一個我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等等。」
我手忙腳地找店小二要了紙筆:「好了好了,你的電話號碼是多?」
「138 438* 438*。」
「你大爺啊齊牧!!」
82.
我發誓我只喝了一杯酒。
但這并不妨礙我醉倒在了酒樓,而且不省人事。
再醒來時,我正躺在龍床上,一睜眼就看到了齊牧放大無數倍的臉。
我被嚇得一掌打過去:「臥槽!什麼鬼!」
「你這自我保護機制強勢啊,」齊牧無奈地了鼻梁,然后戲謔地看著我,「終于醒了啊,千杯不醉的酒桌王?」
我翻了個不看他。
「我沒干什麼奇怪的事吧?」我不放心,又扭頭問他,「我
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也沒什麼,」齊牧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過就是拉著戲班子的猴子,非要跟它拜把子而已。人家都要收攤回家了,你就是不放人走......后來我沒辦法,只能花錢把猴子買下來陪你了。」
「......」
「我把它養在花園的假山上了,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你大哥?」
不懂就問
還有沒有適合我居住的星球?
83.
特大喜訊!特大喜訊!
榮華江氏,因為救駕有功,被封為皇貴妃啦!
好多人說,越級太多了,不合規矩。
我當然知道不合規矩。
規矩重要嗎?
哪怕我要皇上退位,也搞個武則天再世當當,你看皇上他敢有意見嗎?他敢嗎?他不敢!
大家來跟我念,三句話,我讓男人為我得罪了三百個人。
84.
大無語事件!
齊牧竟然讓那猴子全程參與我的冊封禮。
我去拜見皇后,安公公抱著猴跟著我去。
我接宮妃拜賀,安公公抱著猴在旁邊站著。
所有流程走完了,安公公把猴抱回了花園。
現在全宮都知道新封的皇貴妃養了只猴子當寵。
罪魁禍首已經笑了一上午了:「這是你人生中的重要時刻,它作為你在這個地方唯一的兄弟,怎麼能不來見證一下呢?」
「哎哎我錯了我錯了,別鎖門啊!!」
85.
年過完,天氣很快就暖和了。
齊牧又開始整新的幺蛾子。
我沖到書房:「齊牧你有病吧!為啥要我練武啊?」
齊牧放下奏折看著我:「當然是防啊,你看看你這小板,一陣風就能刮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