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然眼眶有些潤,小叔從來沒有走出來過,他沉浸於音樂的世界中,也許那裡、有他思念的人。(5,0);
即使只是幻想,他也願永遠麻痹自己,不願清醒的痛苦著。
旁邊程君澤亦是深深沉醉,彈琴者傾注了全部的,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忍不住潸然淚下。域(5,0);
不愧是他的偶像,就連鋼琴都是大師級的。
曲悠然走過去輸碼打開門,碼本不用猜,是明鏡姐姐的生日。
臺上,一個男子坐在鋼琴前,忘我的彈奏著,他並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可能就算有人來了,他也不在乎。(5,0);
男子像是不知疲倦,一遍遍的彈奏著同一首鋼琴曲。
曲悠然走過去,猛然合上鋼琴蓋。
「小叔。」
曲飛臺抬頭,神漠然:「你怎麼來了?」域(5,0);
他的眼珠沒有一一毫的,仿佛面前的人不是和他有緣關係的親侄,而是一個陌生人。
曲悠然一直覺得小叔的心理疾病很嚴重了,可是又毫無辦法。(5,0);
「小叔,中午了,該吃飯了,你請我吧。」
曲飛臺起:「好,你想吃什麼?」
曲悠然鬆口氣:「吃火鍋吧。」
小區附近就有一家火鍋店,沒有包廂了,大廳角落裡還有個空位。(5,0);
三人剛坐下,就聽後幾個大媽討論的熱火朝天。域
「我跟你們說這個庵求願最準了,我家老二媳婦,結婚五年都沒懷孕,老二媳婦天天掛專家號,藥也沒吃,可就沒消息,前幾個月我去求願,你猜怎麼著,前幾天老二媳婦去檢查,懷了。」(5,0);
老婆婆激的口沫橫飛,「只要心誠保準靈,我聽有經驗的姐妹說,茹素和放生效果最好,平時也要多做善事,佛菩薩可開了天眼了,一舉一都盯著呢,做壞事是要下地獄的。」
說著斜了眼對面的吊梢眼老婆婆。(5,0);
那老婆婆神很是不忿,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翠仙姐,你不是想給你家兒子求姻緣嗎?你就去拜拜唄,不過你那子也要收一收,前一個媳婦都被你趕跑了,保不齊佛菩薩看你家是火坑把你兒子的姻緣線給掐了呢。」(5,0);
吊梢眼老婦人冷哼一聲:「什麼野廟你們也信?」
「噓,可不能對佛菩薩不敬,是要造口業的。」域
「而且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佛菩薩呢,只有有緣人才有這個機會呢,就比如我……。」(5,0);
這時旁邊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請問婆婆們,你們說的是什麼廟?」
一開始說話的老婆婆扭頭看了一眼,見男人戴著帽子和口罩,帽檐下一雙眼睛深沉漆黑,莫名令人心驚。(5,0);
男人的對面坐著一對容貌出的年,正好奇的向這邊。
老婆婆笑道:「你們是外地人吧,不清楚沒關係,江州往西去有一座白頭山,山上有一座寂月庵,裡邊供佛著普世佛,求願很靈的,不過白頭山最近幾年瘴氣很重,普通人本上不去,如果不是誠心求願,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了。」(5,0);
老婆婆繼續說道:「而且這座山很有靈,如果是天兇惡懷罪孽的人,是本找不到上山的路的,還會被山中的瘴氣困住,容易丟命,但如果是有緣人,自然就會找到上山的路,見到佛菩薩的。」(5,0);
「年輕人,你有所求嗎?」域
男人深邃的眼珠猶如平靜的大海,而在那平靜海面之下,卻是洶湧奔騰的海嘯。
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有。」(5,0);
話落也不吃飯了,起就走。
曲悠然趕追了上去。
程君澤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山上真有佛嗎?」
老拍脯保證:「當然有了。」(5,0);
六七年前吧,白頭山忽然生了瘴氣,即使是晴天,瘴氣也難以散去,且白頭山屬於泰嶺山脈的分支,本就十分兇險,如今瘴氣環繞,更是無人敢踏足了。域
大概是一年前,有個老頭因為採集一種罕見的草藥而進了白頭山,他進去了半個月都沒有再下來過,他家裡的人都以為他死在了山上,都準備給他辦喪事了。(5,0);
結果老頭全須全尾的回來了,神矍鑠不說,還找到了稀有的紫靈芝。
後來他講述了他在山中的見聞,他說他見到了佛菩薩,佛菩薩救了他不說,還為他指點了下山的路。(5,0);
他說的那麼誇張,當然沒有人信,老人還說山中的瘴氣其實是靈氣,靈氣滋長,山中生長著許多稀有的藥材和野。
然後有膽大的聽了老頭的話進了山,想運氣看能不能到珍稀藥材,然而這個人卻沒那麼幸運了,他的家人等了一個月,也沒等到他的人影。(5,0);
不過這個人人品不怎麼樣,是出了名的老賴,而先前那個老者卻是一個老實敦厚的人,久而久之,冥冥之中大家心中便有了一種直覺,那山中也許真有神佛,只會為善良的人指點方向,而懷罪孽的人上山,無異於自尋死路。(5,0);
即使到現在,真正從山上下來的人之又,如果不是真的有強烈的求願,很人願意冒著風險上山。域
畢竟生活在這個世間,誰敢說自己心中沒有點罪孽呢。(5,0);
曲飛臺直奔白頭山下,遠遠去,那座山被層層疊疊的雲霧繚繞,猶如仙境。
「小叔。」曲悠然奔下車,衝上去拉住他。
「小叔你不能去,山里很危險。」(5,0);
雖然這座山看著很,卻也極其的危險,不能讓小叔去冒險。
曲飛臺扭頭看了一眼,很平靜的眼神,卻讓曲悠然心如刀絞。
「小叔……。」搖頭。域(5,0);
「你還有我,還有爸爸,還有太爺爺,你不能去。」
曲飛臺抬手,了的腦袋:「小叔只是想去看一看,很快就會回來。」
曲悠然眼中淚珠滾了下來:「您真的還會回來嗎?」(5,0);
「當然。」
曲悠然一點點的鬆開手:「我跟你一起去。」
曲飛臺頭也不回的走了:「程君澤,看好。」
曲悠然盯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大聲說道:「小叔,我在這兒等你,你一天不出來我等你一天,一個月不出來我等你一個月,我一定要等到你回家。」域(5,0);
男人修長清瘦的背影逐漸被繚繞的雲霧所包圍,直到再也看不到影子。
程君澤拍了拍的背,輕聲安道:「我陪你一起等。」
曲悠然著飄渺的遠山峰影,喃喃道:「明鏡姐姐,如果您在天有靈,就請保佑小叔、讓他如願吧。」(5,0);
您的是大,為此可以捨棄至親至友至,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了。
可是小叔不一樣,他這一生、只為了一個人而活。
你走了,一併帶走了他的靈魂。(5,0);
從此他在這個人間,了行走。域
他一夜夜被噩夢驚醒,執著的等在你放學的那個茶店,他去到每一個你們曾經去過的地方,他在回憶與構建的幻想中沉淪,只為尋求哪怕一點點你的氣息。(5,0);
如果您真的是那個所求皆如願的神佛,那麼我請求您,讓我的小叔、見一見他的人。
哪怕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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